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帶着兩個兄弟幹起了打家劫舍的生意,但這不是最重要的,這夥山匪最厲害的,是聽說裏面有個軍師。”
“這個軍師可了不得啊!”
“聽說之前是一個私塾先生,但是好像把一個富家子弟娃娃的手給打腫了,然後被那個娃娃的老爹帶着一幫人揍了一頓,從此就不幹了。”
“在隴盅那個半山腰上,蓋了個草房子替人算命,收費很高。”
“但剛開始好像也不願意當山匪,但被這個姓劉的頭目去了三次,才把人從草房子裏面帶了出來。”
酒樓掌櫃的說的口幹舌燥,自己起身倒了一杯水喝着。
老何在一邊樂呵呵的啃着雞骨頭聽着故事。
張寶在一邊用手捂着臉。
這水浒剛剛過去,三國又來了……
難道說,老施和老吳當時在寫書的時候,都是參照了這些民間流傳的故事?
“來來來,繼續啊,我跟你們說,這個劉家三兄弟第一次去,聽說是送了不少錢,但這個軍師收了錢,沒答應出來,說考慮考慮。”
“第二次去送了十幾個美女,完了美女留下了,但還是沒有答應出來,說再考慮考慮。”
“到了第三次,直接被劉家老三一把火,把草房子燒了,并且把他收了錢和美女夜夜笙歌的事情,在隴盅那一片大肆宣揚了一下,軍師徹底待不下去了,這才下山投靠了劉家兄弟。”
“在短短的時間内,就發展成了可以跟水泊太行勢均力敵的另外一夥大的山匪勢力。”
“厲害吧?”
掌櫃的心滿意足的喝了口茶。
張寶:……
老何:……
張寶一臉無語,這好像有點亂啊……
下一次見了樊瀚中,我必須要對他問一句天王蓋地虎試試。
在一邊的老何倒是來了興趣,用筷子翻找出了一塊雞胗,塞進了嘴裏面,含糊不清的對着掌櫃的問道:“掌櫃的,你說這兩個山匪勢力,哪個厲害?”
“是不是何雲龍的水泊太行比較厲害?”
老何興緻沖沖的問道。
“這個可不好說,這個何雲龍手下的人馬有點多,而且有着水泊太行的優勢,易守難攻。”
“但是這個劉家兄弟們也不錯,又有着軍師的指點,聽說用兵如神,都能跟樊将軍掰掰手腕子。”
“聽說最後樊将軍也拿他們沒辦法,這話我也就是跟你們說說,要不是看你們投緣,一般人我都不說這麽多話!”
“來來來,吃吃吃,嘗嘗我們店裏的特色菜,遺夢山炒小笨——我雞呢?”
掌櫃的剛要拿筷子,招呼着張寶他們吃遺夢山炒小笨雞,結果發現,面前的整個盆裏面,空了,老何的身邊一堆骨頭。
“這……”
掌櫃的傻眼了。
“掌櫃的,再來一盆吧,你們這個菜量稍微有點少啊……”
老何用一根雞骨頭剔了剔牙。
“額……”
“那我再去後廚讓人做一盆出來。”
掌櫃的咽了口唾沫,端着盆走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了瞅一眼老何。
這老東西看着精瘦精瘦的,吃飯真是又快又多啊,我們後院的那頭老母豬都趕不上。
“少爺,這酒樓掌櫃的也是個話痨啊,知道這麽多東西。”
老何對着張寶說道。
“這林依郡本就跟我們河州搭界,鹽商和各色商旅往來應該是非常多的,再加上酒樓本身接觸人也多,他們自然知道的東西也多。”
“但這裏面少不了添油加醋的事情,不能不信,也不可全信。”
“碰巧這個掌櫃的又是個愛說話的,倒是便宜我們了,正好可以趁機打探一些消息。”
張寶笑了笑。
不一會掌櫃的又端着幾盤小菜走了出來。
“掌櫃的,别忙活了,這些就夠吃了,來,坐下聊聊。”
“我對你說的楊州牧那個巨大的宅院還是很感興趣的,等有一會一定去看看。”
“不過這個楊州牧還真是大膽,萬一被河州的那些山匪盯上了,豈不是很麻煩?”
張寶招呼掌櫃的坐下。
“不可能!”
“我跟你說,那個大院子可了不得,就說那個圍牆,都趕上城牆高了,就算那些山匪們來了,也根本就進不去。”
“更不用說,還有一個将軍帶領着一萬多人馬駐紮在附近呢,那可是相當厲害的。”
掌櫃的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一萬人馬?”
“這麽厲害?”
張寶跟老何對視了一眼,這件事情之前倒是不知道。
“那是啊,這個将軍可是專門爲了護衛州府安全的,不然州府裏面那麽多的銀子,可就危險了。”
“我們這個東州,兵力全在幾個将軍手裏面,就連郡守大人手上都沒多少人馬。”
“這些将軍可都已經被我們州牧大人用銀子喂飽了,對州牧大人是言聽計從的,聽說當兵的這個饷銀可多了!”
“我都想着要是以後酒樓生意不好,也去當兵試試去……”
酒樓掌櫃的一臉羨慕。
張寶點了點頭。
之前在張寶的認知當中,以爲東州跟河州是一樣的。
沒想到州跟州之間的差别這麽大。
當時去遼州的時候,因爲打仗的事情,還并沒有太多的感觸,現在來到了東州,才知道整個州府的架構都不一樣。
這麽看起來的話,州牧的權利不可謂不大。
怪不得現在皇權對各個州的制約越來越小,從一開始剿滅賊軍時候的放權,就很難收回了。
而東州這邊依托海鹽之便,可以高價收稅,自己截留下大頭,剩下的一小部分交給朝廷。
怪不得這麽有錢。
張寶很是咋舌,跟他們東州比起來,河州簡直是一窮二白,沒有什麽支柱型産業就是不行。
這以後要是拿下了東州,外面有河州拱衛,那日子就會好過很多。
打仗和發展,哪一項都離不開錢。
當天晚上。
張寶他們跟掌櫃的聊到半宿,一直把東州這邊的情況知道了個七七八八,這才各自歇息了。
後面的幾天。
陸陸續續的來了各路牛神馬怪。
有要飯的乞丐,有逃難的百姓,有戲班子唱大戲的,有雜耍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有拉糞賣糞的……
守城的士兵都有些懵逼了。
“最近這兩天這是怎麽了?”
“怎麽這麽多人來了?”
一個士兵捏着鼻子給一隊拉泔水的人馬開了門,對着旁邊的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