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面臨的局面就是這樣,不投降,就是死!”
“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投靠太州了,現在朱越不在河州,正是我們的機會!”
“本來我們攻打雲中縣失敗之後,朱越回來也饒不了我們,我們不能被動等着!”
葛洪對着眼前的衆人說道。
“可是大人,先不說刺史這邊,樊州牧這邊,恐怕我們一旦背叛,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到時候我們手下的兄弟們恐怕也有意見。”
一名将官遲疑着上前說道。
“哼!”
“樊瀚中?”
“你們現在還沒有看出來嗎?我們的這位州牧大人,不知道有什麽把柄在朱越手裏面呢!”
“早就已經對朱越唯命是從了!”
“這次太州的人能打進來,而樊瀚中這邊沒有任何動作,我估計就是憋着勁要給朱越使絆子呢!”
“現在這河州的天,是姓朱的說了算。”
葛洪對着衆人說道。
衆人皆是低頭不語。
最近這樊瀚中确實是太過反常了。
其實最早從河陽郡陳大刀的時候開始,就已經很讓人不理解了。
陳大刀跟了樊瀚中那麽多年,說整死就整死了?
“那……大人,現在我們跟太州這邊都是小的沖突,并沒有正面對戰,如果就這麽投靠過去的話,是不是會有些可疑?”
“要不要我們先跟這太州的人馬幹一場,打赢他們之後,或許籌碼會好一些!”
一名将官上前說道。
“這個我自然知道,但你看看我們手下人的這些士氣,還怎麽打?”
“真要是打起來,你們能保證一定打赢?”
葛洪看了衆人一眼。
“所以我決定,讓出郡府,以此作爲條件來去和談。”
“這樣一來,我們的誠意是顯而易見的,也就不會出現各種猜疑。”
葛洪淡淡說道。
“什麽?!”
“大人,你要放棄郡府?”
“那豈不是意味着,我們的北海城就這麽拱手讓人了?”
“大人,不能啊,我們依托北海城,就算他們圍城,我們也有辦法抵禦,憑借他們四五萬人馬想要拿下我們北海城,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
葛洪一說完,手下的衆将官們紛紛勸阻,這樣做,誠意自然是沒有問題了,但同時他們也沒有了後路。
“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節制好手下的人馬。”
“這個時候要是給我找事的話,我不介意大開殺戒,都給我看明白了。”
“對于那些反對的,如果我們放過他們,将來就會是我們的敵人,一旦有想法的,斬草除根!”
葛洪冷冷說道。
……
第二天中午。
葛洪帶領全部的将官,在北海城城門口,迎接着張騰以及手下的大軍。
張騰在得到了葛洪送來的消息之後,親率三萬大軍朝着這邊而來。
其餘的人馬仍然散布在北海郡。
早有數千人馬提前進入到了北海城裏面。
“北海郡郡守葛洪,率領手下各部,迎接張大人!”
葛洪看見張騰他們來到城門口,上前一步對着張騰說道。
“葛洪?”
“對你倒是早有耳聞,你先前是樊瀚中的手下,之後又暗中勾結朱越,現在又投靠我們,倒是有點意思。”
張騰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着葛洪。
毫不留情面的說着。
葛洪老臉一紅。
心裏面暗罵了一句,但還是上前說道:“現在得遇明主,我也不過是棄暗投明,大人,城中已經安排了人接風,還請大人移步酒樓!”
葛洪躬身上前說道。
“接風?”
“不必了,帶着你的人,去郡府!”
“進城!”
張騰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帶領一萬人馬進入了北海城。
其餘人馬在城外駐守。
雖然葛洪是一郡之首,在平常的時候,地位自然要比張騰高,但現在是戰時,誰手下的兵多,誰就是老大。
實力是地位的基礎。
張騰這次能帶領五萬人馬進攻河州,在太州的地位,自然也是非比尋常的。
再加上北海郡經過之前的失敗,足足損失了五千人馬。
現在葛洪在張騰面前完全沒有任何尊嚴可言。
郡府當中。
張騰所帶來的将官們,站在上首,葛洪和北海郡的将官們,則跟犯人一般的縮在下面。
“我要知道朱越在河州的安排,所有的事情!”
“還有樊瀚中現在的動作!”
張騰一進來,就對着葛洪問道。
對于張騰來說,現在按兵不動,就是看不透河州的動作。
唯恐一步深淵。
有了葛洪投靠過來,自然要盡快的知道這些事情。
“啊?”
“朱越的安排?”
“還有樊瀚中的動作?”
“我也不知道啊!”
葛洪一聽就傻眼了。
對于葛洪來說,他要是知道朱越的安排什麽的,估計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你不知道?”
張騰一聽,差點拍着椅子站起來。
你什麽都不知道,那你投降個噗啊?
我差你這點俘虜?
還是差你這個北海城?
難道說,又中計了?
張騰冷冷的看着葛洪。
眼前這個葛洪可是郡守,而且是現在已經跟他們正面交鋒的人,豈能什麽消息都不知道?
他如果什麽都不說,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不想說!
而不想說,就意味着,朱越他們一定有計謀!
難道說讓我們進城也是故意的?
但城池裏面已經提前派出了人馬進行探查,并沒有任何異常,而且自己城外還有兩萬人馬,就算對自己不利,也很難做到啊。
除非他們能有更多的人馬,對他們來一個大包圍,這樣倒是麻煩。
隻不過這河州的兵力散布在各地,聚集起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就算聚集起來,也不過五六萬人,對他們構不成威脅。
更何況現在這葛洪可是在裏面的,難道還會用一郡之首來當誘餌?那這個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張騰怎麽也想不通。
“你的意思是,我們攻入河州這麽長時間了,樊瀚中對你們一點消息都沒有?”
“朱越就算在遼州,但這麽長時間也瞞不住,他會放任不管?”
“葛洪,你認爲我是傻子嗎?”
張騰冷冷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