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好啊!”
張寶想着最近這段時間,刺史的不少動作,估計也跟周邊的幾個州有關。
張寶他們所在的河州,北面是遼州,再往北就是一望無際的草原。
向來是格外混亂。
東邊是東州,西邊是太州,南邊是濟州。
東州和遼州,向來也是紛亂不止。
連帶着河州,每次都或多或少受到影響。
“放心吧,胡都古向來沉穩,不會有事。”
“寶衛的那些人,也正好借着這個機會曆練一下,特種部隊,不全是打打殺殺,還有情報和僞裝。”
“也算是一種淘汰吧!”
張寶倒沒有太過擔心。
張寶對于這支隊伍的定位,本就不是正面的戰場沖殺。
在這個信息如此不便的時代裏面,可以做的事情,簡直不要太多。
……
北海郡。
“大人!”
“最新得到的消息,那三河縣縣令,已經被鎖拿進京了!”
一個人帶着一位商客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嗯?”
“你是親眼所見?”
葛洪對着那人問道。
“回大人話,當日小的确實是親眼所見,那姓張的縣令被關在囚車上,一路出了城。”
那人恭敬的說道。
“這麽順利?”
“中間沒出什麽變故?”
葛洪有些詫異,之前可是聽說,這個縣令向來是肆意妄爲,手下高手不少。
“有!”
“此人被即将帶出城的時候,被他夫人帶人攔阻,之後又被軍營的人團團包圍。”
“最後還是縣令自己把那些人勸了回去。”
“畢竟是欽差大人親至,就算他們有心攔阻,有聖旨在,誰敢攔着?”
“抗旨,是要殺頭的。”
那人把當日所見的情況說了一邊。
因爲當時整個囚車和馬車被軍營的士兵圍堵的水洩不通,他們并不清楚裏面發生的具體事情。
“嗯,我知道了。”
“現在三河縣衙門是什麽情況?”
葛洪又繼續問道。
“現在三河縣是由一個姓黃的主簿代理縣令,他不過是一個文弱書生,已經在這三河縣做了三任主簿。”
“向來沒有什麽主見和能力。”
“不足爲慮。”
那人對着葛洪說道。
“嗯。”
“退下吧!”
葛洪揮了揮手,旁邊的人扔過去一大塊銀子。
把那人打發了出去。
聽了三河縣的事情。
葛洪倒是沒有一點欣喜,反而有些後怕,之前隻是知道,這個朱刺史在朝廷當中有點背景,卻沒想到竟然這麽厲害,說用聖旨就用了。
而且還隻是爲了對付這麽一個小小的三河縣縣令。
葛洪知道。
朱越之所以調用聖旨,如此的大材小用,是爲了給自己看的。
這是對自己的示威!
看來自己不能再猶豫下去了。
“備馬!”
“随我去見陳大刀!”
葛洪邊走邊對着外面吩咐道。
此時的河陽郡郡府内。
内外重兵把守。
路過這附近的百姓,都不知道郡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竊竊私語着什麽。
郡府裏面。
一個身穿将衣的人坐在中間。
突然下人來報。
“大人,北海郡郡守葛洪來了。”
那人嘴角微翹,似乎早就已經料到了。
朝着一人使了一個眼色。
“請進來!”
不一會。
葛洪便在幾個貼身護衛的陪伴下,走了進來。
“嗯?”
“你是?”
“褚臘?”
“陳大刀呢?”
“你該不會——”
葛洪一進門,竟然看到主座上坐着的,并不是陳大刀,而是刺史朱越身邊的十二幹将之一,褚臘。
葛洪瞬間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
“呵呵,是葛大人啊,真是稀客。”
“怎麽想着,到我這河陽郡來?”
褚臘笑呵呵的站了起來。
把葛洪讓到了客座上。
聽到褚臘這麽一說,葛洪的後背瞬間濕透了。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褚臘,是怎麽當上了河陽郡的郡守,但一定是出于朱越的安排!
陳大刀可不是那麽好惹的!
來軟的,陳大刀對樊瀚中向來是忠心耿耿,絕對不會輕易背叛。
來硬的,陳大刀手下的悍将也不少,沒這麽簡單。
“明人不說暗話,我是沖着陳大刀來的。”
“不過既然褚大人已經來了,看來我是要白跑一趟了。”
葛洪自嘲的笑了笑。
“哎,葛大人說的哪裏的話。”
“不過正好今日來了,有些話倒是正好跟葛大人說說。”
褚臘一邊說着,一邊端起了茶杯,用杯蓋撇着浮沫。
見狀,葛洪心領神會。
“你們幾個,先到外面去吧。”
葛洪揮了揮手,對着手下的護衛們說道。
帶來的幾個護衛便跟着褚臘的人走了出去,屋裏面隻剩下葛洪和褚臘兩人。
“實不相瞞,刺史大人對北海和河陽兩郡,很是不滿。”
“想必最近遼州發生的事情,葛大人也聽說了。
”
“遼州州牧已經自立遼王,河州如不能合力,要麽淪爲砧闆之魚,要麽淪爲逐鹿之野,到時候哪裏還有你我的安穩日子過?”
“你葛大人向來明哲保身,但現在這局勢,再不表态,将沒有立足之地了。”
褚臘喝着茶,不急不慢的說道。
“多謝褚兄提醒,那既然這樣,兄弟明白該怎麽做了。”
“那我就先從這三河縣下手!”
葛洪對着褚臘說道。
“三河縣?”
“哼!”
“恐怕已經晚了!”
“如果在之前,你葛大人能高調做事,不去用這種借刀殺人的方法,說不定沒有兄弟我什麽事。”
“但現在這河陽郡的郡守,已經是我,而不是那陳大刀。”
“河陽郡的機會,你葛大人已經錯過了。”
褚臘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對着葛洪說道。
“這……”
“褚兄,在下鬥膽一問,這陳大刀現在……”
葛洪遲疑着問道。
“死了!”
褚臘冷冷說道。
“嘶……”
葛洪倒吸了一口涼氣。
低頭沉思良久,這才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那在下明白該怎麽做了。”
“告辭了……”
葛洪沒再說什麽,當即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而褚臘則冷冷的看了一眼走出去的葛洪,朝着側房揮了揮手。
數十名刀斧手悄悄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