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八八算下來,他們的工分能填飽肚子就算不錯了。
說到底都怪林俏那一家子,要不是那家子禍害,他家也不會倒黴。
這不講理的話讓陸雪聽的直撇嘴。
俏俏姐他們做了什麽?怎麽就成了禍害?
是俏俏姐拉着他們的手讓他們做違法的事了?
還是俏俏拿着錢在前面誘惑他們犯法了?
明明是一家子壞心眼,還把自己的過錯推到别人身上,真夠不要臉的。
一想到娘還要幫這一家子壞心眼子的,陸雪就嘔的不行。
正想着怼他們幾句,門外傳來陸銘的聲音。
“林俏家怎麽着你們了?拖着你們去犯法了,還是強迫你們起貪心了?”
陸銘黑着臉走進堂屋,眼神落在韓芳身上,嫌棄的不行。
這個女人就不是好東西,心眼多還蠢的要死。
“喲,陸銘回來了。”韓芳抹一把臉,把尴尬抹掉,擠出讨好的笑臉。
“你看我這張嘴,說話就沒個把門的,是是,那事不怪林俏家,
是我們自己腦子糊塗幹了壞事,都怪我們。”
說到這兒韓芳擡起巴掌抽打自己的嘴,邊打邊說,“讓你不會說話,讓你不會說話。”
打了幾下也不見陸銘阻止,隻好默默停手,悄悄的打量陸銘的臉色。
可惜陸銘冷着臉面無表情,她什麽也看不出來。
不僅韓芳看不出來,韓玉也看不出陸銘在想什麽,緊張的韓玉直扣手心。
難道兒子不開心了?那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一想到兒子好不容易放假回來幾天,還要因爲她的事煩心,韓玉就不得勁。
原本對韓芳的同情都減了幾分。
陸銘來到韓玉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眼神淡淡的掃過韓芳與孫大河,冷聲道:
“咱們兩家早就斷了關系,你們又來幹什麽?”
孫大河被問的低下頭,繼續悶頭抽煙,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說話。
“呵呵,你看你這話說的,”韓芳一陣幹笑,
“我跟你娘可是一塊長大的小姐妹,手帕交,哪能說斷就斷。”
“不斷讓你們繼續上門打秋風占便宜嗎?”陸雪站在陸銘身後怼了一句。
哥哥回來了,陸雪的底氣便足了,小嘴開始巴巴的怼人。
指着韓芳一陣噴,噴的韓芳想撕了陸雪那張不饒人的小嘴。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死丫頭那麽會說呢
“哥,他們就不是好人,從不找自身的問題,遇事就把責任推别人身上;好像都是别人的錯似的。
最過分的是他們還不敢指責真正犯錯的人,明明他們的禍事是韓家人造成的,
他們不敢找上門,居然好意思到咱們家叨叨個沒完,典型的欺軟怕硬。”
陸雪越說越氣,小臉都氣紅了。
“他們确實欺軟怕硬,沒骨頭。”陸銘跟着點評,看向韓芳兩人的眼神像是看垃圾。
韓芳被說中心思,羞的臉紅脖子粗,饒是如此也沒提離開的事,繼續陪笑。
反正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拿錢。
賠韓家那麽多錢,憑他們的家底,得好幾年才能還清。
“銘子,一家人不說。”
“停,誰跟你們是一家人?咱們是兩家人好不,還是兩個姓的兩家人,你們可别這麽不要臉的套近乎了。”
陸銘叫停韓芳接下來的話,轉頭看着韓玉問道:“他們的事你有什麽想法?”
“我不知道。”韓玉被問住,一時沒了主意。
她就是一個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傳統女人,問她幹嘛啊。
韓玉吸吸鼻子,她是同情韓芳,但是也不想自己辛苦掙的錢打了水漂。
瞅瞅大兒子,再看看氣鼓鼓的小女兒,韓玉心一橫說道:“都聽你的,我沒意見。”
韓芳:......
韓芳急了,她哭訴那麽久,可不是爲了讓韓玉沒意見的,得讓韓玉有意見,得讓韓玉幫她。
陸銘手裏那麽有錢,給他家點怎麽了?
“玉兒,你可不能沒良心啊,想想你小時候,是誰在你快餓死時給你一口吃的?
如果不是我,你早就餓死了,你可不能喪了良心不管我死活啊。”
韓芳一急眼又拿當年的事說事,好像當年那口吃的很值錢似的。
陸銘聽的直皺眉,這還沒完沒了是吧。
如果是個好的,憑着當年那點情分,陸銘幫他們也就幫了。
問題這家子心眼又多又歪,真不值得結交。
“你的那點恩情上次已經結算清了,怎麽,你還想再利用那點恩情綁架一次?”
陸銘冰冷的眼神落在韓芳身上,“你當年耍的什麽心機别以爲我不看不破,
你若是再敢玩花招,我相信後果你們家承擔不起。”
那威脅的小眼神讓韓芳打了一個哆嗦,一下子想起陸銘的手段。
據說陸二牛會坐牢背後就有陸銘的手筆,如果傳說是真的,那麽!
韓芳不敢想那後果,她知道後果她承擔不起。
孫大河也被吓住,不敢繼續抽煙,搓着手一副老實巴結的樣子求饒。
那表現讓陸銘想起王婆子的話,果然人啊,不能看表面。
看看韓玉的表情,陸銘在心裏歎了一聲,當年的那點恩情,就是拿捏韓玉的把柄。
隻要韓芳這麽說了,總能勾起韓玉内心不好的記憶,總是會對韓芳心生感激。
這就像是溺水之人總會記住那個遞給她稻草的人一樣。
可惜她不知道人家未必是真的想幫她,人家隻是想看她的笑話而已。
有些理隻能自己悟,點是點不破的。
陸銘深吸一口氣,眼神落在韓芳身上,冷冷說道:“這是最後一次幫你,而且你們必須寫欠條。
以後但凡敢出現在我母親面前,那就得還錢。”
這話讓孫大河與韓芳眼前一亮,隻要能弄到錢,不出現就不出現吧。
至于欠條,兩人并不想寫,還想再耍賴。
奈何陸銘不再退讓,要麽寫欠條滾蛋,要麽現在就滾蛋,沒有讨價還價的空間。
兩口子面對韓玉能賣慘,能打恩情牌,面對陸銘那是什麽招都沒用。
無奈之一隻好寫了一張八百元的欠條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