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龍山和青龍洞的人也沒閑着。
二龍山的一隊人馬,在二龍山三當家和四當家的帶領下。
圍攻青龍洞。
被程大麻子帶人借助有利地形,打的抱頭鼠竄。
而在下山的時候,正好遇見兵敗而回的刀疤臉他們。
還以爲是中了青龍洞的兩面夾擊,一陣沖殺,不敢戀戰,狼狽而回。
另外在二龍山這邊。
縣太爺親命主簿,率領衆多衙役,想趁着二龍山的人下山的時候偷家。
卻也小看了二龍山的險峻地勢。
憑借一個能文不能武的主簿帶隊,自是灰溜溜的回來了。
不過好在沒有損失什麽人馬。
在下山的時候,還遇見了一夥狼狽逃竄回來的二龍山的人馬。
主次優劣立即颠倒了過來。
衙役們一通掩殺,竟然還真殺了七八個二龍山的山匪。
……
整個三河縣地界,被刺史大人的這一條計謀,攪和的雞飛狗跳。
自此。
二龍山前前後後折損了近一半人馬。
獨眼龍直接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青龍洞也差不多。
程大麻子看着眼前剩下的這麽一小撮人馬,欲哭無淚,喝醉了酒之後,抱着二當家的刀疤臉一個勁的哭訴着。
刀疤臉終于在第一百零八聲‘老二’之後,徹底爆發。
趁着程大麻子酒醉,足足捅了七十多刀!
成功上位,當上了青龍洞的老大。
其餘山頭的那些山匪們,一個個噤若寒蟬。
唯恐自己成爲下一個被圍剿的對象。
一時之間。
整個三河縣宛若一片太平盛世。
把縣太爺倒是樂的整天癫癫的,尋摸着寫一本《縣太爺剿匪記》,也好流芳後世……
……
在山匪離開之後。
河間村的人按照張寶之前的安排,連夜修築着塢堡。
山匪倒是一直沒來。
塢堡順利的修築完了。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這東西是保命的。
幾乎大人娃娃都參與,人人拼命,這才在短短的幾天之内,就修築了起來。
整座塢堡的外牆。
是依托後山的斷崖,修築了一道半圓弧形狀的圍牆。
用木頭和泥土混合,高度接近四米。
在圍牆上,還有幾個墩台,仿照着馬面的樣式建造。
甚至還用粗壯的樹木打造了一扇城門,方便村民們進出。
塢堡的裏面,在把村民們安置之後,還在靠近圍牆的部分,設置出了糧倉,兵器庫和馬場,經過這幾場戰鬥的撿漏,村子裏面兵器、馬匹和糧食,樣樣俱全。
而且在之前建造的一天夜裏。
張寶他們安排在村口的警戒哨,發現了一隊鬼鬼祟祟的人馬。
張寶在出來之後,觀其言行,似乎不像是山匪,倒像是竊賊。
便沒有聲張,想着進村之後動手捉拿。
但沒想到。
他們到村口,卸下一車糧食就溜了。
甚至張寶他們想要追上去問問是什麽人都不行,一見村裏有人出來。
他們跑的更快了。
讓張寶他們丈二摸不着和尚。
不過有人送糧,總歸是個好事,張寶他們也就毫不客氣的笑納了。
按照現在塢堡的情況,就算山匪再來,也有辦法抵抗。
……
此時的節期。
已經臨近除夕。
又落過幾場雪之後,年味倒是濃郁了一些。
往年。
一進入臘月。
村裏的各種鄉俗就要開始籌備起來。
但這幾年,家家戶戶的光景不好。
很多流程倒也都簡化了。
但當張寶把衆多村民聚集到塢堡當中之後。
有糧、有肉、有人。
村裏的不少人也開始張羅了起來。
年味倒也愈發濃郁。
張寶此時正坐在斷崖的一處石頭上,看着下面李家人忙活着擺出各種吃食祭拜天地。
不禁感覺好笑。
之前的時候。
這人間的窮苦人都吃不上飯了,就隻能連累着天上的諸位神仙也跟着餓肚子。
說來倒也奇了。
這天上的神仙不種不收,偏管一隅的神仙,似乎一年也吃不上幾頓飽飯,但仍然法力無邊。
無怪乎那麽多人,争着搶着的要得道成仙。
張寶出身軍伍,對這些神魔鬼怪之事,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但現在既爲穿越之身,每每想到這裏,張寶倒也有着一絲敬畏。
這些不敬之言,也就隻能在心裏說說。
此時的張寶。
獨自一人坐在斷崖邊,看着下方塢堡裏面熙熙攘攘的村民。
倒也思緒萬千。
獨在異鄉爲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自己現在獨處在這異世,看到衆人忙忙碌碌的身影,總是有些割裂的感覺。
仿佛這裏沒有他也一樣,這裏完全是他們的生活。
而張寶自己,就跟一個羁旅之人一樣。
望極天涯不見家。
張寶蓦然想起,自己這光榮了以後,軍營當中會怎麽評價自己呢?
也沒有什麽大功,也不是什麽明星士兵。
想必自己光榮以後,也就炊事班老班長,在切墩的時候能念兩句自己的好。
其餘的人,恐怕漸漸就遺忘了。
可誰能想到,自己竟然穿越到這一方世界當中來了呢?
難道說。
每一個光榮的人,都會穿越到一個新的世界?
這世界,正是爲每一個穿越來的人專門打造的?
又或者說,這裏其實才是每個人,在死後都會進入的極樂?
憑借着這一世的功德,決定輪回轉世?
想到這裏。
張寶的心裏面倒是生出一股豪邁之氣來。
我的未來。
豈能就在這一方小小的村域?
暗下決心,勢必不能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不然下輩子是豬是馬的,還真不好說。
要是也能混上個皇帝當當,下輩子怎麽也得是個地主富商。
張寶一邊想着,倒是自己先笑了起來。
之前觸景生情的一點思鄉别緒,被沖的幹幹淨淨。
“相公!”
“大冷的天,又剛下過雪,怎麽一個人到這裏來了?”
蘇小月手裏拿着一件厚衣服,從坡下走了上來。
“下面悶得慌,上來透透氣!”
張寶笑着說道。
轉頭看着下面這個自己一手置辦起來的塢堡。
蘇小月知道張寶心事重,也不再言語,乖巧的來到張寶身邊的石頭上坐定。
側眼打量着自己的相公。
鼻梁挺直,嘴唇棱角分明,寬闊勻稱的脊背。
還有那一股跟年齡不相稱的深沉。
縱然已有夫妻之實,卻仍然讓蘇小月怦然心動。
想着之前張寶朝自己怒吼的樣子,竟也全變成了爺們的威武氣概!
嘴角不禁綻開了一絲笑意。
生怕張寶發現,連忙匿了,可又忍不住偷眼瞄着。
張寶臉頰的擦傷雖說已經褪了結痂,但那一塊倒是比周圍的皮膚白嫩的多,好像……相公身上也這麽白,就臉黑了點……
想到這裏。
蘇小月臉頰绯紅。
羞惱的擡不起頭來。
“怎麽了這是?”
“臉紅的這麽厲害,該不是發燒了吧?”
張寶注意到了蘇小月的囧樣,哪知道這小妮子兩眼偷瞥之間,心念已經千轉百回。
“沒有沒有。”
“對了相公!”
“剛才的時候,村裏面來了一個生意人,說是要讨碗水喝。”
“現在這大災之年,還能長的那麽圓胖,做生意倒是比種地還要好些呢。”
蘇小月對着張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