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突然被告知,河陽郡跟北海郡兩部分的營寨,已經空了。
而且似乎走的很是匆忙。
就連爐竈和帳篷都留在原地。
朱越大吃一驚。
“怎麽回事?”
“人呢?”
“昨天晚上幾千人走了,你們一點都沒有察覺?
”
朱越怒了。
“大人,我剛剛詢問過我們的哨兵,他們說确實沒有任何異常,最主要的是,河陽郡跟北海郡的人馬,駐紮的位置都在最邊緣。”
“而且我們的哨兵去巡邏的時候,還被他們驅逐,屬下想着今天一早就走了,就沒有特殊留意,卻沒想到,他們竟然連夜跑了。”
“從他們離去的方向看,并不是怯戰逃跑,反而是提前進入了遼州。”
趙大很是無語的說道。
心裏面已經把吳大勇跟周勇這兩個人罵翻了。
“提前進入遼州?”
“他們想幹什麽?!”
“難道是周勇?”
朱越氣惱的一拍桌子。
本來想着自己這邊安排的三路人馬齊頭并進,相互之間還能節制和配合,卻沒想到,東路人馬竟然先跑了。
現在他們的主官是北海郡的周勇,之前沒聽說這個周勇這麽虎啊?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葛洪的安排?
算計到了我會利用他們北海郡的人馬,故意先讓周勇帶着他們上前送死?
該死的葛洪!
打亂了全盤的計劃。
朱越皺起了眉頭。
“擊鼓!”
“讓中路跟西路人馬立刻出擊!”
朱越冷冷說道。
“大人,這北海郡跟河陽郡兩路人馬竟然戰場抗命,按律當斬!”
“就這麽放過他們?”
趙大在一邊很是火大。
他負責的是整個聯軍的協調事務,竟然一晚上神不知鬼不覺的丢了兩部分人馬,讓他丢盡了臉面。
“你就算是要砍人,現在上哪去找?”
“算了,走吧,我們的人馬沿着東路的方向行進,我倒要看看,這個北海郡葛洪到底安排的什麽招數。”
朱越慢慢說道。
……
經過一夜的急行軍,張寶他們朝着遼州一路沖進來。
跟後面北海郡的人馬,一直保持着十幾裏路的距離。
張寶他們畢竟都是騎兵,而周勇的手下還有部分步兵,這個行軍方面自然被張寶他們拿捏得死死的。
“大人,我們趕了一夜的路,要不要休息一下?
”
“後面北海郡的人無論如何也追不上我們的。”
吳大勇對着張寶問道。
“不!”
“繼續往北走!”
“從得到的消息看,克烈部的那一萬人馬,也是從我們正北方進來的,而且速度很快!”
“雖然現在已經沒有了消息,但按照他們的腳程來算,應該還是在那個範圍之内!”
“讓斥候盡快趕路,看見其他的人馬,盡力驅逐,不可戀戰!”
“留下一小股人馬,注意後軍的動向,其餘人馬,全速前進!”
張寶對着吳大勇說道。
不得不說。
朱越的情報系統還是很厲害的。
雖然他并不是遼州的人,但對于遼州現在的局勢,卻掌握的很是清楚。
在晚上布置作戰任務的時候,特意将圍剿克烈部的重任,交給了北海郡跟河陽郡他們的人,這倒也順了張寶的意思。
張寶他們從昨天晚上出兵以來,就一直朝着發現克烈部的方向趕路。
而後面北海郡的人馬,則是一路追趕,差點沒累死。
要不是因爲晚上,張寶他們行軍的速度快不起來,估計早就把他們給甩開了。
而現在張寶留下一部分人,一方面是爲了監視後面人馬的動向,另一方面也爲了麻痹北海郡的人馬,讓他們不知道張寶的真實意圖。
對于張寶他們來說。
其餘的草原胡人不足爲懼,唯有這一隊克烈部的人馬是最關鍵的。
張寶他們雖然帶着炸藥。
但近些日子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火藥包雖然用茅草和氈布包裹着,但難免會受潮。
威力自然要減少很多。
而且這些炸藥對于張寶他們的行軍速度來說,多少有些累贅了。
便打算直搗黃龍!
先用這些火藥給克烈部的人馬重重一擊,後面繼續再跟他們周旋。
而跟在後面的周勇他們,則一路上處于懵逼的狀态。
自從出來以後。
周勇就後悔了。
越想越不對,按理說,就算刺史這邊有什麽消息,也應該先跟他這個主官來告知才對,怎麽可能告知到了河陽郡那邊。
而河陽郡的人馬竟然都快走完了,才派人通知自己?
當時就應該派人去跟刺史這邊确認一下。
周勇已經猜到了,這一定是河陽郡這邊故意的,讓自己也慌慌張張的跟了出來。
偏偏自己還真信了他們的鬼話,馬銜枚,人銜草,一路悄無聲息。
可現在說什麽也晚了。
就算現在回去,也坐實了一個不聽軍令的罪名,說不定回去就被砍了。
現在隻能期望着,自己這邊能夠多多的幹掉一些草原的胡人,也好将功贖罪。
結果跟在河陽郡後面之後,周勇死命的追,就是追不上!
他們一共才一千人馬,要想做點什麽事情,區區一千人馬是根本就不夠的。
這個時候必須要跟河陽郡的人一起才能勉強自保。
而且這還不算,按照河陽郡人馬走的這個方向,一路向北穿插的話,是很有可能會遇到克烈部的那一萬人馬。
本身。
刺史在下命令的時候,周勇就叫苦連天了。
用他們合并的三千人去攻打一萬騎兵,這無異于以卵擊石。
根本沒有勝算。
所以當時周勇打的主意,是一路拖着,慢慢的走!
等到中路和西路的人馬打的差不多了,再跟他們聯合起來,或許還有的一戰。
所以這才想着趕緊跟吳大勇通通氣。
結果這家夥倒好,一出營帳就沒影了,大晚上的整個營寨都要沒影了……
這是要搞什麽?
送死也沒有這麽個送死法啊。
周勇叫苦不疊。
但也沒辦法,隻能追着河陽郡的人跑,好在一路并沒有拉開太多的距離,自己派出的斥候,一直遠遠的咬着他們的後軍。
三天過後。
張寶他們已經趕出了很遠的距離,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息和吃飯之外,幾乎沒怎麽休整。
要不是考慮到馬匹的承受程度,張寶他們或許速度還會快一些。
“大人!”
“前面發現情況!”
正在這時,前方一人騎着馬匹急速沖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