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是朱越。
“是你?”
方褔把刀架在這人的脖子上,發現這個人,正是之前一直跟在朱越身邊的趙大。
此時的趙大,一臉淡漠的看着方褔,對架在脖子上的刀,仿佛沒有任何感覺一樣。
“朱越呢?”
方褔冷冷的問道。
“走了。”
趙大淡淡的說道。
就在剛才。
朱越在聽見爆炸聲的時候,就知道不好,雖然他手下的死士功夫非凡,但在那種武器面前,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
當聽到那聲爆炸之後,朱越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們這一次進軍遼州的事情,徹底萬劫不複。
朱越當機立斷,立刻留下趙大在這裏假扮自己,拖延時間,而他早早的帶着剩下的幾個死士,悄悄出了營寨,朝着河州跑去。
趙大滿心悲涼。
對于他來說。
他曾經以爲,自己跟了朱越這麽多年,又舍棄了外放做官的機會來跟從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一聲聲兄弟總不該全是虛假。
可沒想到。
到頭來,自己仍然不過是一個替死鬼罷了。
不單單是自己,這一營的将士,也都被朱越抛棄了。
目的隻有一個,掩護他自己逃走。
不然如此大規模的退兵,遼州這邊一定會窮追不舍,到時候朱越就難以脫身了。
而留下這些人,但凡拖住一刻,那朱越也多了一刻逃命的機會。
所有人都不知内情,仍然以爲趙大嘴裏面說出來的各種安排,是出自朱越的口,而知道一切内情的趙大,此時的心,早已經涼透了。
說到底。
還是自己自視過高,又或者,朱越平日裏面所表現出來的,他們信了。
他信了。
“動手吧!”
趙大閉上了眼睛。
方褔有些遲疑,但還是舉起了刀,轉了刀刃的方向,用刀背把趙大打暈了,并沒有直接殺了他。
“完事了?”
張寶見到方褔出來,渾身上下并沒有血迹,也沒有拎着朱越的腦袋,感覺有些詫異。
“朱越跑了!”
“裏面是他手下的趙大,已經被我打暈了。”
“我想他跟了朱越這麽長時間,一定有很多地方可以用的到。”
方褔對着張寶說道。
“跑了?”
張寶臉色一沉,也想到了之前的那場爆炸,一定是爆炸的聲音提醒了朱越,他那麽謹慎的一個人,見勢不好,一定早早就遛了!
“大人,或許趙大能知道朱越往什麽地方跑了。
”
“要不要把他弄醒審問一番?”
方褔對着張寶問道。
“恐怕沒有那麽簡單,他們這種人跟了朱越這麽長時間,很難輕易背叛。”
“不過你做的很對,這個人,對我們來說,可以了解到朱越更多的事情,去試試吧,先問問出逃的方向,我讓吳大勇他們去追。”
張寶對着方褔說道。
方褔帶着幾個人走了進去。
但不一會就出來了。
“大人,趙大醒了以後,沒等我們反應,就奪刀自刎了。”
“他的動作很快,我們的人沒有防備。”
方褔一臉歉意和惋惜的說道。
“死了?”
“倒真是條漢子!”
“這事不怪你們,他要是一心尋死,恐怕我們也問不出什麽,一不留神就會被得手,算了吧。”
張寶倒是沒有責怪方褔。
“那……大人,我們現在怎麽辦?”
方褔對着張寶問道。
“既然這樣的話,這裏也沒有必要繼續待着了。
”
“他朱越就算不知道行蹤,也一定是往河州的方向,我們一路往南,大方向是不會錯的。”
“按照我的估計,朱越他們很有可能避免追兵,而選擇繞路。”
“但一定會留下痕迹,召集我們的人,我們追上去,幹掉他們!”
張寶翻身上馬,帶着河陽郡的人馬,朝着河州的方向追了過去。
經過一夜的酣戰。
朱越手下的人馬,已經被遼州這邊的人馬全部拿下了。
沒有了朱越和趙大的指揮,他們就跟一群無頭蒼蠅一樣,根本就沒有任何有效的反抗。
或被殺,或被擒,朱越的大營也被傅明禮占領。
“什麽?”
“跑了?”
“都跑了?”
“他奶奶的!”
傅明禮聽着手下人的報告,氣的破口大罵。
本來他還想着要好好收拾一下朱越他們,但是沒想到,朱越沒影了也就罷了,張寶他們竟然也跟着跑了。
“吩咐幾個人,給我去河州那邊去打探消息。”
“我要知道這個叫張寶的,在河州能幹點什麽事情!”
“去!”
傅明禮對身邊的幾人說道。
對于他來說。
張寶的成就不可限量,而朱越就算回到了河州,也一定會面對着張寶。
說真的。
從傅明禮的心底來說,倒還真是希望張寶能夠徹底把朱越幹掉。
與陰險算計的朱越相比,或許在這個捉摸不透的張寶身上,有着更大的未來!
……
此時的朱越他們。
正坐在一片林子當中休息。
逃了整整一夜,朱越實在是跑不動了。
身邊是僅剩的七八個死士,警惕的注意着周邊的情況,護衛着朱越。
昨天晚上,他們是悄悄逃出來的。
并沒有騎馬,而且也沒有選擇直接往南的方向,不然的話,萬一遼州人馬反應過來,一定會追上來。
但這一路走下來,朱越确實是吃不太消了。
計劃路上找個村鎮,搞幾匹馬再說。
此時天色都已經快亮了。
“大人,在前面不遠處有一個村子!”
“我看村外的痕迹,好像是有人活動的,我們可以去那邊先找點吃的。”
一個死士來到朱越身邊說道。
“村子?”
“走!”
朱越被兩人攙扶着,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此時。
在村子後面的一處山溝裏面。
老何正一臉不爽的趴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