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勇在認識張寶,額不,準确的說,是在認識老何之前,還算一個正經的人。
但是自從跟着張寶和老何,去遼州那邊逛了一圈回來以後,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就連走路的腳步都輕浮了不少。
更不用說,渾身上下透露出來的戲精的氣質,簡直成了老何年輕的時候。
就看現在吳大勇一隻腳踩在椅子上,一邊唾沫星子飛濺的給衆人講着故事的場面,俨然是被老何給附體了。
“等等,這位老哥,你的意思是,我們在山外面聽到的那些巨大的聲音,就是張州牧帶着衆人,再跟怪獸打鬥?”
小太監目瞪口呆的對着吳大勇問道。
“那可不?”
“我跟你們說啊,那些怪獸可厲害了,我不是跟你們吹,我的功夫在這個三河縣,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就這樣,當時我,還有我們大人,還有十幾個高手,聯合對付一頭怪獸,這才把怪獸給降服了!”
“當時要不是我給我們家州牧大人擋下那一尾巴,說不定我們大人就被怪獸給撕成兩半了。”
“我當時抓住那個怪獸的尾巴,大叫一聲,‘休傷吾主!’直接把怪獸扔了出去。”
“緊接着——”
“這位老哥啊,先别急,那就是說,張州牧現在不在城裏?”
“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啊?”
小太監看見吳大勇越扯越遠,連忙出聲打斷了吳大勇。
吳大勇正說到興頭上,很是不滿的看了小太監一眼。
“那肯定的啊,那個怪物可是已經進入到了深山老林裏面去了,我們大人去追蹤的話,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呢?”
“咋了?”
“你們要是有急事,跟我說說就行,等大人回來以後,我再跟他說。”
吳大勇意猶未盡的坐了下來。
“這個……”
“我們是奉皇上跟大司馬之命,特地來給張大人宣旨的。”
“您看能不能把張大人給叫回來?”
“我們這也着急啊!”
小太監對着吳大勇說道。
害怕吳大勇聽了皇上的名号不重視,特意把大司馬也加上了。
“這恐怕夠嗆!”
“先别說去深山裏面找我們大人了,現在就算出城門都有些危險,不得不說,你們這一路走來,還真是幸運,竟然沒有遇到什麽怪獸。”
“你們這一路上,就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或者奇怪的感覺?”
吳大勇神神秘秘的壓低了聲音。
在吳大勇的這個聲調之下,屋子裏面的氣氛瞬間不一樣了。
“奇怪的事情倒是沒有,不過這個奇怪的感覺倒是真有啊!”
“不知道爲什麽,我們這一路走來,總是感覺有什麽人在盯着我們,但又看不見什麽人,現在聽你這麽一說,還真有點邪門。”
小太監的聲音當中帶着一絲顫抖。
“這就對了!”
“那種怪物就喜歡藏着路邊或者跟着人走,趁着不注意的時候下手。”
“你們命真好!”
“不過去找我們大人的事情,我們是無能爲力了,你們沒看見,我們現在城門都關了起來,就連糧食都快沒了。”
吳大勇歎了口氣,繼續忽悠。
“啊——”
“那這——”
小太監咽了口唾沫。
當時在從夏州出來的時候,大司馬可是千叮咛萬囑咐的,必須要見到張寶本人把聖旨給他,但是現在的這種情況,就算自己扔下了聖旨,回去也得被砍頭。
隻能這麽等着了……
“那……這位老哥啊,我們能不能暫時先在這裏住幾天啊?”
“我們是必須要等見到張大人才可以。”
小太監害了怕了。
别說現在沒見到張寶不能走,就算後面見到張寶了,也得讓張寶派人護送他們回去才行啊,這河州太特麽可怕了!
“住幾天?”
“這沒問題啊,不過你們可要千萬注意,千萬不能離開這個衙門的院子,有時候這個怪物會溜進來吃人!”
“你們要是随便亂出去的話,我們也沒法保護你們。”
“再有啊,就是你們晚上的時候,要是聽見什麽動靜什麽的,可千萬不要亂出來,就待在屋裏面,絕對沒事。”
吳大勇語氣森森的對着衆人說道。
“一定一定!”
“絕對不出門!”
小太監看着吳大勇一本正經的樣子,也不像是胡說八道的,小雞啄米一般的點着頭。
“行吧,那我就先走了,最近縣府裏面各家各戶都沒有什麽吃的,隻好委屈你們了。”
“别的不敢說,這個鹹菜管夠!”
“可以就着熱水吃,飽撐撐的,也管用!”
吳大勇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留下一屋子欲哭無淚的衆人……
……
張寶在離開河州之前,就想到了大司馬曹康不會這麽老實,有事一定會直接來找自己。
所以張寶教給黃辰之的辦法就一個字:拖!
于是在黃辰之的編造和吳大勇的忽悠之下,小太監一行人老老實實的在衙門後院待了下來。
而此時的張寶他們,已經進入到了集墨郡的城池。
大夏現在的社會有個好處,雖然張寶現在是河州的州牧,但是對于東州的人來說,壓根就不知道張寶長的什麽樣子。
就算有什麽畫師照着畫,也很難惟妙惟肖,更不用說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去找到一個頂尖的畫師了。
而信息傳遞的滞後性也給了張寶他們很大的機會,就算有了張寶這邊完備的資料。
現在也并不像現代社會,一旦有了什麽消息之後,立刻就能跟所有地方的人進行共享,現在的大夏根本就不現實。
張寶他們就這麽大搖大擺的從城門走了進去。
并沒有任何盤查。
找到一間客棧住了下來。
“少爺啊,我剛剛出去偵查了一番,有點麻煩。
”
“這個軍營裏面确實是有一萬多人,密密麻麻的帳篷和人頭,而且整個營地的範圍也很大,你要是從外面扔炸藥包的話,恐怕隻能讓周圍一圈的人被波及,裏面的人夠嗆啊。”
“這一旦他們裏面的人反應過來,我們可就要遭殃了。”
“這可咋整?”
老何滿臉愁容的對着張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