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郡。
張寶正在看着最近從河州這邊送來的消息。
安排完鄭寶錢莊的事情以後,張寶便接應着老何跟惜雪他們,然後繞路去東州沿海地區,打聽了一圈造船的工匠,這才一起來到了這個蘇南郡。
畢竟按照目前東州的情況來說,主要的危機是南邊,所以方福當時在确定州牧府的時候,便定在了蘇南郡這邊。
沒有繼續用之前楊乾在集墨郡的地方。
“大人,現在東州這邊的局面已經穩住了,要不還是趕緊回去河州這邊吧。”
方福在一邊對着張寶說道。
最近這段時間,方福他們的人馬已經全殲了那些倭人。
并且全面轉入反攻。
而在反攻還沒有開始的時候,鄭士奇這邊就已經讓人,在給夏州人馬送去的錢糧當中做了手腳。
經過之前那麽多次的運送,那些夏州人馬根本沒有任何防備,紛紛中招。
當方福他們的人馬在轉入反攻的時候,幾乎是毫無阻力的。
連俘虜帶屠殺,幾乎把這一次進入到東州的幾萬人馬全部拿下,隻有很少一部分逃了回去。
而更重要的是,經過方福的調整以後,把原來幾個将軍手下的人馬徹底打散,重新進行了安排,現在手下衆人也有了相當的戰鬥力。
“不着急,河州這邊在走的時候,已經安排了一些後手,他們暫時是拿不下來的。”
“倒是東州這邊反敗爲勝的結果,讓我有些始料未及。”
“這個鄭士奇,倒是有點意思,用毒藥悄無聲息地幹掉了那麽多人,毒藥用完了,又用了瀉藥,現在東州這邊也有着十幾萬人馬。”
“我倒是在盤算着,要不要趁機把徽州拿下來。”
張寶看着地圖說道。
這一次方福他們的反擊,本來按照張寶的預料,就算是能夠打赢,或許也會是一場慘勝。
可結果卻大大的出乎意料。
有近一半的夏州人馬,被鄭士奇用重金給硬生生砸停了,毫不誇張的說,就算是這些士兵們想走,也走不了。
鄭士奇去每個停下的人馬那裏送銀子的時候,都是用馬車拉着去的。
哪怕一個人分到五十兩銀子,那也相當于是随身帶着三四斤的銀子。
别的不說,就在他們安營紮寨的過程當中,就時不時的有士兵突然消失。
有些是半夜起來上茅房的時候,就再也沒有回來。
有些是跟着一隊人出去籌糧,據說是被刁民給打死了。
有些是睡着了,就再也沒有醒來。
對于他們打仗的這些人來說,什麽時候得錢來的這麽容易過?
一旦這種事情容易了,那在軍營當中,各種事情就可能發生。
至于他們的各個将領,到了最後都不敢離開自己的帳篷,方福在安排的時候,都是特意專門給這些将領們多安排了一些。
這銀子都是一箱子一箱子地往裏面搬。
在目前的大夏,并沒有銀票一類的。
銀子就是實打實的銀子,同時也是實打實的石頭。
有了這些累贅,在打仗的時候,一個個先背上了好幾斤的負重不說,這個時候打仗起來的鬥志,可都是先保命爲主。
不然自己死了,這好不容易得到的銀子也沒了。
所以當方福他們的人馬開始反攻的時候,超過一半的人撒腿就跑,抱着銀子跑了一半之後,實在跑不動了,就徹底放棄了。
抱頭投降。
更不用說還有不少人被下了藥,幾乎沒有任何戰鬥力。
而另外那些沒有被方福用銀子砸住的,卻也面臨着缺糧的危險。
來到這東州以後,就徹底斷了糧路。
這倒也是自作孽。
之前東州這邊,已經被倭人們在進來的時候,搞了一個三光政策,相當于對于後面的這些夏州的人馬來了個堅壁清野,把那些夏州的人馬餓了個半死。
偏偏曹康這邊也沒有足夠的糧草。
這一次。
曹康是打算多點、同時對河州開火的。
曹康在遇到了刺殺的事件之後,就命令所有人展開了進攻,在曹康看來,這個時候進攻,會讓自己的生死變得猜疑不定。
到時候才會有機可趁。
而且也想發揮他們的優勢,兵多将廣。
同時兵分四路,對張寶這邊進行進攻。
而東州這邊,本就是爲了牽扯張寶注意力的,再加上東州向來富庶,所以并沒有讓曹康投入太大的精力。
所有的資源,優先往其餘三路人馬那裏供應,才會導緻這種情況。
給了方福他們極大的機會。
現在的方福,這些俘虜加上自己原有的人馬,足以支撐一場不小的戰役。
至于鄭士奇這邊,雖然之前砸出去了不少的銀兩。
但被方福的人馬攻下來以後,大部分的銀兩也被收了回來。
不過那些俘虜手上的銀子,倒是沒有全部回收,給他們留下了一點,不然要是全部收回來,估計那些人立馬又要反了。
“大人,你是說,要趁機攻下徽州?”
“但我們現在的兵馬數量雖然夠了,但這段時間跟倭人還有夏州人馬對戰的時候,糧草已經消耗了不少。”
“如果再去攻克徽州的話,我擔心糧草不夠。”
“而且,徽州州牧張洪濤一直态度不明,我擔心,如果張洪濤有意靠攏我們的話,我們這一打,反而卻把張洪濤給推出去了。”
方福對着張寶說道。
“說得有點道理,這樣吧,沒有必要去猜度或者被動的等。”
“曹康這邊已經傾巢出動,夏州空虛,如果能夠順利的跟張洪濤達成共識的話,倒是可以合兵直取夏州。”
“這是再好不過了。”
聽了方福的話,張寶點了點頭。
“那……大人,我親自給這個張洪濤寫一封信?”
方福想了想,對着張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