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戴着鬥笠,一臉沉重的走了進來。
不一會。
接到消息的張漢生和吳大勇兩人,匆匆趕了進來。
“大人!”
“什麽事這麽急?”
“是出什麽事了?”
兩人滿頭大汗的坐下來問道。
他們各自都在忙着,聽到消息衣服都沒換就跑了過來。
“有一個壞消息。”
“陳将軍死了。”
張寶慢慢的說道。
“啊?”
“什麽?”
吳大勇和張漢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雖然他們不願相信,但看着張寶的樣子,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恐怕也不會輕易說出來。
“現在新上任的河陽郡郡守,叫褚臘,原本是刺史的手下。”
“雖然不知道陳将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一定跟這位刺史脫不了幹系。”
張寶淡淡的說道。
心裏面也是有些難受。
雖然跟這個陳大刀,隻不過就見了幾面。
但這個脾氣暴躁、忠君愛兵的郡守,卻給張寶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就像之前。
張寶當着陳大刀的面,把之前的縣令給幹掉。
陳大刀不僅沒有對張寶進行處罰,反而讓張寶當了縣令。
單憑這個隐忍和大局觀。
這個陳大刀也不單純是一個魯莽之人。
還是頗有城府的。
但越是這樣,張寶就越覺得奇怪。
再不濟。
直接反了就是了。
在河陽郡的地盤,作爲郡守的陳大刀竟然被殺了。
要說這中間沒什麽陰謀。
張寶是壓根就不信的。
之前在跟黃辰之聊的時候。
也從黃辰之那裏聽說了,之前這個刺史大人在三河縣,隻用一個懸賞告示,就耍的三河縣地界的大小山匪暈頭轉向。
當時在河間村,縣府送糧食的原因也算是知曉了。
讓張寶所忌憚的,就是這個在背後跟毒蛇一樣潛伏的刺史。
如果真要是明面上的這種事情倒還不怕,怕就怕,這種老是躲在背後布局和搞陰謀的人。
往往當你察覺到其中的端倪的時候。
就已經陷入到他的連環計當中了。
“怎麽會這樣呢?”
“怎麽會這樣?”
“不能啊!”
“樊将軍不會就這麽看着陳将軍死了的!”
“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吳大勇和張漢生兩人,低聲的痛哭流涕着。
他們不明白,那麽多慘烈的戰鬥都挺過來了,卻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唉……”
“或許這也是個訊号吧,我們這河陽郡,也要開始了。”
“聽你們的這個意思,樊州牧不應該不知情。”
“這個樊州牧,是個什麽樣的人?”
“和陳将軍是什麽關系?”
張寶對着兩人問道。
兩人深吸了一口氣,也漸漸調整了情緒。
他們知道,這種事情,對于他們原來在陳大刀手下的這些士兵們來說,還是會受到不小的影響的。
所以他們也隻能盡可能的壓抑着。
“樊将軍也算是大夏的傳奇将軍了,聽說之前也是出自一個書香世家。”
“但從小樊将軍就喜歡舞刀弄槍,研究兵法,甚至達到如癡如醉的地步。”
“練就了一身過人的武藝。”
“之後大瀛國入侵我大夏邊境,當時正值大夏國力衰弱,被大瀛國一連拿下十幾座城池,逼近夏州上京所在!”
“樊将軍不顧家裏反對,怒而從軍。”
“麾下二百騎奔擊,破大瀛前軍,瀛人震恐!”
“曾經一夜連下三城!”
“正是因爲樊将軍的氣勢,才讓那些主和的文官通通閉了嘴。”
“樊将軍年僅而立,便做了大夏軍統帥!”
“在之後,更是率領人馬連夜出擊,短短數日,瀛軍大敗,是役,樊将軍一戰成名。”
“就當所有人都以爲,樊将軍初戰即巅峰的時候,樊将軍僅憑借一萬人馬,一路追擊大瀛國十萬人馬!”
“先後屠城掠地,攻下大瀛國十二座城邑,數十場戰鬥全部勝利,兵鋒所指、所向披靡。”
“樊家軍一夜無敵于天下!”
“但後面樊将軍卻一度被架空了兵權,到了這河州擔任州牧。”
“陳将軍這些将士,都是當時跟着樊将軍南征北戰的兄弟,也都跟着來到了這河州。”
“所以我才說,這其中樊将軍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吳大勇和張漢生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着張寶說道。
聽了兩人的話。
張寶倒是明白了一些。
按照樊瀚中如此的年紀,就有着如此的威望和能力。
在面對着危機的時候,對于任何一個帝王來說,都是莫大的福氣。
但是這種危機一旦解除,掌握着如此兵權和威望的年輕将領,自然就成了巨大的威脅。
再加上這樊家軍的稱号一旦打出去。
幾乎也就決定了樊瀚中的結局。
自古以來。
這種事情實在太多太多了。
“既然這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很多事不是我們能夠猜想的,隻會影響我們對真相的判斷。”
“但不管怎麽樣,就像我說的,下一步很有可能就輪到我們了。”
“早做準備吧!”
“陳将軍的事情瞞不住,在合适的時間,倒也能夠激勵軍心。”
張寶對着兩人說道。
吳大勇和張漢生點了點頭。
“大人,您果然在這。”
張寶他們正在說着。
黃辰之走了進來。
“黃老哥,有什麽急事?”
張寶對着黃辰之問道。
他了解黃辰之,如果沒事,也不至于親自找過來。
“謝雲松他們已經醒了過來。”
“說有事情要說。”
黃辰之對着張寶說道。
按照黃辰之的想法,這謝雲松作爲雲中縣的縣令,被追殺至此,這中間的變故肯定小不了。
所以才來叫着張寶一起。
“嗯?”
“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确認一下。”
“走!”
“回衙門!”
張寶帶着黃辰之朝衙門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