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
“小月!”
扯開嗓子吆喝着蘇小月。
要在家裏面找什麽東西,蘇小月絕對是最好使的。
蘇小月正在磨木炭,聽見張寶的吆喝,連忙抹了一把汗,跑了過來。
張寶看見蘇小月臉上跟小花貓一樣,不由得噗嗤一笑。
用衣服輕輕給蘇小月擦着。
“相公,還有人呢……”
蘇小月被張寶這麽親昵的動作弄得滿臉通紅。
“有人?”
“哪有人?”
“哦哦哦!”
張寶這才想起來,胡都古和老何還在一邊等着。
隻見胡都古兩眼望天,一副凝眉苦思的樣子。
老何則是張着大嘴,看着眼前張寶張大少爺,都特麽死到臨頭了,還顧着和娘們談情說愛的。
真是心大!
“咳咳!”
“這個……老胡啊,你帶着小月,回到老宅裏面去找一找,把硫磺帶回來。”
“何叔!”
“弄鍋燒水!”
“一會李大牛弄東西來了,就要用了!”
張寶對着老何說道。
“少爺!”
“你這又是馬廄土,又是木炭粉、硫磺,又是燒水的,到底要幹什麽啊?”
老何很是不情願的問道。
按照他的想法,現在他們四個人,應該手拿八把環首大刀,把李家的那些人砍瓜切菜才是!
怎麽聽這個意思,像是要做菜?
張寶微微一笑。
“做炸藥啊!”
“等着瞧吧!”
……
張寶家的大門,緊閉了一宿。
但裏面似乎也熱鬧了一宿。
不時有着陣陣驚呼,和‘啪啪’的聲音傳出來。
讓在外面蹲守的這些李家人,時不時的想湊進去看看,但又忌憚着老何的武力,隻能抓耳撓腮的在外面等着。
終于天色轉亮。
張寶家的大門這才打開了。
張寶在前,胡都古和老何在後,三人朝着村外走去。
而李大牛則是留在村裏面照看着蘇小月。
萬一那些李家人要對蘇小月動手,也好有個照應。
“告訴你們家老爺,我去二龍山了。”
“讓他好好在這等着。”
“我會把孩子帶回來的!”
張寶說完之後。
三人騎馬而出,朝着二龍山的方向跑去。
……
李家。
李老太爺聽到張寶答應去二龍山的消息之後,總算是松了口氣。
“父親!”
“就算是那姓張的能把虎子帶回來,虎子也少了一隻耳朵,不是個囫囵人了!”
“這一切,都要算在他姓張的頭上!”
“要不是他非要跟山匪作對,山匪又怎麽會對我們下手?!”
李岩在一邊憤怒的說道。
“嗯,你說的對!”
“現在我們的村子,已經完全得罪那些山匪了。
”
“要想以後安穩,還是把他們張家給——”
李老太爺一邊說着,一邊又想起了那個被老何一刀捅死的小妾。
這一次,要是能夠借助山匪的手,把張寶給滅了,倒也是個好事!
這樣一來。
整個塢堡就是我們李家的了!
現在可是要什麽有什麽,到時候和山匪們好好談談,定期上交點錢糧,也就沒有什麽問題。
“咳咳!”
“等到我們的娃娃被接回來以後,立刻想辦法把張家少爺趕出去!”
“現在村裏面不少人,可都站在我們李家這邊,他們張家佃戶也有一個娃娃被抓了去,那邊的意見也大着呢!”
“到時候讓這些小娃娃們去哭鬧,我看他還有沒有臉待在這裏!”
李老太爺冷冷的說道。
……
二龍山山腳下。
張寶他們找個隐蔽的地方藏好了馬匹。
“少爺,你确定要自己上去嗎?”
“要不就算了吧?”
老何很是猶豫的拉住了張寶。
“如果要是李老太爺,我絕對不上去!”
“但是幾個孩子沒有錯,虎子我也很喜歡!”
“看着幾個孩子受罪,我實在于心不忍,先把娃娃們救出來再說吧,隻要回到了塢堡裏面,就算山匪們重新來打,我們也不怕!”
張寶對着老何說道。
老何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那隻耳朵和那根手指。
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一會自己上去,盡可能挾持着老大,把幾個娃娃帶下來,你們到時候先把娃娃們送回去!”
“我這邊隻要下山了,就有辦法,然後你們盡快回來接應我!”
張寶對着二人說道。
“少爺啊!”
“我的小祖宗啊!”
“你可千萬要小心!”
“扔的時候扔遠點啊!”
老何在一邊不放心的囑咐道。
“不好!”
“少爺你看!”
胡都古對着前方一指。
張寶順着方向看去,卻什麽也沒有,緊接着感覺後脖頸挨了一下,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你瘋了?!”
“你要幹什麽?”
老何一看胡都古竟然把張寶給打暈了,當即就急眼了。
胡都古不慌不忙的把張寶身上的炸藥取下來。
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裏面。
“少爺這一上去,太危險了,就算有這種東西,隻要用弓箭射中手臂,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來。”
“二龍山的山匪向來心狠手辣,斷不會饒了他們。”
“别忘了二龍山的大當家,就是殺了他們老大上位的!”
胡都古把張寶抱到了馬背上,用繩子緊了緊,保證跑的時候掉不下來。
老何倒是從沒想過這種事情。
細細想來。
倒真是如此。
就算張寶挾持了大當家的。
二當家的可能讓人亂箭齊射,既殺了張寶,又消滅了大當家的,一箭雙雕!
想到這裏。
老何的冷汗都下來了。
要是張寶就這麽上去。
可能張家就真的絕後了。
“那些山匪沒有見過少爺的模樣,我就算是上去冒充,也分辨不出來。”
“何總管,少爺就交給你了!”
“要是——我有什麽意外,家裏的妻兒還望何總管照看一二!”
“拜托了!”
胡都古轉頭對着老何拱手說道。
“你大爺的胡都古!”
“你是不是一早就打定了這個主意?”
“我告訴你!”
“你小子給我平平安安的回來!”
“不然,我特麽——”
老何一邊說着,眼淚倒是先流了下來。
老何雖然性格暴戾,但重情誼。
從當日,胡都古陪着張寶來救他的時候,老何就已經不再把胡都古當做是一個佃戶來看了。
此時聽到胡都古說的此去兇險。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
老何真不知道怎麽去面對着一家孤兒寡母。
胡都古笑了笑。
毅然決然的朝着山上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