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廣爲人知,也是在一次次朱越身上的失敗延伸開的。
對于朱越來說,上位的過程得罪的人太多了。
而且對于像朱越這種,年少成名,鋒芒外露,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就擁有着威脅的潛力。
自然也會被其他人所針對。
而無數的人,正是在朱越手下的這些人身上吃癟之後,才會知道眼前的朱越,絕對不是看上去那麽文文弱弱。
這些人,是當時朱越激流勇退之後就挖掘出來的。
朱越對于他們每個人,都有大恩。
在朱越的理念當中,每個人都有弱點,當你針對這個弱點去下手的時候,是無往不利的。
就說最早的阿大。
被朱越看中的時候,是大内侍衛的統領。
朱越手裏有着一個妃子的把柄,借妃子的手,上演了一出大内侍衛擅闖内宮的大戲。
而朱越又憑着一個替身,把折騰的面目全非的侍衛統領救了出來。
從此之後,那個擅闖内宮的侍衛統領死了,這世上多了一個沒有名字的阿大。
阿大的弱點,是在于正直。
而朱越攻克阿大的點,并不是單純把他救出來,而是一句‘我信你’。
不久之後。
那個妃子便因爲吃東西的時候被活活噎死了。
皇室也嫌這事兒丢人,悄無聲息的處理了。
但這件事情阿大是知道的。
是‘無意’當中偷聽到的。
在他的眼裏,這一切都是朱越爲了自己而做。
從此這條命,就是朱越的了。
他們每個人在來到朱越身邊之前,都已經有着不俗的功夫,朱越又專門找了道上有名的高手對他們進行教授。
專于殺人!
精于殺人!
這或許是比張寶手下的寶衛三十六騎的人,更要早的特種小隊。
但這些手段,也注定了朱越對他們的态度,永遠不可能像對趙大他們十二個人那樣。
他們隻是自己的工具罷了。
這一次深入遼州,都跟着朱越來了。
剛才在處理東州的時候,雖然也損失了不少人,但畢竟這可是真真正正的在萬軍當中取上将首級。
隻憑借他們那十幾二十個人,已經相當恐怖了。
在混亂的戰場上,四面八方都是攻擊。
不僅僅有着敵方的攻擊,也有着自己人這邊的誤傷,根本防不勝防的。
他們損失的每一個人,對于朱越來說,都是損失巨大的。
這一次讓他們去對付張寶,朱越也說不上有百分百的把握,但現在的朱越沒有别的辦法。
說實話,朱越在面對張寶的時候有點慌了。
或許之前陳大刀說的是對的。
一個人長期在背後,突然到明面上來,是不一樣的。
明面上的事情瞬息萬變,而他擅長的是長遠布局,總會不一樣,這次的慌亂,也是情理之中的。
而張寶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就一直在對抗着這個陌生而又不斷變換的世界。
這些變故,這些突發,早就已經見怪不怪。
習慣了。
但朱越不一樣,他受不了這種不受掌控的情況出現,一旦出現,會自亂陣腳。
而朱越的這種慌亂,正是源自對于張寶的不掌控。
遼州大營。
“我去!必須要親自滅了他!”
“你們之前沖都沖不出來,還是我們營去吧,大人,我們營雖然是新招募的,但我們有把握!”
“有個爪子的把握,懂不懂排資曆?!”
“怕什麽,有本事打一場啊!”
“大人,你下命令吧!”
“……”
傅明禮手下的所有将官一個個争着先鋒。
對于他們來說,現在可是在他們遼州的地盤的,他們朱越這邊已經吃了一次敗仗了,現在打上去,打退他們的人馬倒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可以報私仇!
那苟日的朱越,必須要好好收拾他一番。
“咳咳!”
“這個……張小兄弟你怎麽看?”
“我們下一步怎麽做?”
傅明禮轉頭對着張寶問道。
聽到傅明禮的話,所有将官也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張寶。
現在的張寶,在他們眼中,已經完全是自己人了。
就在剛才,張寶再次戲精附體,把上次下藥的事情,原原本本、從頭到尾、徹徹底底的推到朱越的身上。
講述了一個朱越用自己家人威逼自己的情感大戲。
一個陰險毒辣、不擇手段的朱越和一個有情有義、被逼無奈的張寶分頭冉冉升起。
其實。
在經曆了剛才對朱越他們這一萬人馬的絞殺,以及對朱越的伏擊之後,衆人對于張寶的态度就已經轉變了。
最起碼能對朱越下這種死手,那肯定不是朱越的人,而且确确實實幫着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之前對于張寶下藥的芥蒂,在聽了張寶的故事之後,也都紛紛轉變了。
甚至不少人還腦補,之前朱越是讓張寶下的毒藥,或者更厲害的藥,張寶爲了護住他們現在的情況,給更換了。
他們卻還如此冤枉他,這個年輕人的身上背負的實在太多了。
說到底,都是這個朱越可惡!
‘我與朱越勢不兩立!’這是張寶最後的話。
此話一出,千呼百應!
看得傅明禮都有點後怕。
“我覺得,現在重要的不是我們怎麽做,而是他朱越會怎麽做。”
“你們覺得,他吃了這次的敗仗之後,就這樣過去了?”
“然後灰溜溜的逃走?”
“我聽說他們現在逃走之後并沒有立即退走,而是駐紮了下來,如果他們要退走的話,早就走了,現在留下來,要麽就是還有後手,要麽就是準備什麽行動之類的。”
張寶皺着眉頭說道。
剛才聽了方褔帶回來的消息之後,張寶就開始疑惑了。
按照張寶他們的想法,都打成這個樣了,還剩下不到一萬人,能幹什麽?
應該退回河州才是最好的。
而張寶他們,正是計劃在朱越他們撤退的這一路上,找機會下手。
但出乎意料的,朱越他們竟然停了下來。
張寶也捉摸不透。
這人該不會跟李雲龍一樣,來一個反沖鋒吧?
聽到張寶的話,衆人也都是一愣。
他們隻會想着自己這邊的動作,哪裏會去想對方的攻勢?
畢竟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們主要是跟草原的部落進行戰鬥,草原人戰鬥的方式,講究的是快攻、猛沖、硬拼,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戰術之類的。
對于遼州人馬來說,倒也忽略了這一點。
“張兄弟,你說的有點道理,這個姓朱的向來詭計多端,指不定會有什麽招數。”
“聽你這麽一說,他們該不會晚上來劫營吧?”
“塔娘的,很有可能啊,這個姓朱的向來不按套路出牌,我們以爲他不會做的,他說不定就做了。”
傅明禮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