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快去追!”
“是個年輕人,從後牆跑了!”
抓住了重重有賞!
老何指着後院的牆,對着衆人吆喝着。
一群衙役連忙跑了出去,捉拿那個子虛烏有的刺客去了。
秦狗在一邊怔怔的捂着胳膊。
剛才老何這一下來的太快,都沒反應過來。
不過老何這一刀還是很有數的,也就是劃破了一點皮,血不少,但傷口不深。
也瞬間明白了老何的意思。
“快點!”
“簡直造反了!”
“你們河谷縣竟然有刺客敢行刺!”
“快去抓!”
秦狗也扯着嗓子吆喝了起來。
剩下的主簿和幾個衙役,雖然疑惑,但沒辦法,也連忙跑了出去。
關于什麽宣讀聖旨的事情,隻能暫時先放一放了。
晚上。
折騰了一天的衙役們累了個半死回來了。
此時的秦狗就跟半條命沒了一樣,四仰八叉的躺在好幾張椅子上。
胳膊被一層層的纏起來,跟個水蘿蔔一樣。
“廢物!”
“都是廢物!”
“那麽大個人,竟然都沒有找到!”
“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
“廢物!”
此時的秦狗已經完全進入了角色,幾乎連他自己都信了,是被一個刺客給行刺了。
在一邊的老何撇了撇嘴。
瑪德!
看不出來!
這宮裏面出來的,都是戲精啊!
比我演的好多了!
剛才衙役們在城邑裏面找刺客的時候,老何和秦狗也在這個衙門裏面,翻箱倒櫃的找起了聖旨。
最後終于在馬棚子的角落裏面,發現了被馬匹吃到隻剩下一個卷軸的聖旨……
沒辦法。
隻能繼續演戲了……
“這個……”
“欽差大人,我們已經把整個縣府搜了個底朝天,根本就沒有找到大人所說的那個刺客啊?”
班頭何柱一臉無奈的說道。
“怎麽可能?!”
“你的意思是,何縣令故意把我砍傷了,然後編造了一個刺客出來逗你們玩?!”
“這樣你們就不用看聖旨了嗎?”
“嗯?!”
秦狗嘚嘚瑟瑟的說着。
這種頤指氣使,狐假虎威的感覺太上頭了。
不過也正是因爲太上頭了,秦狗直接口無遮攔的吆喝了出來。
在一邊的老何渾身一哆嗦。
在前面的主簿,更是懷疑的擡起了頭。
要知道。
今天之所以何柱和徐山兩人來找老何質問聖旨的事情,就是這個主簿扈元青起了疑心。
畢竟自從這個欽差和縣太爺來了以後,整日在縣府裏面不知道搗鼓什麽。
跟管家打聽之後,才知道除了下棋就是喝酒,沒一點正事。
扈元青這才懷疑了起來。
但也不敢大意,畢竟有聖旨在這裏。
隻要是看看聖旨,一切都能明了。
結果突然發生了刺客這麽一檔子事,就把這事給抛到腦後去了。
沒想到欽差竟然說了這麽一句。
讓扈元青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很有可能。
眼前這兩個人,就是假冒的!
想到這裏,扈元青直接走到了前面。
“欽差大人,既然說到了這個聖旨,幹脆現在就拿出來讓我們看看,不然我們心中有疑慮,也很難做事。”
“還望欽差大人能夠體恤我等。”
主簿扈元青上前說道。
老何見狀,心裏面咯噔一下,難道這個主簿已經發現了什麽?
秦狗聽到扈元青這麽說,更是六神無主的轉頭看了一眼老何。
正是秦狗的這個動作。
讓扈元青愈發确定自己的猜測。
“咳咳!”
“竟然敢跟欽差大人這麽說話,簡直是放肆!”
“來啊!”
“給我把他拿下!”
“先關進大牢裏面懂懂規矩!”
老何見勢不好,當即吆喝着要把扈元青拿下。
“誰敢?!”
“你們都聽好了,眼前這個縣令跟什麽欽差大人,壓根就是冒牌貨!”
“大家不要上當了!”
扈元青見狀,索性也不再遮着掩着。
身邊的這群衙役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
今天這什麽亂七八糟的?
先是吆喝着要看聖旨,又來了刺客,現在竟然連縣令和欽差也成了假的了。
這到底誰是誰?
“呦呵?”
“竟然敢懷疑我們的身份?!”
“你以爲這年頭,太監是哪都有的嗎?”
“欽差大人,給他們脫了褲子看看,讓他們見識見識!”
老何上前說道。
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慫的。
“啊?!”
“你說啥?!”
“真脫啊?”
秦狗在一邊都快哭了。
但是不脫,證明不了他的身份,現在聖旨可是喂馬了。
可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要脫褲子那個啥。
是個人他也做不出來啊……
“大……大人!”
“不好了!”
“城外來了一隊人馬!”
正在這危急時刻。
一個衙役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什麽?!”
“所有人,趕緊跟我走!”
“去城門!”
“他奶奶的,敢質疑老子身份,回來再找你算賬!”
老何趕緊帶人跑了出去。
路過扈元青面前,狠狠甩了他一個巴掌。
等老何來到城牆上,看清來人面目的時候,差點哭出來。
來的這隊人馬,正是張超帶領的三河縣的人。
要是張超他們來的再晚一點,說不定老何跟秦狗,能被那群衙役們吃了。
有了張超他們就好辦了。
老何當即安排張超他們接手城防,帶着幾十個人浩浩蕩蕩回衙門了。
把所有的衙役們趕回去睡覺,隻留下了一個扈元青。
扈元青看到這副架勢,倒也明白了過來。
“來啊!”
“給我把這個造反挑事的帶上來!”
深更半夜。
老何要升堂了。
“大人且慢動手。”
“我是刺史大人朱越的人,不知可否跟大人詳細聊聊?”
扈元青笑着對老何說道。
“嗯?”
“刺史的人?”
“聊聊?”
老何一聽,這個主簿竟然還是刺史的人,那就不着急動手了。
以後早晚要跟刺史剛上。
多了解了解沒壞處。
而且這人現在看起來這麽有恃無恐的,别有什麽後手。
老何當即揮手屏退了衆人。
大廳當中,隻留下了老何跟扈元青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