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是他們之前敢想都不敢想的。
僅僅憑借着三十幾個人,竟然就這麽進入到了縣府,還把一個軍營給拿下來了。
如果真要是下死手的話,估計這個軍營就全軍覆沒了。
自從他們加入這支小隊以來,總是感覺很奇怪。
這些小隊訓練的方式,跟其他士兵們很不一樣。
一方面,這個訓練的強度,足足翻了一倍。
而且每天約定俗成的。
最後一人,要替前面這三十五人洗襪子。
這一天下來。
這群大漢渾身的味道,能熏得人近不了身,更不用說襪子的味道了。
每次落到最後一個的那個人,簡直是生不如死。
第二天的訓練,自然玩命一般。
就這樣相互玩命的攀比着,他們整體的實力,也在飛速的上升着。
除了這些之外,他們還要學習如何配置毒藥,學習什麽樣的藥草,會有什麽果效。
哪些是可以讓人腹瀉的,哪些是可以讓人中毒昏迷的,哪些是可以讓人死亡的,每一樣藥材都需細細甄别和自己制作。
他們在功夫方面,練習的也跟尋常士兵不一樣。
通常士兵主要是大刀的劈砍,而他們則是使用短刃。
學習的是如何悄無聲息幹掉敵人。
并不是那種戰場的正面厮殺。
除了這些。
每天還要跟着小翠和額日樂他們一幫小娃娃,學習寫字讀書。
剛開始的時候。
趙高他們一個個的,很是無語。
畢竟跟着這些娃娃們一起,讓他們感到很丢臉。
但沒想到,丢臉的還在後面。
這些娃娃們學習寫字和讀書的能力,竟然比他們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往往一個字,教上一遍之後。
這些娃娃們就學會了,他們一幫大老粗,在一邊幹瞪眼。
欲哭無淚。
最後沒辦法,被這些娃娃們幫着練習寫字。
甚至還手拿手的寫。
那個場面,簡直太有愛了。
讓這群大老爺們回去之後,差點頭懸梁錐刺股。
每天負重跑步的時候,聽說都在背東西。
沒用多長時間,倒也一個個寫得有模有樣起來。
“少爺,這是按照你畫的東西打造出來的。”
“這個有什麽用?”
胡都古拿着幾片鐵片,來到張寶面前。
“這個叫馬蹄鐵,鑲嵌在馬腳上,可以減少馬蹄的磨損,還能增強抓地力。”
張寶對胡都古解釋着說道。
前一段時間,聽到軍營裏面的馬廄官抱怨,說這些士兵騎着馬匹出去,一點也不知道愛惜,往往一趟回來,馬匹的腳掌損壞的就比較厲害,甚至有些馬匹的腳掌都出血不能行走。
張寶才意識到,現在的馬匹腳上,都是沒有馬蹄鐵的。
雖然張寶并沒有真實的見過這個東西,但倒也不難理解。
就跟我們腳上穿鞋是一樣的。
可以給馬蹄起到很好的保護作用。
現在的馬匹,不管是戰馬還是驿馬,通常需要長時間奔跑。
再加上路況,根本就沒有那種很平整的路,馬蹄上的角質層就算再厚、再耐磨。
也經不起長時間的磨損。
馬蹄早晚會磨光。
重新生長的話,在一定時間内,是暫時沒法用的。
有了馬蹄鐵之後,除了能夠保護馬掌,還可以增大馬匹的抓地力,提升馬匹的奔跑時長。
在騎馬的過程中,操縱也更加靈活。
“還能這樣?”
胡都古聽着張寶的解釋,很是驚喜。
他本身就是出身草原,對于馬匹的情況更是了解,如果真的能像張寶所說的那樣,對于騎兵實力的提升,還是非常巨大的。
“對,盡可能給所有馬匹全部裝上馬蹄鐵,讓寶衛三十六騎的人盡快适應。”
“你們最近,可能需要外出多一些。”
張寶對胡都古說道。
“外出?”
“是有新的任務?”
“他們最近倒是憋的厲害,真刀真槍的練練也好。”
胡都古點了點頭。
“雖然起義軍已經被打退了,但聽說現在周圍的山頭上,又出現了不少山匪。”
“你們的任務,就是挨個清理,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老黃這邊開荒屯田的事情,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要趕在開始之前,把整個三河縣境内所有的山匪,全部肅清!”
張寶殺氣騰騰的說道。
在張寶看來。
這大災之年已過,隻要能夠踏踏實實的種地勞作,吃上飯還是沒問題的。
偏偏還有不少人,選擇上山當山匪。
過這種不勞而獲的生活。
張寶自然不會對他們客氣。
“是,少爺,我明白了。”
胡都古點了點頭,帶人安排去了。
看着胡都古離開的身影,張寶感觸頗深。
自從胡都古回來以後。
做很多事情都順手了很多。
很多事情的拿捏,都是張弛有度。
既有着馬嫣兒的沖勁,又有着老何的分寸。
不由得又想起馬嫣兒來。
自從馬嫣兒走後,張寶始終沒從自責當中走出來。
如果當時。
自己答應她,去想辦法幫着拉起一隊人馬來。
或許馬嫣兒也不會離開。
張寶歎了口氣。
朝着衙門走去。
剛一進門,便看見蘇小月挽着一個籃子要出去。
“小月,要出去?”
張寶問道。
“嗯……”
“相公,我想着去馬軍侯的墓那裏打掃一下,畢竟也已經有段時間了。”
蘇小月低着頭,對張寶說道。
張寶這才注意到,在蘇小月的籃子裏面,是一些祭奠用的東西。
“我陪你一起吧……”
張寶歎了口氣。
跟蘇小月一人一騎,朝着城外走去。
距離之前的大戰,已經過去有段時間了。
馬元明和衆多兄弟的墓上,也都長滿了雜草。
人們的忘性都是很大的。
馬元明他們這麽多人,爲了守護縣府,付出了生命。
但縣府當中對他們的記憶,也就是短短的幾天。
人們就很難再記起,這些永遠留在這裏的英雄。
張寶和蘇小月把墓地附近的雜草全部清理了一遍,這才坐下來。
“小月,最近草長得比較快,想着提醒我,回去以後安排軍營的人定期過來打掃。”
張寶接過酒來,淋在了地上。
對着蘇小月說道。
上次馬嫣兒走後,張寶就來過一次,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草就長的很茂盛了。
“嗯,嫣兒姐姐在離開的時候,也曾經拜托我時常過來打理着。”
蘇小月在一邊,把幾樣馬元明去寶月樓愛吃的菜,擺在了地下。
“嗯?”
“嫣兒走之前跟你說過?”
張寶有些納悶,嫣兒走後,張寶隻是簡單的跟衆人解釋,說馬嫣兒有事,暫時離開了。
具體的事情,并沒有跟衆人解釋。
但衆人看着張寶的反應,也并沒有多問。
張寶卻沒想到,馬嫣兒走之前,還找過蘇小月。
“嗯,也不知道嫣兒姐姐現在怎麽樣了。”
“她一個人在外面孤苦伶仃的,相公,要是等到嫣兒姐姐回來以後,你可一定要馬上娶她,千萬不能負了嫣兒姐姐的心。”
蘇小月對張寶說道。
“嗯,放心吧!”
“嫣兒很厲害的!”
“她一定不會有事,等到我們再次相見的時候,說不定,她已經是位女将軍了!”
張寶用力點了點頭。
“大人!”
“大人!”
“黃大人讓您盡快回去。”
正在這時。
一個衙役匆匆騎馬跑了過來。
“嗯?”
“什麽事?”
張寶對着衙役問道。
“聖旨!”
“有聖旨到了!”
衙役氣喘籲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