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正在跟蘇小月吃早飯。
額日樂就匆匆跑了進來。
“張叔,這是黃大爺派人送過來的紙條。”
額日樂把一張紙條遞給了張寶。
這段時間。
張寶爲了謹慎起見,自己幾乎是不怎麽外出的。
跟衙門和軍營的聯系,都是讓額日樂跑腿。
“嗯?”
張寶接過來一看。
黃辰之告訴張寶,今天一大早,謝雲松他們幾人就在城裏面轉悠了起來。
看這個架勢,估計要把他們三河縣角角落落都要看遍了。
軍營當中的這些變化,是逃不過他們的眼睛的。
黃辰之拿不準,要不要攔着點。
張寶對于謝雲松昨法,倒是跟他之前了解的情況,相差無幾。
而從謝雲松的語氣中,一直在催促着黃辰之要早做準備。
也就意味着,他們是希望黃辰之,或者說整個三河縣,跟褚臘對立起來的。
試想一下,如果自己是這個謝雲松,看到黃辰之這邊立場不同,說不定就會對黃辰之不利了。
既然如此。
倒不如讓他看看現在三河縣的準備。
畢竟現在,他們和謝雲松等人的立場,是不沖突的。
謝雲松等人又沒有地方可去。
而自己又正是缺少人手的時候。
如果他們能夠留下來的話,對自己也是一個助力。
“你去告訴黃大爺,不用管,派人盯着就行了。
”
張寶笑着遞給額日樂一個面餅,額日樂咬了一口,拿着就跑出去了。
“這個額日樂,我說最近怎麽也見不到人了,原來是讓你使喚起來了。”
蘇小月在一邊捂着嘴直笑。
之前的事情,蘇小月雖然還是有些難受,但倒也看開了。
張寶最近事情繁雜,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男人畢竟還是要以大事爲主,自己又怎麽能老是拖累相公呢?
所以現在每天晚上吃飯的時候。
原本已經喝完的藥酒,又擺了起來。
張寶欲哭無淚,隻能晚上的動作,盡可能輕緩一些,不要讓蘇小月察覺。
殊不知每天晚上的蘇小月,都是在一片黑暗當中,眨巴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張寶方向被子的一上一下。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終于有一天,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蘇小月鼓足了勇氣,把手伸了進去。
張寶最開始慌得一批,但緊接着,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
三河縣縣府。
“咦?”
“那隊士兵怎麽都扛着鋤頭?”
“幹什麽去?”
“走走走,跟上去看看!”
謝雲松注意到了幾十個士兵,手上拿的不是武器,倒是一些鋤頭、鐵鏟一類的東西。
連忙帶人跟了上去。
現在毫不誇張的說。
在老何的安排之下,整個三河縣的情報網,那是相當強大的。
老何手下的這些衙役們,本來的時候,可以說三教九流的都熟悉,所以現在這三河縣地界的丐幫、賭棍、紅倌、商販等,通通都是衙門的眼線。
根本就不擔心,謝雲松他們三人能跑出他們的視野範圍。
“這位小兄弟,你們這是去幹什麽?”
謝雲松跟着這些士兵們後面問道。
“是謝大人啊!”
“怎麽跟着出來了?”
這個小隊的百夫長對着謝雲松問道。
謝雲松吓了一跳。
他并不認識眼前這人,而這人卻認識他,似乎沒有一點防範,也就是說,他們對自己的身份,早就知曉了。
謝雲松不禁跟身後的幾人對視了一眼。
都是很不可思議。
“這個……我們出來四處看看。”
謝雲松有些尴尬的說道。
“我們剛剛到縣府裏面去修理工具,現在要去縣府外面的路上布置陷阱。”
“謝大人有興趣?”
百夫長對着謝雲松說道。
他們幾個百夫長,已經接到了黃辰之的消息,既然想看,就讓他大大方方的看。
這些東西,還是瞞不住的。
沒必要藏着掖着。
“布置陷阱?”
“這是爲何?”
謝雲松很是吃驚。
“按照我們大人的要求,要在整個三河縣大隊人馬能夠通行的地方,全部挖上陷馬洞。”
“這樣不會影響普通百姓們正常行走,但要是外面的人馬,想在我們三河縣境内快速行軍,是根本就做不到的。”
百夫長解釋着說道。
“陷馬洞?”
“三河縣境内?”
“全部?”
“你們大人瘋了吧?”
謝雲松吃驚的厲害。
作爲從軍伍當中出來的人,自然是知道陷馬坑、陷馬洞的存在。
但要在這三河縣全部範圍内進行,豈不就意味着,整個三河縣的地界,都可以是戰場了?
其實。
張寶按照之前張漢生繪制的地圖,已經把三河縣境内所有的道路做了分類。
把那些大路,基本上都用這種陷馬坑進行覆蓋。
但一些小路,卻是沒有的,可以留作張寶他們自己人的快速行軍,通過交錯複雜的小路,騎兵們可以快速作戰。
但張寶并沒有讓這些百夫長們實話實說。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才能保證永遠掌握主動權。
百夫長一邊說着,一邊帶人來到一條山路上。
自顧自的挖了起來。
謝雲松在一邊看着他們挖着陷馬洞,很是标準,位置也很是刁鑽。
并不是位于道路正中間,而是交錯零星分布。
這樣一來。
那些騎兵從這裏過的時候,隻要一匹馬中招,那就會倒下一片。
“這是誰教給你們的?”
謝雲松對着震驚的對着衆人問道。
“自然是我們大人!”
“我們大人可厲害着呢!”
百夫長很是驕傲的對着謝雲松說道。
在百夫長嘴裏面所說的,自然是張寶。
而謝雲松的耳朵裏面聽起來,卻是那個其貌不揚的黃縣令。
很是不敢置信。
難道自己這次看走眼了?
這個黃縣令,還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
謝雲松搖了搖頭。
“走!”
“我們去軍營那邊看看!”
謝雲松帶着幾人,朝着軍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