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見過一群男的帶着一個娃娃出現?!”
爲首一人對着掌櫃的吆喝着。
掌櫃的見狀,連忙彎着腰,一溜小跑到了門口。
“幾位官爺,沒有見到這夥人啊!”
“要是小的見到,立刻告訴官爺們!”
掌櫃的卑躬屈膝的說道。
現在這個時代,他們商人的身份實在卑微得可憐,特别是對這些當兵的來說,就算把這個客棧給他們砸了,也沒處說理去。
“都特麽給我聽好了!”
“這群人可是朝廷的欽犯!看到以後,要立刻報官!”
“誰要是膽敢包庇!誅殺九族!”
爲首那人在大廳裏面環視了一眼,惡狠狠的對着衆人說道,緊接着便走了出去。
此時的永泰公主,雖然背對着門口,但還是吓得臉色蒼白。
沒想到,曹康的人竟然這麽快就追到了這裏。
“沒事的,放寬心!”
“來,喝一杯,看把你吓的。”
張寶笑了笑,把面前的酒杯推到了永泰公主的身前,輕輕地拍了拍永泰公主的手。
永泰公主長舒了一口氣,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随着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從嗓子流下去,剛才那種恐懼的感覺才漸漸地好了一些。
但看到手上的酒杯以後,永泰公主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
剛才并沒有留意,在喝完了以後,才意識到,這個酒杯是剛剛張寶喝過的。
那豈不是說……
永泰公主的臉上很是發燙。
說實話,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跟一名男子這麽親近,之前被張寶非禮的事情一直記恨到現在,沒想到現在又共用了一個酒杯,這真是……
“你怎麽了?”
“就喝了一杯就這樣了?”
“那你還是别喝了,别一會得耍酒瘋。”
張寶看着永泰公主的臉跟脖子,竟然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還以爲是喝酒過敏。
“沒……沒事。”
永泰公主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對了,你之前在夏州經不經常露面?别人見了你的話,能不能認出你是那個啥?”
張寶悄悄對着永泰公主問道。
“認出我來?”
“哪能啊……”
“我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空有一個名号罷了,或許在京城的時候還有人能認識,但這出了京城的地界,哪裏還會有人認識?”
永泰公主自嘲地說道。
“那就好,一會我們出去轉轉,我一個人的話,多少有些顯眼了。”
“現在的這個情況,比想象中來的要快,還是要出去看看的。”
張寶對着永泰公主說道。
“嗯,好!”
永泰公主點了點頭說道。
張寶倒是很詫異。
“你最近怎麽變得這麽聽話了?”
“看來,還是要對你兇一點才行啊,不然的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張寶笑了笑。
永泰公主翻了個白眼,但并沒有再說什麽。
不一會。
店小二便帶着一個大夫走了進來,是一個幹瘦的老頭,那掌櫃的收了銀子,立馬就派小二去請人了。
張寶倒也沒有耽擱,馬上帶着大夫來到了小皇帝的房間裏面。
看見有人進來,小皇帝有些害怕。
直到永泰公主也進來以後,這才稍微放松了一點。
老大夫也沒多問什麽,直接來到床邊對小皇帝把着脈。
過了好一會,老大夫才收回了手。
“這位公子,小公子之前是不是得過痢疾之類的?”
老大夫對着張寶問道。
張寶一愣,看不出來,眼前這個小鎮的老大夫倒真是有些本領,竟然能準确的說出小皇帝的病。
“對!”
“之前确實是有過,吃了點不幹淨的東西。”
張寶點了點頭。
“嗯,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麽大問題,就是受了一些驚吓,再加上沒有休息好,身體太過虛弱了。”
“我開兩副安心甯神的藥,注意靜養就好。”
老大夫慢慢地說道。
聽到老大夫這麽說,永泰公主也松了一口氣。
這一路走來,小皇帝都是這麽有氣無力的,永泰公主是真怕出點什麽問題。
“既然如此,就有勞大夫了。”
張寶拱手對着老大夫說道。
卻沒想到,老大夫在把寫好的藥方遞給張寶的時候,在張寶的衣袖上輕輕拽了兩下,張寶皺了皺眉頭。
“你把這個方子給小二,讓小二去抓藥、煎藥。”
“我送大夫出去。”
張寶把方子遞給了旁邊的人,跟着老大夫走了出來。
“怎麽回事?”
“剛才您可是有難言之隐?”
張寶對着老大夫問道。
“這位公子,剛才當着夫人和小公子的面,有些話不方便說出來。”
老大夫淡淡地說道。
“嗯?”
“難道情況不是跟您剛才說的一樣?”
張寶有些吃驚,看着眼前老大夫的臉色并不是很好。
“小公子的情況倒是沒錯,隻是……除了這些症狀之外,小公子似乎還中毒了。”
老大夫慢慢說道。
“中毒?”
“怎麽會?”
張寶很是震驚,難道是之前的鬼火菇?
“似乎是慢性的毒素,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據老夫看,應該是長年累月積澱下來的,最少也有一年了。”
“現在已經有了明顯的脈象,要是一直給小公子吃什麽東西的話,還是要盡快停了。”
“不然的話,恐怕無力回天了。”
老大夫搖了搖頭。
張寶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依您之見,一般什麽情況才會導緻這樣?”
張寶問道。
“老夫行醫多年,也算是有一些見識,一般情況下,窮苦人家的孩子,長期吃一些腐爛的菜葉或者什麽東西會出現,但我看小公子皮膚白嫩,應該不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所以老夫鬥膽斷定一下,很有可能是朱砂一類的東西所導緻的。”
“不管怎麽樣,這些外在的東西,還是盡量不要給他吃。”
老大夫對着張寶說道。
“我知道了。”
“多謝了。”
聽了老大夫的話,張寶想了想,點了點頭。
送走了老大夫,張寶回頭看了看樓上小皇帝的房間,無奈地搖了搖頭。
沒想到當個皇帝,還真不是什麽好事,沒有足夠的實力,在這樣的位置上,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這種事情,不用想也知道。
一定是曹康下的手。
按照老大夫的說法,估計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看來這個曹康,從很久之前就已經下手了。
怪不得曹康對于篡位的事情不是很着急,原來早就有了安排,估計等到皇上自己死了,他也可以順理成章。
都說自古無情帝王家,其實在這個位置上,本身才是一種悲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