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河州的兵馬已經全軍覆沒,沖上來約有一千多人,逃回去的就隻有幾個人。”
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回來對着傅明禮他們說道。
“打退了?”
“好!”
“不過怎麽才一千人,繼續警戒!”
傅明禮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朝着張寶他們那邊走去。
“咳咳!”
“剛才接到消息,他們已經發起了進攻,被我們打退了回去。”
“不過你是怎麽知道他們會進來的?”
傅明禮對着張寶問道。
他們之前想了不少辦法要把朱越他們引進來,死活沒有成功,張寶啥也沒幹,這就來了?
“我聽見了。”
“我不僅僅知道他們會進來,我還知道他們後面還會馬上進來,就是爲了消耗我們的兵力。”
“下一波的人數應該會更多一些,而你們埋伏的人,弓箭應該沒多少了吧?”
張寶笑了笑說道。
傅明禮沒有答話。
他自然知道張寶說的是對的。
他們那些士兵,在埋伏的時候,每人也就背了數十支箭,這幾輪下來,估計沒剩下多少。
“那你接下來怎麽辦?”
傅明禮想了想問道。
不過話剛說出口,就有點後悔了。
自己堂堂一個州牧,而且帶兵打仗多年,竟然問一個毛頭小子怎麽打仗,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自己這是怎麽了?
不就是面對一個小小的河州刺史,竟然方寸大亂成這樣,實在太不應該了!
傅明禮對自己很是不滿。
張寶看着傅明禮臉上的表情,短短時間變了好幾次,還真是有些好笑。
但這個時候也沒必要瞞着。
“我這裏有三個策略,或許還能有些變化。”
張寶慢慢說道,豎起了三根手指。
“三個策略?”
“你說說我聽聽?”
傅明禮很是有些不屑,他剛才絞盡腦汁也沒什麽好辦法,你年紀輕輕的就有了?
還三個?
“這第一,就是破釜沉舟,變被動爲主動,打出去!”
“别看朱越他們的人馬數量比較多,實力也比較強橫,但還遠遠沒有到可以碾壓的局面。”
“運用三三戰術,三人組成一個戰鬥小組,盾牌在前,刀槍在後,三個戰鬥小組組成一個步兵班,以三角模式進行進攻和協防。”
“這樣三個步兵班可以組成一個戰鬥群,跟他們的人馬進行混戰,他們根本不可能快速吃掉我們。”
“然後再分兵出去,到各個城邑叫來救兵,遼州可是有十多萬人馬,就算留下駐防城邑的,也能給朱越他們來個大包圓,到時候局面就翻過來了。”
張寶曲下了一根手指頭。
傅明禮:?????
三三戰術?
戰鬥小組?
步兵班?
三角模式?
???
瑪德!
這都是些什麽東西?
我打了一輩子仗,怎麽這些東西一個也沒聽說過?
傅明禮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着張寶投過來的目光,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裝作思考的樣子。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眼前這個年輕人,知道自己此時聽的一臉懵逼。
“這第二個方法,就是詐降,朱越他們現在既然已經開始對我們下手了,但很大的原因是沖着我來的。”
“你們出去的話,就算他們想對你們動手,一下子投降這麽多人,也沒法下手。”
“逼急了可就是兵變了。”
“至于我們幾個,就需要暫時躲進裏面的森林裏面去了,他們想抓住我們,可沒那麽簡單,要是派人進來,我們詐降過去的人,就可以行動了。”
“這個計劃最關鍵的,就是你手下的人馬可不可靠,如果他們不可靠的話,你就等死吧!”
張寶說着,又曲下了一根手指。
傅明禮咽了口唾沫。
這個計劃有點玄乎啊,你以爲他是沖着你來的,但我感覺這個姓朱的也是想滅了我啊。
畢竟我可是知道他跟草原人的勾當。
這次出去之後,必須要跟皇上這邊參他一本!
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而這一點,張寶他們剛才不在望山亭那裏,所以并不知情。
“你繼續說,第三個是什麽?”
說到現在,傅明禮已經完全被張寶帶着節奏走了。
“這第三個,就是計中計!”
“既然他朱越想要進來,那就讓他打進來!”
“隻要他們進來了,那就好辦了。”
“你不覺得,要是在這死人谷裏面放把火,是個天然的熔爐麽?”
張寶咧嘴笑着說道。
“你先等等,他們進來?”
“那我們上哪去?”
“那還不是在裏面打起來?”
傅明禮打斷了張寶。
“外面出不去,我們就隻能往裏走了,又或者說,上天!”
張寶指了指上面。
“停停停!”
“裏面?”
“裏面才是真正的死人谷,進去之後就出不來了!”
“還上天?”
“你别鬧了行不行?會飛啊?”
傅明禮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飛我倒是不會,但我會爬!”
“想辦法從谷口懸崖上的人弄點繩子下來,讓身手靈巧的人爬上去!”
“至于你說的死人谷,普通百姓不敢進去,是因爲裏面地形複雜,還有猛獸。”
“但你們手中的刀是擺着看的?有猛獸?”
“正好改善改善夥食啊!”
張寶有些無語。
剛才趁着這個工夫,方褔騎馬沖進去看了一圈,雖然複雜了一些,但整個林子可以藏不少人。
至于猛獸什麽的,要是這麽多人進來了,猛獸還要來送死,那真是體恤他們的辛苦,過來犒軍了……
“還能這樣?”
傅明禮有些懵。
“等到我們的弓箭耗盡,或者說故意讓他們知道已經耗盡了,他們一定會大軍沖進來。”
“這樣一來,把整個空的營寨留下,裏面埋伏好容易點火的東西,他們一旦沖進來以後,就開始放火。”
“趁着混亂的時候,這個時候兩側的人馬也能沖下去。”
“把谷口給包圍起來,那就是關門打狗了。”
張寶在地上給傅明禮畫着圖解釋着。
傅明禮聽的直點頭。
“等一下!”
“你說誰是狗?”
“那我們現在豈不也是了?”
傅明禮瞪着張寶說道。
張寶一頭黑線。
“我說傅大人,你是怎麽當上這個州牧的?”
“思維方式很奇葩啊!”
“遼州能在你手下支撐這麽長時間,不容易!”
張寶有些無語。
“去去去!”
“我問你!”
“要是讓你選的話,你會選擇哪一個方法?”
傅明禮對着張寶問道。
“傅大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誰還做選擇題?
”
“當然是都幹啊!”
張寶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