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不是攻城的時候才用的嗎?
你搬到這裏來幹什麽?
馬堯漢看着一排投石車目瞪口呆。
不過很快馬堯漢就知道了原因。
在馬堯漢故技重施,讓手下的數萬弓箭手靠近岸邊,掩護他們繼續填河造橋的時候。
對面的投石車集體一陣哆嗦,扔過來了無數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
在天空中爆炸以後,漫天碎石驟然而下,瞬間清空了一片人。
空爆!
吳大勇現在玩得很是嗨了。
故意挑選了一條馬堯漢他們必經的一條路線上,提前埋伏好了投石車和炸藥等在這裏。
在吳大勇他們投石機的作用下,馬堯漢這邊的人馬,根本就不敢靠近河邊。
他們往這邊走,投石車也跟着同步走。
投石車的距離,比弓箭可遠多了,再加上隔着河流,正兒八經的隻能被動挨打,卻夠不着對面。
把馬堯漢氣得快要吐血。
局面就這麽僵持了下來。
“大人,不好了,我們的糧草現在就剩下兩天的了。”
“我們後面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木橋,被上漲的河水給沖垮了,後面的糧隊被分成了好幾節,根本運不上來啊!”
正在馬堯漢郁悶的時候,又有親兵上前說道。
“什麽?”
“又漲水了?”
“這樣,把每人每天的口糧再減少一些。”
“對了,去四周的村莊裏面找找啊,還有地裏面能吃的東西什麽的,都劃拉過來。”
馬堯漢郁悶地說道。
原本還有些進退兩難,現在是直接連退路都沒了。
“大人,我們沿路一直沒有停下搜刮糧食,但每個村子都幹幹淨淨的,别說任何活物了,就連點米粒都沒有留下。”
“他們太狠了!”
“走的時候直接全帶走了。”
親兵無奈地攤了攤手。
既然要堅壁清野,吳大勇哪裏可能會給他們留下機會?
在一邊炸橋的時候,就一邊帶着百姓撤退了。
“瑪德!”
“那讓人先去河裏面撈撈魚看看,要是有魚的話,也能頂一陣。”
馬堯漢又想了想說道。
“大人,我們之前有不少弟兄們也嘗試着釣過,前面這條河裏面有不少大魚。”
“但對面河州的人馬實在可惡,拿着弓箭就這麽等着,我們去河邊的時候,他們不動手,我們去撒網下杆的時候,他們不動手,等我們收網或者上魚的時候,他們這就開始了。”
“不少弟兄舍不得釣上來的魚,來不及後撤,都被幹掉了。”
親兵慘兮兮地說道。
“瑪德!”
“那就晚上去!”
“這幫河州的人馬,一點規矩都不講,有本事擺開陣勢,真刀真槍地打一場!”
“整天玩這些偷雞摸狗的手段,當真可惡!”
“去吧,就這麽安排,我不也是同樣吃這麽少?諒他們也不能有什麽意見!”
馬堯漢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把親兵趕了出去。
雖然目前還能勉強支撐,但兩天以後怎麽辦?糧草一旦中斷,軍心立馬就渙散,就算過了河,也沒有一戰之力。
難道自己這十幾萬人馬這次出來,真就成了虎頭蛇尾?
說起來倒也奇怪了。
之前的那種會響還會放出石頭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怪不得我十萬人馬在河州會折戟沉沙,如果真要是有這種武器的話,也就可以解釋了。
而且這麽多的投石車,是怎麽造出來的?
跟之前見到的不一樣啊,距離竟然這麽遠,而且用投石車做防守,你真是太看得起我們了。
但現在可真是沒有辦法了。
一旦靠近河邊,那種東西就會劈頭蓋臉地打下來。
要是有座橋,直接也能沖過去,大不了多死點人就好了,可現在這個情況是,有勁也使不上。
更何況斷糧了,想要繞路也沒辦法。
“唉……”
馬堯漢歎了口氣。
“姓馬的!”
“你是不是玩我們?!”
馬堯漢正在煩亂的時候,三個人突然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馬堯漢一看,連忙站了起來。
“原來是三位監軍,何出此言啊?”
馬堯漢連忙問道。
這三人,正是從夏州來的監軍,雖然夏州的十萬人馬被馬堯漢節制,但真正說了算的,還是這三個人。
一路上走來,馬堯漢可是把這三人當成大爺來伺候,沒想到竟然還是不滿。
“還何出此言?”
“你看看你晚上給我們吃的什麽狗屎?”
“豬都不吃!”
“再說了,就這麽點,夠誰吃的?!”
其中一人把一盤菜扔到了桌子上,對着馬堯漢說道。
用力過大,直接把菜摔到了地上。
看得馬堯漢一陣火大。
這個菜,還是馬堯漢專門安排的小竈,裏面有着幾塊留下來的馬肉。
雖然量少了點,但比其他士兵,甚至是他這個主将的飯菜都好不少。
竟然還不知足!
當即有些惱了。
但沒有辦法,現在自己歸屬曹康,這些人又是曹康的親信,根本就沒法強勢。
“這……”
“糧路因爲河水上漲中斷了,所以現在的糧食已經有限,給到三位大人的,已經是最大限度的了,實不相瞞,今天在下就吃了一個小窩頭,實在是——”
“放屁!”
“你愛吃什麽吃什麽,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打仗打成這個鳥樣,也好意思跟我們拍着胸脯說拿下河州,馬大人你還真是大言不慚!”
“趕緊的,給我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然我們回去以後,可不會給你馬大人美言,你就等着被大人收拾吧!”
三人一邊說着,一邊走了出去。
緊接着,外面傳來一聲馬匹的嘶鳴。
馬堯漢的臉漲得通紅。
之前自己也是相當驕傲的,誰能想到,投靠到曹康這邊,這種寄人籬下的屈辱感,還真不如當時自己繼續撐着。
就算是死,也死得有尊嚴。
一步錯,步步錯,現在都特麽活成一條狗了……
馬堯漢無力地坐了下來。
“大人,三位監軍大人把你的馬殺了,說要回去炖肉。”
“這……”
幾名親兵走了進來說道。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馬堯漢揮了揮手,把人趕了出去。
此時。
在河對面這邊。
一個巨大的人頭正在火苗的燃燒之下,逐漸地升上了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