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輕時沒少受傷,有些傷處理的不錯,有些傷卻沒能及時處理。
哪怕後來處理了,還是留了隐患。
在呂老的身體裏殘留着好幾個子彈碎片,因爲年代久遠,那些碎片都生鏽了。
有的碎片固定在一處,給身體帶來疼痛與損傷,有些碎片卻在緩慢移動。
其中一塊碎片已經移到了心髒處,距離心髒隻有兩公分左右。
等到碎片移動到心髒處,也就是呂老命歸西的日子。
估計這也是醫生們不敢動手術的原因。
一來是沒十成把握,二來呂老的年紀太大了,怕他撐不過手術。
而且呂老的身上可不止這些病患。
林俏在診脈時緩緩開口,把呂老的病症一一指出來。
可以說有些病呂老自己都不知道,因爲他沒閑錢去醫院看病,一直在硬扛。
用呂老的話說:老子屍山血海都扛過來了,還扛不過這點小病小痛嗎!
隻能說呂老是真漢子。
等到林俏診完脈,把病情說完,朱老額頭滿是汗,顧不得林俏正在舉杯喝水,追問道:
“能治嗎?”
這可是他的老兄弟,彼此擋過子彈的好兄弟,朱老希望這位老兄弟可以活的更久些。
“自然。”林俏自信的擡起下巴,“我是誰,小神醫啊。”
這得瑟的表情一出,緊張的氣氛頓消,朱老笑罵一句調皮,接過手帕擦汗。
呂老則是笑眯眯的聽着,見林俏看過來,笑道:“便是治不好也沒關系,我命硬着呢。”
“呂老要對我信心。”林俏說完秀眉高挑,似在在說快誇我。
逗的呂老哈哈大笑,笑的那叫一個豪放。
單從笑聲與笑容來看,你絕對想不到他會疾病纏身。
因爲呂老的病挺嚴重的,而且還不是一種病,林俏需要做些準備工作。
而且有些藥材她手裏沒有,還得派人去尋。
爲了盡早給朱老治病,第二天林俏沒有去學校,請了兩天假,第一天盡花費在準備工作上了。
這還是林俏第一次全力以赴救治病人。
第二天,準備工作做好,吃了早飯,林俏精神抖擻的走進了手術室。
給她打下手的是燕京城醫術最好的外科醫生與團隊。
哪怕是遞藥的小護士都有十年以上從業經驗。
這也從側面看出朱老對手術的重視。
一開始衛醫生對林俏很不服氣,覺得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麽本事,肯定是被人吹大發了。
鬼知道裏面有多少水分呢。
衛醫生都做了手術失敗的心理準備,而且私下裏還制定了好幾套可能出現的補救方案。
隻是等到林俏一動手,衛醫生眼睛都看直了,林俏的手法太快了。
取碎片的時候幾乎不待停頓,手起刀落碎片出。
并且能精準的避開重要血管,這就厲害了,對身體不夠熟悉的人根本做不到這點。
可是看林俏的年紀,就算是出生後就混在手術室,也不可能這般熟悉吧。
帶着十萬個問題,衛醫生出色的完成了助手的任務。
這台手術一直做到下午三點,林俏全程緊張操作。
不說她這個執刀人,就是打下手的衛醫生與護士們都覺得精神跟不跟。
還有體力跟不上的,爲了堅持完成手術,隻能喝葡萄糖給自己補充能量。
随着最後一剪刀落下,現場響起巴掌聲。
漂亮,真的太漂亮了。
衛醫生拍的手掌都紅了,忍不住問道:“你的外科師傅是誰?”
“黃懷仁醫生。”林俏答。
衛醫生聽到這個名字送上大拇指,一看就是認識黃醫生。
“沒想到那家夥不僅醫術高,帶學生的水平也是一流。”
那酸酸的語氣聽的林俏都樂了,沒想到衛醫生話風一轉問道:“想調到京城軍區醫院嗎?”
這個調用的好,隻是林俏要讓他失望了。
“不想。”
那幹脆的回答讓衛醫生懷疑自己聽錯了。
那是全國最好的醫院之一,是無數醫生的向往地。
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擠進去。
怎麽會有人這麽幹脆的就拒絕了,都不待思考的嗎?
衛醫生還要再勸幾句,就看到林俏已經開始消毒處理,眼看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
無奈之下衛醫生隻好閉嘴。
出了手術室,林俏看到了等到手術室外的朱家人,朱鵬手裏還提着飯盒。
看到林俏出來趕緊迎上。
“俏俏,這是陸銘點的菜,讓我一定要第一時間送到你手上。”
“是嗎?”林俏笑了,“你給陸銘打電話了?”
“不是,陸銘打過來詢問廠子進程,我就順嘴提了一句。
他一聽說你要進手術室,就讓我給準備好吃的等在這兒。”
兩人說話間來到了一間辦公室,朱鵬趕緊把食盒擺上。
“這是從老莫那裏打包的,都是頂級廚師制作,你看看喜歡不。”
林俏給自己丢了一個清潔咒,這才湊上前。
别說準備的真豐盛,份量不大,但是種類多。
林俏夾起一塊鴨舌放進嘴裏,嗯,不錯,很有特色。
看到林爲滿意點頭,朱鵬也放心了。
坐在對面看着林俏品嘗美食,等到林俏吃的差不多了,這才問道:“呂老的手術如何?”
“手術很成功,隻要渡過危險期就行了。”
林俏說完端起湯品嘗一口,味道不錯,這才繼續喝。
等到林俏吃完,朱鵬也把手術情況打聽清楚了。
林俏一直在醫院過到第二天淩晨這才離開,那時候呂老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
後面隻要醫護注意跟進就行。
回到校園,林俏再次投入到緊張的實驗中。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到了第二次開庭的時候,相比上次,這次趙金花明顯沒了激動。
有的隻有認命。
如果法院把孩子判給她,她就好好的養,能掰正多少是多少。
如果法院不判給她,那她也就放棄了。
就讓金寶跟着候家過,讓他們一家子相愛相殺吧。
這次開庭金寶也來了,身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肉也養回了不少。
金寶已經不是小孩子,是跟着父親還是母親,法官會盡可能滿足他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