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連忙走了出來。
“大人,樊翰中将軍的信,說戰事有變故,務必第一時間從到您的手上!”
來人一邊把信遞了過去,一邊對着張寶解釋道。
“變故?”
“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
張寶點了點頭。
把信打開看着,當看完樊翰中的消息以後,這才松了口氣。
本來,當張寶聽到樊翰中說戰事有變故的時候,還以爲是出現了什麽了不得的情況。
等看完以後才知道,是比之前計劃的順利了太多。
現在的劉秀這邊已經是困獸之鬥。
經過樊翰中的以飯誘之,順利策反了近三分之一的人倒戈。
剩下的這些人雖然暫時沒有倒戈,但卻也已經軍心渙散,再無一戰之力,已經被樊翰中的人馬包圍在河州的西南部。
随時可以吃掉他們。
樊翰中的意思是,趁機勸降劉秀的人馬,然後揮師南下,直取夏州!
不管他曹康是真死還是假死,等到把夏州的京城拿下來,這一切也就沒有了意義。
“這個樊翰中!”
張寶笑着搖了搖頭。
對于這種方法來說,其實隻能被樊翰中用出來是最合适的,甚至就連張寶去用,都不一定這麽好用。
張寶固然有辦法可以消滅劉秀的這些人馬,但要想收服這些人馬的話,隻能讓樊翰中出馬。
就算是在劉秀的人馬當中,他們也都知道樊翰中戰神的名号。
他們也都知道,樊翰中有足夠的實力幹掉他們,但是卻沒有。
如果換成是張寶,那就真成了一種巨大的侮辱了。
說不定還會激發他們絕境當中鬥志,給他們破釜沉舟的勇氣,是得不償失的。
投降張寶,或許是他們不認可的,但是投降樊翰中,對于他們大部分人來說,都是沒有任何壓力的。
“怎麽了?”
“樊伯伯他們出事了?”
惜雪跟好奇寶寶一樣從床上的簾子後面探出了小腦袋。
剛才敲門的時候,她自然都聽見了,但畢竟都已經更衣準備睡覺了,也不好下來。
“沒有,樊翰中能出什麽事?”
“他跟個老狐狸一樣。”
張寶笑着坐了下來,把信遞了過去。
惜雪在接過信以後就迫不及待的看着,都忘了此時隻穿着一個小肚兜,一片大好春光暴露在張寶的眼前。
惜雪本就天賦異禀,這個小小的肚兜,也就起了一個裝飾的作用,根本沒有遮擋力。
“原來是這樣,吓死我了。”
“樊伯伯這麽一大把年紀了,我倒是有些擔心他出事啊。”
“被動的防守跟主動進攻還是不一樣吧?”
惜雪對着張寶問道。
“那是自然不一樣的。”
“但現在樊翰中手下的那些剛剛歸順的人馬,也就隻有樊翰中能節制。”
“至于其他的人,沒有人能服衆。”
“不過接下來需要擔心的,就是樊翰中會不會自立爲王了。”
張寶一邊笑着說道,一邊在惜雪身上輕輕撫摸着。
“哎呀,讨厭你,跟你說正事呢!”
“涼……”
惜雪有些不滿的說道。
“哦。”
張寶連忙歉意地收了手,把這茬給忘了。
惜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往張寶這邊靠了靠。
“聽你的意思,是擔心樊伯伯自立爲王?”
“這怎麽可能?”
“樊伯伯可一直是忠心耿耿的。”
惜雪對着張寶說道。
“我自然不會懷疑樊翰中的衷心,但是很多時候你要知道,除了一呼百應之外,還有一種方式叫做黃袍加身。”
“樊翰中如果再吃掉劉秀手下的十幾萬人馬,可就有三十多萬人馬,到時候再打下夏州,兵力就要奔着五十萬去了!”
“這已經占了我們整個大夏總兵力的一半。”
“他手下的人豈能沒有一些野心?”
“而樊翰中固然忠勇無敵,但卻也愛民如子,特别是對手下的将士們,很是顧惜,不一定能下的了死手。”
“其實我也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但你也說了,樊翰中老了,這人一旦上了年紀,對一些事情的判斷力就會減弱。”
“甚至就算他發現了苗頭,很多時候想到的第一種處理方式,不是扼殺,而是轉變和拯救。”
“無數的曆史事實已經告訴了我們這些事情,我們不得不重視。”
張寶歎了口氣說道。
“啊?”
惜雪有些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張寶,他沒有想到,張寶對于樊翰中竟然也是如此的防範,那他對自己會不會也是有些提防之心呢?
都說天家無親,孤家寡人,張寶雖然還沒有當上皇上,卻已經有了這種想法,當真是可怕。
“那……”
“樊伯伯說的進攻夏州的事情,你是打算阻止?”
惜雪想了一會,有些怯生生的問道。
對張寶在自己身上到處遊走的手也沒有了任何的察覺。
“當然不是!”
“我打算,同意樊翰中的請求!”
“讓樊翰中進攻夏州!”
張寶突然用手夾住了一粒葡萄,引得惜雪滿臉通紅,癱軟在張寶懷裏面。
這個該死的張寶,到底是個什麽人啊!
明明是這麽正經的事情,竟然還不忘了手這麽不老實!
而且明明都已經對樊翰中很是顧慮了,竟然還要放權讓樊翰中去攻打夏州,那剛才所說的那些擔心,豈不是白說了?
“沒必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剛才說的那些事情,也是我确實擔心的事情。”
“但是,做人,要光明磊落!”
“要是我擔心連樊翰中這個老東西都打不過的話,以後老子怎麽當皇上?!”
“不就是五十萬人馬?”
“他樊翰中這個老小子既然敢造反,那我就親自帶領人馬滅了他!”
張寶笑嘻嘻的對着惜雪說道。
“但是在這之前,我會給樊翰中最大的信任和權利!”
“你看看古代的那些帝王,哪個不是因爲這種猜忌,而錯失了機會?在我看來,隻有無能的人,才會做出這種選擇。”
張寶從床上站了起來。
“你去哪?”
“不是要休息了?”
惜雪見張寶要走,連忙圍着被子坐了起來,剛才被張寶輕車熟路的給解了衣。
“不行了。”
“今天晚上是沒法睡了,我要立刻給樊翰中回信,讓他馬上開始行動。”
“同時這幾個方向的人馬,我也要重新安排一下,掩護樊翰中的總攻,跟曹康的這最後一戰,從現在就開始了。”
張寶一邊說着一邊走了出去。
留下惜雪怔怔的在床上不知道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