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陝州州牧馬堯漢,接到聖旨以後,立刻随駕回京,不得延誤!”
秦二狗站在前面,高聲宣讀着聖旨。
其實。
相同内容的聖旨,他馬堯漢屋裏面還放着好幾封呢。
隻不過現在聽起來的感受,跟之前的時候接到聖旨的感受,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封聖旨在來之前。
馬堯漢就已經想過,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的選擇了。
他自然明白曹康的意思。
曹康是想用自己節制河州,甚至是把自己這陝州,當做是夏州跟河州的過渡。
在這之前。
馬堯漢是很不屑的。
你曹康有野心,我馬堯漢也是有魄力的!
但是這種魄力,沒隔多久,就被張寶擊垮的體無完膚。
馬堯漢其實是非常慶幸的。
自己留了一條後路,如果說他也像河州張寶那樣,把這個送聖旨的人給殺掉,那以後就不會再有機會了。
而曹康似乎也明白馬堯漢的處境,所以這聖旨,又來了。
而這一次的機會,是馬堯漢必須抓住的。
憑借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再翻身了,要想報仇,要想厚積薄發,就必須要隐忍!
所以這夏州,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要去的。
就算是做曹康的一條狗,現在也沒得選擇。
馬堯漢知道,無論如何,這都會是曹康給自己送來的最後一封聖旨了。
“是!”
“臣……遵旨!”
馬堯漢恭敬地上前,把手裏的聖旨接了過來。
“馬州牧,那我們就盡快上路吧?”
秦二狗笑着對馬堯漢說道。
“是是是!”
“容在下簡單收拾一下。”
“來人呐!立刻設宴,招待天使大人!”
馬堯漢連忙對着下人吩咐道。
……
河州。
經過了幾個月的忙亂。
張寶跟樊翰中終于把河州跟太州的事情給安頓好了,太州畢竟新降,仍然由樊翰中帶人駐紮。
按照張寶的意思,并沒有着急的展開一系列的新政措施,一切還是以維穩爲主。
雖然丁岩被殺掉了。
但難免還會有其他的一些人隐藏着。
他丁岩擔任太州州牧多年,而丁岩的背後又是大司馬曹康,這太州的情況自然要複雜很多。
不過張寶倒并不指望這太州能夠跟河州一樣。
所以一上來,就用了鐵血手段。
任何反抗,任何不滿,任何搞事,直接大開殺戒!
屍首懸挂在城門,以儆效尤!
現在這太州也終于老實了。
“大人,你說說當時倒是有些可惜,如果我們趁機拿下陝州,估計憑借當時陝州的那些人馬,可能也就拿下來了。”
“現在這太州是我們的了,東州也垂手可得,要是再拿下了陝州,我們可就牛逼大了!”
吳大勇在一邊兩眼放光的說着。
最近這段時間,吳大勇就跟做夢一樣。
自己在幾年之前,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軍侯,張寶也不過掌管着三河縣一個縣府。
現在卻直接擁有了兩個州!
那要是以後張寶當了皇上,自己豈不也是個大将軍?
吳大勇興奮的滿臉通紅。
張寶看着眼前的這個吳大勇,很是無奈。
說實話,真要是論起帶兵打仗的能力來說,吳大勇頂多算是個末流,甚至連将軍都做不了。
他之前就是一個小小的軍侯,而成爲将軍,無一不是身經百戰出來的。
但是對于張寶來說。
很多時候,忠心和信任,要遠比能力重要的多。
能力不足,張寶可以通過自己的方式來讓他得到彌補,但一個忠心的人,更是需要時間和經曆才能淘換出來。
雖然吳大勇的能力不足,但是執行力強。
不管張寶說什麽,不管張寶讓他做什麽,吳大勇都會無條件的執行,這才是張寶最需要的。
不過現在。
張寶也覺得手下的人,有些捉襟見肘起來。
如果都像吳大勇這麽不太靈光,以後事必躬親,還真是不好辦。
“大勇啊,我來問問你,我們當時要是去打陝州的話,用什麽打?”
張寶對着吳大勇問道。
“用什麽打?”
“當然是兩萬人啊!”
“還有那麽多的投石車!”
“隻要按照上次那個方法,圍住他們,然後投石車上,咔咔咔的往裏面扔炸藥包和酒壇子、火油什麽的,然後咔咔咔就拿下來了。”
吳大勇手舞足蹈的說道。
“那我問你,炸藥還剩下多少?酒壇還有多少?
火油呢?”
“還有,我們去進攻陝州的糧草呢?在我們河州境内打仗倒是好辦,但去了陝州以後呢?”
“另外這陝州現在還有多少人馬?如果他們不跟你打城防戰,而是直接帶兵沖擊,你怎麽辦?”
“陝州和夏州毗鄰,你猜那大司馬曹康見到我們攻打陝州,會不會坐視不管?”
“還有在另外一邊的濟州,之前在我們進攻陝州的時候,他們就對東州蠢蠢欲動,你覺得要是我們進攻陝州,他們本着唇亡齒寒的想法,又會怎麽辦?”
張寶對着吳大勇問道。
吳大勇:……
“唇怎麽了?”
“誰要親嘴?”
吳大勇似乎隻聽見了最後一句話,而且還沒聽明白……
“算了……”
“先這樣吧,你沒事,繼續給我盯着炸藥那邊,這次去幾乎把所有的庫存都消耗沒了,太州又拿下來了,那些材料什麽的相信過一段時間就能送到。”
“抓緊時間做!”
“還有那個熱氣球啊,你最近别有事沒事的上天,這種東西,見多了就不新鮮了。”
張寶很是無奈的對着吳大勇說道。
自從上次吳大勇上過一次天以後,就徹底放飛自我了,跟老何的恐高症不一樣,吳大勇不僅沒有任何的恐懼,反而很是興奮!
最近沒事了就上天蹿蹿,搞得整個河陽郡的百姓動不動就跪拜磕頭,什麽活都不用幹了!
明明有一次沒掌控好,從半空掉下來差點摔死,但從此以後還是樂此不疲。
心真特麽大!
“是!大人!”
“我有數!”
吳大勇笑嘻嘻的說道。
“這樣吧,以後每次上天的費用,你自己來,再給我墜毀一個,你就甭想拿一分饷錢了。”
張寶淡淡的說道。
“啊?”
“大人!”
“别啊!”
吳大勇頓時成了一張苦瓜臉。
“滾!”
張寶看着吳大勇舔着臉又要說什麽,一腳踹了出去。
“大人!”
“按照您的要求,消息已經散布出去了。”
吳大勇離開以後,黃辰之緊跟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