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對着胡人的使者說道。
“對!”
“就是這個意思,說實話,我們對于他們來說,不是很好辦,但是相信你們大夏的人馬在進來以後,一定可以馬到成功!”
那個使者點了點頭。
“馬到成功?”
“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懂得用成語?”
“在哪學的?”
張寶笑着問道。
“那是自然,我們首領經常把那些到我們草原上貿易的大夏人當做上賓,請教各種事情,而且之前還派了不少人到你們大夏這邊來,了解一些文化和什麽,咳咳,這個,我們首領對于你們大夏文化還是很向往的。”
草原的使者說着說着,就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改了口。
張寶跟傅明禮兩人對視了一眼,倒也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下去。
而這一點,也是出乎張寶意料的。
沒想到這個赤那,竟然比之前他所接觸到的草原人都有腦子。
能夠提前派出一些人到大夏這邊作爲内應,估計也已經很長時間了,其實就像之前的胡都古一樣。
如果不是胡都古不得已暴露出來自己的身份,張寶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
這些人,想要單純的找,肯定是找不出來的。
而且他們既然已經潛伏了這麽久,草原這邊似乎也沒有什麽大的行動,作用似乎也不大,索性也不急于一時。
“如果你們首領隻是這個請求的話,那沒有問題。”
“這件事情我們幹了!”
“而且你們放心,我們不僅僅會協助,要是有機會的話,我們一定直接把那個部落給剿滅掉。”
張寶笑着對那個使者說道。
那個使者一愣。
沒想到張寶竟然這麽幹脆的就答應了。
其實。
說是讓大夏這邊的人出馬,去幹掉胡都古他們那些人,但其實對于赤那來說,有着兩重用意。
一方面,确實是讓大夏跟胡都古的人兩廂厮殺,到時候跟大夏的兵力一起,以大夏的兵力爲佯攻,他們伺機而動,就不用擔心這些胡都古的人馬再次溜走了。
而另外的一方面。
等到大夏的人馬深入草原以後,便可以取奇兵,截斷大夏的糧路,這樣一來,不管大夏的人馬在草原上有多少人,也可以把他們困死在草原裏面。
這樣一來。
整個大夏的兵力便會大大折損,到時候揮師南下,則拿下大夏,易如反掌。
對于赤那也知道,南下去跟大夏的兵馬征讨,大夏人據守城池,對于他們來說,寸步難行,但是一旦到了草原上,那整個局面就會颠倒過來。
失去了城牆庇護的大夏人,在他們草原人的鐵騎面前,是不堪一擊的。
所以,就算在整個過程當中,有着一些損失,隻要他們大夏答應出兵草原,那赤那的計劃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其實當張寶毫不猶豫答應的時候,就連傅明禮也有些詫異。
畢竟他也能想明白這些胡人放他們進入草原,一定沒有這麽簡單。
這麽多年,一直不敢冒然進入草原進攻的原因,就在于糧路。
你往草原越深,那這條糧路就拉的越長。
先不說在大夏内部,能不能穩定供應的問題。
在草原上這種糧路的維持,本身就是相當麻煩的。
簡單來說,一進草原,對于他們大夏的人馬來說,是相當不利的。
而對于草原人南下,雖然有着城池的阻擋,但是對于他們來說,兵馬的糧草是不用發愁的。
一路走,一路搶,基本也沒有什麽問題。
但是草原部落逐水草而居,根本沒有固定的住所,再加上這些部落也都是零星分布,對于大夏的軍隊來說,就算是遇到了一些部落,提供的糧草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而且大夏人跟草原胡人戰鬥的風格不同。
大夏人意義上的征服,是把這草原的土地和百姓都納入到大夏的管理範圍之内,成爲大夏的一部分,這叫征服。
而對于草原胡人的征服,則是殺戮。
所以他們的南下,往往是伴随着屠城滅族的。
這也就注定了,大夏人在進入草原之後,就算是遇到那些普通的遊牧民族,也不能痛下殺手。
當這種掣肘的作用被無限放大以後,他們在草原上的動作自然也舉步維艱。
到時候。
恐怕就是他們的覆滅之日。
傅明禮不明白,按照張寶的能力來說,這些東西都是可以提前預料到的。
但怎麽還會這麽幹脆的就答應了呢?
傅明禮擡頭看了看張寶,見張寶一副笃定的表情,知道張寶一定有自己的辦法,想了想,還是按捺了下來,沒有說什麽。
“好!”
“不愧是大夏皇上手下,這件事情不知能否現在做主?”
“還是說需要回去請示一下你們的皇上?”
“如果能夠做主的話,我現在立刻回去找我們的首領回複,商量合作讨伐的事情!”
胡人的使者很是興奮的說道。
“當然能夠做主,之前的時候我就說了,我現在是全權代替我們皇上的。”
“不然的話,我還來跟你談個什麽勁?”
“相反倒是你們這邊,我們這次出兵草原,我們也有一定的條件,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做主,還是說,需要回去草原裏面詢問一下你們的首領?”
張寶笑着問道。
“條件?”
“什麽條件?”
那個使者一愣,沒想到說了這半天,張寶在這裏等着他呢。
“對啊,你想想,我們出兵草原,這一次是給你們打仗吧?”
“我們能有什麽好處?”
“既然是給你們打仗,這個時候讓我們自己出軍費,出糧草,是不是不合适?”
“再說了,我們也沒法跟下面的士兵們交代啊。”
“他們要是問起來,我們爲什麽去草原給你們打仗,我們怎麽回答?”
“說去白幫忙的?這不合适吧?”
“一點銀子不給?這不合适吧?”
“糧草我們自己出?這不合适吧?”
張寶對着草原的使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