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一共四個縣府。
雲中縣,三河縣,河谷縣,山前縣。
這四個縣府的縣令,除了三河縣之外,其餘的三個縣令。
都是陳大刀原來手下的将士。
是當年跟随着收複河州的樊瀚中安排的。
這四個縣府,又數雲中縣最爲富庶。
地貌多平原,不像三河縣那麽貧瘠,富商大戶頗多。
就算在之前的大災之年,也沒有像三河縣這樣屍橫遍野。
此時的雲中縣縣令謝雲松,正帶着一衆衙門的人,等在衙門門口,他們已經接到郡守要來的消息。
隻不過有些詫異。
之前的郡守陳大刀來的時候,都是說來就來,從不打招呼。
這次雖然不知道爲什麽打了招呼,也隻能做出正式的接待。
在謝雲松的身後,站着縣丞、主簿、典史、巡檢、驿丞和一衆衙役。
但從人員配置和排場上來說。
跟三河縣的落魄,不可同日而語。
“大人!”
“來了!”
站在謝雲松身後的縣丞李牧悄悄說道。
謝雲松連忙擡頭朝着前面看去。
隻見一隊人馬徑直朝着縣府這邊走來。
“嗯?”
“不對啊,怎麽不是陳郡守?”
謝雲松有些詫異的看着爲首那人,離得遠了看不真切,但等走到近前,這才确定,來人的确不是陳大刀。
“謝雲松,見了本郡守,爲何不跪?”
褚臘對着謝雲松一邊說着,一邊把郡守令亮了出來。
“這……”
謝雲松滿腹疑惑。
這郡守,什麽時候換人了?
前段時間,陳大刀才從自己這裏離開,這才多長時間?
而且一點消息也沒聽說啊。
但這郡守令确實是做不了假。
什麽情況?
不應該啊!
陳大刀可是樊将軍的嫡系,又是這麽敏感的時候,斷不至于給拿掉了,這個新來的郡守又是什麽來頭?
謝雲松愣在那裏。
“參見郡守大人!”
倒是身後的縣丞李牧率先跪了下去。
看見縣丞李牧跪下,其餘人等哪還敢站着?
也都紛紛跪了下去。
褚臘見謝雲松不爲所動,也不再多說,徑直朝衙門當中走了進去。
“敢問大人,是何時擔任的郡守之職,我們陳郡守又哪去了?”
謝雲松見新來的郡守甩着臉色,也沒必要顧慮太多。
直接對着褚臘問了起來。
“笑話!”
“郡守的任命,還需要經過你一個小小的縣令?
”
“本官乃是州牧親自任命,姓褚名臘,你可知道本官?”
褚臘冷冷的說道。
“褚臘?”
“朱刺史的人?”
謝雲松一聽,頓時明白了過來。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做的。
但一定又是朱越的陰謀。
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對!”
“怎麽,你有意見?”
褚臘冷冷的說道。
本來。
想着先到這最爲富庶的雲中縣來,順利過渡。
卻沒想到,一來就碰了釘子。
這樣的話,倒也沒有多說什麽了。
殺雞儆猴,也要先把這個雲中縣給拿下。
“有意見不敢當,敢問你這位褚郡守,到我這雲中縣有何貴幹?”
謝雲松淡淡的說道。
悄悄的朝着外面的人使了個眼色。
現在是非常之時,自然也需要用一些非常手段。
上次陳大刀來雲中縣的時候,就曾經告訴過謝雲松一些關于刺史的手段。
不得不防。
“本官來此,自然是爲了你這縣令而來。”
“聽說前段時間,你們這雲中縣流民造反,紛亂不堪,你身爲縣令,卻不能盡快止休紛亂,緻使民不聊生。”
“從今天開始,你就不再是雲中縣的縣令了!”
褚臘淡淡的說道。
“哈哈哈哈!”
“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謝雲松聽着褚臘的說法,不禁哈哈大笑。
“本官雖然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但也是皇上所命,你一個小小的郡守,根本就沒有資格拿我!”
“更何況,你這個郡守,還不知道是真是假!”
“恕難從命了!”
謝雲松冷笑一聲,就要往外走去。
“站住!”
“你的意思是,你要抗令?”
褚臘咬着牙說道。
“這裏是我的雲中縣,你真以爲那姓朱的能一手遮天?!”
“做夢!”
謝雲松轉過身來,看着褚臘,冷冷的說道。
“一句話,你倒是兩個地方都說錯了。”
“第一,從現在開始,雲中縣就不再是你的了!
”
“第二,刺史大人,的确能一手遮天!”
“李牧!本官現在就命你爲雲中縣縣令!”
“給我把這個謀逆犯上的人拿下!”
褚臘冷笑着說道。
“嗯?”
“李牧?”
謝雲松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走上前的李牧。
“大人,朱刺史對我有知遇之恩!”
“實在怪不得我,要怪,就怪大人你不識時務吧。”
“衙役們聽令!”
“給我把謝雲松拿下!”
李牧上前大聲一喝!
“住手!”
“我看誰敢動我們大人!”
正在衙役們要上前的時候,卻被外面沖進來的一隊士兵給攔住了。
這些人,正是之前謝雲松的手下,聽到消息趕了過來。
“林武,别那麽多廢話,殺出去!”
謝雲松低聲說道。
林武沒有廢話,帶着這一隊人馬,掩護着謝雲松走了出去。
周圍的一衆衙役拿刀逼着,但沒人敢上前一步。
“大人,我帶人去把他追殺回來!”
李牧拱手對着褚臘說道。
“哼!”
“不用急,他們逃不了的!”
褚臘眼神一寒,淡淡的說道。
……
三河縣。
寶月樓。
“怎麽了小月?”
“最近怎麽一直悶悶不樂的?”
“身體又不舒服了?”
張寶端着一盤點心來到屋子裏面。
看見張寶進來,蘇小月揉着自己的衣角站了起來,還沒說話,眼裏面竟然含了不少眼淚。
“相公……你是不是讨厭小月了?”
蘇小月說着,眼淚又滾落下來。
“啊?”
“沒有啊?!”
“怎麽突然這麽想?”
張寶一臉心疼的把蘇小月抱進了懷裏面。
“可是……”
“可是……相公你最近,都沒有讓小月伺候睡覺……”
“而且前幾天,小月看見相公,你一個人在被窩裏面……在……”
蘇小月嘟着嘴,一臉難過的看着張寶。
“額……”
張寶臉瞬間紅了。
本來以爲自己已經做的很隐蔽了,這個頻率和動作已經非常小心,怎麽還是被發現了?
這可丢人了……
但是張寶也沒辦法,自從蘇小月小産之後,這個身體還是很虛弱的。
張寶可不能隻貪圖自己的一時之樂,而不顧蘇小月的身體。
但蘇小月并不知道這些,每天晚上,還擔心馬嫣兒的離開,會讓張寶失落。
便極盡迎合,想要彌補一些。
讓張寶血脈噴張的同時,卻又啥也不能幹。
那叫一個憋屈啊。
張寶就隻好再次,讓退休的五姑娘出馬了。
但這一切,在蘇小月看來,心裏難免會有其他的想法。
“咳咳!”
“這個……”
“你可别多想,相公隻是怕你最近身體勞累,所以才這個……”
“咳咳!”
張寶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了。
“大人!”
“大人呢?!”
“快!”
“快讓大人去城門!”
“城門出事了!”
正在這時。
樊虎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在院子裏面焦急的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