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本來的時候,張寶這一路的計劃倒是也簡單。
先到各個縣府裏面來,看看這些縣令到底是什麽态度。
如果真要是能夠順服他們,那倒是也無妨。
可如果陰陽怪氣地去對待他們,自然也能夠看出來。
畢竟在這個過程裏面,就算一個人隐藏的再深,隻要親自到縣府裏面走上一趟,也能知道。
所以這次張寶隻帶了這麽點人前來。
目的也是想試探一些。
這幾十個人,看起來雖然不多,但他們身上可有着張寶這邊造出來的所有的東西。
就單純用竹筒炸藥,也能基本上保證張寶的安全。
但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如果真要是那些縣令有想法,看到張寶他們這些人的時候,說不定就會直接下手。
這樣也正好清理。
卻沒想到,進入東州這邊沒多長時間,就遇到了這種事。
他所擔心的,是太監的來源。
這些太監,總不會是東州這邊的人,自己閑的沒事,把蛋蛋給噶了。
這會不會是曹康提前安排過來的呢?
之前從來聽說,曹康在東州這邊有什麽動作,但是卻忽略了官場這一方面。
當時的曹康可是大司馬,安排區區一個縣令還是很簡單的。
“張州牧,昨夜休息的可好?”
“這裏是我們平陽縣最近這段時間的所有公務文件,都在這裏了。”
“欽差大人要是還有什麽要問的,我等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韓玉韬對着張寶說道。
“你是什麽時候到這平陽縣的?”
“已經有幾年了?”
張寶沒有翻看這些東西,轉頭對着韓玉韬問道。
“卑下是五年前到這平陽縣上任的,雖然任期已滿,但朝廷和上面并沒有任何調令,就一直在這裏留了下來。”
韓玉韬慢慢說道。
昨天晚上的時候,就跟張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想要辭官歸隐。
這話倒是半真半假。
對于他來說,一方面,是想以退爲進,摸一下張寶此次前來的目的,另一方面,這幾年來,也算是撈了不少錢财,又陰差陽錯之下,遇到了子晴。
正是可以到個安穩地方去享受享受生活的。
現在這局勢已經不比之前了。
上次在東州紛亂的時候,韓玉韬就有了退隐之心。
畢竟憑借他們的身份,混到現在這樣的程度,已經是之前不敢想象的事情。
多虧了當年做出的那個決定,讓他們三人平步青雲。
人要懂得知足才行。
“看起來,這平陽縣發展的倒也不錯,不過我怎麽最近,聽說多了幾項賦稅?”
“而且,還是我發布的命令?”
張寶直接把這件事情突兀的挑了出來,想看看這個縣令是什麽反應。
“嗯?”
“來人呐!”
“給我把稅官叫來!”
韓玉韬并沒有說什麽,對着外面吆喝道。
“欽差大人,你說的這件事情,我倒是确實不知,稅銀一事,卑下都是交給稅官來處理的。”
“把稅官叫來一問便知!”
韓玉韬對着張寶說道。
不一會,一個膽戰心驚的稅官便走了進來。
“我們這平陽縣,最近可有新增加的賦稅?”
韓玉韬冷冷問道。
“這這這……大人,小的一時糊塗啊……”
“想趁着大人不注意的時候,私下裏面多收點稅銀,奴才實在該死!”
“奴才受大人如此器重,卻做出這種事情,實在有愧于大人的栽培。”
“此事全由小的一人操辦,還請大人放過我的家人!”
這個稅官一邊說着,竟然從懷裏掏出一枚東西吃了下去,當即七竅流血死在了原地。
張寶眼神一寒。
“大人,你看這……”
“就算他之前做了這些事情,卑下一定盡力查處,所有的稅款,退回給那些百姓。”
“至于這個始作俑者,大人您看,要不就……”
張寶冷冷的看着,并沒有說什麽。
“按照你的意思來吧。”
“這些案卷有些多啊,讓人把這些案卷送到我那裏去,我細細的看一看。”
“你不要到處亂走,有事我會派人來叫你的。”
張寶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這個平陽郡果然有秘密!
他們做的越多,暴露出來的東西就會越多。
殊不知,雖然眼前這個人死了,但卻已經讓張寶知道了不少事情,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讓這個人明白自己要做什麽。
甚至随身帶着毒藥,看來這個替死鬼早就已經找好了。
現在的張寶,要想收拾這個韓玉韬,根本就不需要什麽證據。
但這一系列的事情下來,倒是讓張寶越來越好奇。
他們到底在隐瞞什麽?
剛才張寶細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韓玉韬,果然沒有喉結,而且皮膚倒是頗爲細嫩,可偏偏卻有着山羊胡子。
反正現在老何的腰傷着了,也不着急趕路。
不然這一路舟車勞頓的,老何可有得罪受了。
借着看下案卷的事情,暫時在這裏多逗留一段時間,正好可以看看,這個平陽縣到底有什麽事情。
看着張寶走出去。
韓玉韬表情凝重的坐了下來。
沒想到。
張寶他們一路走來,竟然知道了賦稅的事情,看來還是收尾收的慢了一些。
但是不應該啊。
明明這件事情,早早的就停掉了。
又怎麽會被他抓住把柄?
難道說,在這平陽縣,還有河州的探子不成?
韓玉韬皺起了眉頭。
不行!
這個張寶把那些案卷拿回去,很明顯是要拖延時間。
不然的話,那些案卷就連自己都不看,他一個州牧,何須看這些瑣事?
原本以爲用不上了,看來還是要子晴出馬了。
隻不過再找個什麽由頭呢?
早知道那天晚上就給下藥了。
“來人呐!”
“去把王銀匠給我找來!”
韓玉韬想了想,對着一個衙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