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乾這才幽幽的醒了過來。
回想着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幕,就好像是做夢一樣。
又是上天,又是打雷,又是山崩地裂,又是火焰四起的,讓楊乾感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頭還是昏沉沉的厲害,渾身也濕乎乎的難受,剛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着。
“來人呐!”
“快來人!”
“都死哪去了?!”
楊乾扯着嗓子吆喝道。
“楊州牧,還是别吆喝了,現在你這牧府裏面,能聽你話的人也不多了。”
張寶拖着一張桌子走了過來。
上面放着幾碟小菜,還有粥。
張寶在桌子前面坐了下來,端起碗來吃喝着。
看到張寶的那一刻,楊乾的大腦一片空白。
張寶真的來了,那豈不是說,昨天晚上自己所經曆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自己的軍營眨眼間就覆滅了。
而這個張寶既然能夠在這裏,就說明自己的牧府恐怕也已經淪陷了。
想明白了這些,楊乾知道,現在自己的命,已經被張寶握在了手裏面,想要收拾自己,那恐怕易如反掌。
而且憑借張寶他們那恐怖的手段,恐怕已經不是單純的兵力能夠對付的了。
但他沒有殺自己,也就說明,目前自己還是有用的。
隻要活着就好,隻要活着,就有機會翻盤!
楊乾不愧是經曆過大事的,大腦飛快的轉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說吧,需要我做什麽?”
楊乾對着張寶問道。
“楊州牧是聰明人,讓你活着,自然是有活着的道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我要你的東州,或者說,讓你楊州牧,做我們河州的傀儡!”
張寶夾着菜說道。
“你——”
楊乾有些無語,沒想到張寶竟然說的這麽直白。
“張州牧,有些東西,須知要的越多,失去的就會越多。”
“一個人有野心是好事,但沒有足夠的實力,恐怕會被這份野心給吞噬。”
楊乾皺着眉頭說道。
“實力?”
“你是說,昨天晚上滅掉你們軍營的事情?”
“還是說關于樊瀚中帶兵的問題?”
“又或者說,我們兩千人馬神不知鬼不覺拿下你這州牧府的問題?”
張寶一聲嗤笑。
楊乾愣住了。
如果說。
昨天晚上還沒有發生軍營被覆滅的事情,或許楊乾并不覺得河州張寶怎麽樣。
就算有着傳奇将軍樊瀚中統兵打仗,但現在的樊瀚中也老了,再加上這麽多年當州牧的消磨,也不再是之前那個無敵将軍了。
聯合他們四個州的人馬,楊乾很有信心跟樊瀚中拼一拼。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楊乾怎麽也沒有想到。
這個河州州牧張寶,竟然會親自來到他們東州,并且隻帶了兩千人馬,但就是這兩千人馬,竟然舉手投足之間,就把他們一萬多人的軍營給覆滅了。
這對于楊乾的沖擊是非常大的。
甚至是完全颠覆性的。
怪不得他張寶敢來到這裏,有那種威力無比的武器在,不管自己這邊有多少人,都不管用!
更不用說,眼前的這個張寶,竟然踏馬的還會飛!
會飛啊沃日!
誰能抓的住他?!
沒有什麽比上天一事,更能讓楊乾懷疑人生的了。
當然了。
他并不知道熱氣球已經墜毀的事情,楊乾的最後一個記憶畫面,是一根巨大的樹幹,連上面樹幹幹枯樹皮的紋路都很清晰。
然後就沒有意識了。
他更不知道張寶他們這一場仗,炸藥包也幾乎用完了。
但對于楊乾來說,現在的張寶,在他的心裏面,已經超出人類這個範疇了。
不可力敵,不能匹敵!
楊乾閉着眼睛,他在權衡。
現在自己的人馬已經集中到了河州的邊界,短時間内是來不了的,更何況現在整個牧府給張寶控制,消息根本送不出去。
朝廷那邊已經派人去送信,就算皇上不懂,但大司馬曹康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隻能先暫時答應他,走一步看一步了。
“張州牧,既然這樣,那我答應了,你說吧,需要我怎麽做?”
“要不先給我松綁一下?”
想通了以後,楊乾睜開眼睛,對着張寶說道。
“哦,你再躺一會吧。”
“我不信你。”
張寶端起粥來喝着,頭也不擡的說道。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啊,你那三個娃娃真不錯,還有你老娘,你們東州這邊兵荒馬亂的,實在是不好,我就派人把他們送到河州去了啊。”
“還是我們那邊比較安全一些。”
張寶笑着說道。
楊乾一聽就慌了,自己一共就三個兒子啊,再加上老娘,這特麽自己最重視的幾個人,全被你抓去河州當人質了?
你們河州還安全?
這馬上就要開打了大哥!
“張州牧,禍不及家人!”
“你這麽做,未免太不是君子所爲了!”
楊乾咬牙切齒的說道。
“君子?”
“就是那種被你們很鄙視,充分利用的君子嗎?
”
“不好意思,我并不是君子,你說我是小人也好,壞人也罷,我需要你認清楚一件事情,誰跟我張寶作對,就是死路一條!”
“不要跟我講什麽仁義禮智,誰敢對我動了心思,我就把他扼殺在萌芽裏面。”
“你配合,或許還有點活路,你要是再給我想點花花腸子,我不介意把你們東州所有人全殺了,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張寶拿着筷子走了過來,在楊乾的大腿上狠狠的紮了下去!
“啊——”
楊乾痛苦的躬起了身子。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來人呐!”
“看住了他,他隻要是敢下床,就給我打斷腿!
敢跟你們說話,給我把牙齒打落!他要是跑了,你們四個提頭來見。”
張寶對着四個鐵林軍的士兵吆喝道。
“是!”
四個人拎着刀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