劉澤清一副大義凜然的架勢苦口婆心的勸解道。
“劉總兵,你的話我又如何不知,隻可惜我手中的精兵實在不多,一下子拿出三千精銳實在是……”黃得功一臉爲難的樣子。
“既然黃總兵不願出兵,那待打下揚州,這利益分成你們軍團必須少分兩成。”高傑不樂意了,現在的林東早已不是當時他遇到的那個矛頭小子了,現在的安東軍不但火器犀利,而且訓練有素,打起仗來步伐整齊軍紀嚴明,正是這樣之前的大戰四鎮人馬才一敗塗地,否則他高傑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了。
當然,要說全是因爲安東軍的原因也不對,畢竟他心裏還藏着一點私心,他可不放心自己去打頭陣讓其他三鎮的人在後面閑着,萬一他帶着本部人馬拼死拼活把安東軍打跑了,可他們三家來個黑吃黑,那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這樣的事他也不是沒見過,在利益面前,這些個軍閥那是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來,何況這種沒有任何約束的盟約呢?
聽他這麽一說,黃得功立馬就不樂意了,憑什麽打下揚州利益我們就要少占一成?這絕對不行。
要知道之前他們和安東軍的大戰之中,糧草辎重已經丢得差不多了,若是再不能及時補充的話,隻怕不等安東軍來打自己軍隊就要散了。
“不行,這絕對不行。”黃得功當即大聲說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麽辦?是你要等安東軍殺到眼皮底下才行嗎?”高傑也怒了,這次他是真急了,雖然應擊安東軍也藏有私心,不過卻不是主要的,他的目的其實還是爲四鎮尋找一條出路,可惜其他三鎮卻一點血都不想出。
這樣的傻事他可不會做,要知道他自己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當初就是他帶着糧草辎重投降了明君,才讓闖軍在那次的大戰中一敗塗地的,經常獵鷹的人,怎麽不會防止被鷹啄了眼睛?
見高傑來了火氣,其他兩鎮也坐不住了,當即對黃得功又是一番勸說,最後黃得功礙于壓力隻得一臉肉痛的割讓了三千精銳交到高傑手中。
高傑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見其他三鎮同意,當即召集兵馬,朝着來路而去。
而其他三鎮在開始準備雲梯等攻城器械,準備對揚州城發起攻擊。
且說此時的揚州城内,徐宏偉也沒想到眼前這個情況,如今的揚州城完全就是一鍋亂粥,街上除了四處逃竄的散兵之外便是四處奔走的百姓,各個府衙的兵丁眼見安東軍殺到,早已吓破了膽,他們早就聽說了安東軍的強悍,可惜安東軍軍和史可法不是一派,而揚州城守将卻是史可法的親信,如今安東軍殺到,他們這些小喽啰恐怕也難逃一死,因此便紛紛躲了起來,不敢出來。
“将軍,這事不如交給我來辦如何?”見徐宏偉一籌莫展,一旁的程三嘿嘿一笑說道。
“你有辦法?”徐宏偉一臉意外,其實一直以來他對這個程三一直都不怎麽上心,此人除了溜須拍馬之外讨侯爺歡心之外,就是調查他們這些文武官員的事情。
雖然他們這些主要将領他程三不敢暗中使手段,不過他手底下很多軍官卻吃過此人不少苦頭。
因此徐宏偉對此人并不感冒,當初他自告奮勇要跟着來揚州的時候徐宏偉甚至還反對過,也不知道侯爺是什麽考慮,竟然最後答應了下來。
如今這程三竟然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
“程總管,不知你需要多久能恢複揚州城秩序?”徐宏偉雖然不齒程三,不過一時間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不如索性死馬當作活馬醫,若是他辦好了,自己也少了個後顧之憂,要是不行的話,也好教訓教訓這個小人。
想到這裏徐宏偉當即有了定論,當即咳嗽一聲問道。
“兩個時辰足矣。”程三一臉自信的說道。
“兩個時辰?好,那本将便給你兩個時辰,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你兩個時辰辦不好的話,别怪本将不講情面,畢竟外面那些人可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準備。”徐宏偉冷聲說道。
“好,一言爲定。”程三一喜說道。
這麽多年來,他程三雖然一直都在侯爺身邊,可惜卻沒有什麽立大功的機會,近水樓台卻得不到月,這讓他很是焦急。
他可不像徐宏偉他們這些将領,隻要打上一仗軍功就嘩嘩的來了,他這樣的人要是沒有侯爺的信任,遲早有一天會被他這些同仁給弄死。
要想活得長久一些,立下足夠大的功勞這是必不可少的,有了一個大功,就算他得罪過這些人想要找自己麻煩,也要掂量掂量了。
得到軍令的程三當即動了起來,他一面張榜安明,一面派人四處抓捕打砸搶劫的暴徒,凡是被抓得暴徒不必審訊一律砍頭。
同時他又将城中有名望的人召集了起來,并将各個區域劃成了一塊一塊的小區域,每個小區域都由當地的居民選出一名擔任裏帳,并采取了連坐制度。
簡單來說就是将當地居民按照人口數量編成一個一個的小組,小組之中有一人逃跑的殺全組,如此一來,整個裏保的人都會相互監督,自然沒有人敢單獨逃跑了。
在這樣的制度下,就算你想要逃跑,同組的人隻怕也不會同意。
這樣的做法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這些人都是熟人,如果有外人混進來的話,他們立刻就能知道,從而讓那些亂兵無處可藏。
這樣一來,混亂的揚州城很快就恢複了秩序,雖然還有一些散兵四處逃跑,卻已經形成不了什麽危害,而那些官員眼見安東軍并沒有大動幹戈之後,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他們在程三一番運作之下,揚州城的物資也紛紛落入了安東軍的手中。
如此以來,看起來混亂不堪的揚州城很快被安東軍牢牢地掌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