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剛回去,胡都古便拿着一封信走了過來。
之前胡都古他們,截下了程茂業送給北海郡郡守的信。
張寶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暫時不要動程茂業這根線,便讓人模仿程茂業的字迹,把之前的内容删改了一部分,準備派人送回去。
有些消息自然是瞞不住的,倒不如提前告知,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反正現在的葛洪,暫時不會對他們下手。
維系着這條線,以後說不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所以張寶直接把那個木匠扣了下來,準備等到他這邊送信的人回來之後,萬一有什麽回信,就讓這個木匠送給程茂業。
而如果這個木匠跟葛洪這邊有了聯系。
下一次程茂業給葛洪送信的時候,一定還是會走木匠這條線。
自己也就可以随時掌握。
張寶接過信來看了兩眼。
“好!”
“就這麽弄吧!”
“按照之前說好的進行!”
張寶對着胡都古點了點頭。
“對了少爺,額日樂今天剛剛來了,還專門帶了一些夫人送來的衣服和東西,我已經讓額日樂給您送到屋裏去了。”
胡都古笑了笑說道。
“呵!”
“額日樂這小子,現在都能夠來回跑了?”
“真是不錯!”
“對了,他走了沒有?”
“你讓他到我這裏來一趟。”
張寶對着胡都古說完,連忙朝着屋裏走去。
這段時間。
張寶他們都是住在之前吳大勇他們之前養傷的客棧裏面。
張寶更是大手一甩,直接包了。
畢竟寶衛三十六騎和摸金大隊的人都比較特殊,住在軍營裏面也不好。
也需要有個地方住才行。
當張寶來到房間的時候,看見桌上放着一個包袱,一個月嫣酒樓的食盒,還有一封信。
張寶不用打開,就能聞到食盒裏面的味道。
李大嫂的肉包子!
看來額日樂這個小子,還真是機靈。
包子不可能這一路還能熱乎,一定是額日樂到了以後,特意熱了熱。
張寶直接打開,拿起一個塞進了嘴裏,然後打開了包袱上的信。
字迹娟秀,一看就是蘇小月的字。
蘇小月把最近三河縣最近發生的事情,有條有理的跟張寶說了一下,隻是在信的結尾,一句:望相公天寒加衣,妾甚想念。
道盡了蘇小月滿腔思念。
蘇小月跟馬嫣兒不一樣,她不會張揚的去表達自己的情感,從來隻是默默的在張寶身邊,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是對張寶無盡的眷戀。
張寶把包袱打開。
裏面是一件外衣。
現在立秋已過,天氣也漸漸涼了起來。
張寶他們出來的時候,并沒有帶着厚衣服,晚上到城牆上巡視的時候,還真是有點冷。
那些士兵們反倒是因爲在軍營當中,有着一切供應。
張寶作爲獨特的存在,卻反而被人給忽視了。
其實要不是蘇小月送來的這件厚衣服,就連張寶也沒有意識到,秋天到了,需要添衣服了。
現在這時候,可沒有什麽縫紉機之類的。
這件厚衣,正是蘇小月一針一線縫制而成的。
大小正好,貼身的很!
“張叔!”
“你找我!”
正在這時,額日樂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然後又慌亂的退了出去,在外面敲了敲門,這才紅着臉進來。
張寶笑了笑。
突然被叫叔叔,還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連忙招呼額日樂坐下。
“臭小子!”
“到我這來還這麽多規矩!”
“來,吃個包子!”
張寶拍着額日樂的肩膀說道。
“張叔,這都是給你留的,我走的時候,李大嬸給我裝了不少。”
額日樂笑了笑。
“怎麽樣?”
“最近三河縣沒什麽情況吧?”
張寶對着額日樂問道。
“沒什麽事,都挺正常的。”
“我現在也到軍營裏面去訓練了。”
額日樂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着張寶說道。
“呵呵,可以!”
“好好練,千萬不要因爲跟張叔這層關系就拿着姿态,你要做的比别人更多才行!”
張寶笑了笑。
“是!”
“我明白!”
“剛剛爹爹也囑咐過我。”
額日樂看着張寶吃包子噎得慌,起身倒了一杯熱茶。
“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我這裏有包東西,你帶回去給你小月嬸嬸。”
張寶把之前買來的那個,裝着胭脂水粉的包袱遞給了額日樂。
至于那個發簪,是留給馬嫣兒的。
“已經跟爹爹說過了,明天一早走,天黑前就能回去。”
額日樂這是第一次自己從三河縣到雲中縣來,除了興奮之餘,還有一絲驕傲。
“明天一早就走?”
“也好!”
“走!”
“你跟我來!”
張寶說着,帶着額日樂來到驿站後面的馬廄裏面。
把自己的那匹馬牽了出來。
“回去的時候,你騎着我這匹馬,還有這個給你!”
張寶又遞給額日樂一把弓弩。
現在的額日樂,後背上背的,是張寶之前打造的那把工兵鍬。
之前張寶從胡都古那裏拿到之後,就被額日樂用了起來。
額日樂從李大牛嘴裏,知道了當時張寶是怎麽做出來的工兵鍬,又是怎麽用這把工兵鍬,跟沖進村子的山匪惡戰之後,額日樂就心向往之了。
張寶又把自己的馬給了他,這馬不僅身體健壯,在馬身上還有一副馬鞍子,蹄子上還有着馬蹄鐵,自然要比之前額日樂的馬匹要好很多。
張寶還給了一副弓弩。
這樣就算路上有什麽危險,也能夠應付得了。
一個男人要想成長起來,不能一直保護在襁褓裏面。
每一次的化險爲夷,才是真正蛻變和成長的過程。
這種對于下一輩的關愛,其實正是張寶的前世所欠缺或者說一直憧憬的。
能有額日樂這麽懂事的晚輩出來,張寶自然毫無保留。
“少爺!”
“盧恒回來了,正在前面等您!”
正在這時,胡都古走了過來。
看了額日樂在一邊牽着的馬匹和胸前的弓弩一眼。
對張寶拱手說道。
“盧恒?”
“他怎麽回來了?”
“難道是河谷縣出事了?”
張寶有些吃驚,連忙朝着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