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不能懷孕生子,趙金花接受不了。
隻是她不喝不行,不喝金寶就罵她,還拿東西砸她。
罵的内容趙金花現在想起來都透心涼,想不明白金寶怎麽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更想不明白金寶爲什麽如此恨她?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明明她那麽疼愛金寶,爲什麽?爲什麽!
趙金花說到傷心處,把頭埋在雙膝間嗚嗚大哭。
唉,林俏悠悠一歎,這世間哪有那麽多爲什麽!
世人說人之初性本善,其實這話太絕對,人之初不僅性本善,也有一部分人天生本惡。
那惡小時候表現的不會那麽明顯,可是越大惡念越強。
金寶就屬于性本惡的人,不是林俏沒有善心,不願意渡他,而是佛都說了要渡有緣人。
林俏覺得自己與金寶就屬于無緣。
因爲她真的提不起丁點喜愛之心。
不過要說勸趙金花再做取舍,林俏也是不會的。
該說的以前已經說了,現在是趙金花自己選擇的時候。
哭了好久,趙金花也沒等來林俏的安慰,慢慢的息了哭聲。
也是這時林俏遞了一杯水給她,說道:
“哭一場會好受些,你未來的生活握在你手裏,隻要你自己夠強大,奸邪小人是傷不到你的。”
“嗯,謝謝您/”趙金花捧着杯子,品着林俏的話,心情确實比之前好太多太多。
從趙金花那裏出來,林俏騎着摩托車拐了一下,拐到了紡織廠家屬院門前的馬路上。
她用神識找到了候家,此時的候家哪怕沒有金寶在,家裏也不太平。
江文坐在桌前指着候母破口大罵,罵候母不是東西,跟她不是一條心。
還罵候母是臭不要臉的,趕不走的老賤人,這是想賴上她家呢。
候凱在旁邊跪着,臉上一片頹色,對江文的罵聲充耳不聞,也沒幫老娘開脫的意思。
在趙金花面前耀武揚威的候母這會像個鹌鹑似的,任由打罵。
瞅到這裏林俏一陣搖頭,果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看到他們過的不好,林俏就放心了,騎着小摩托開開心心的回學校。
隻是才到校門口,就被守在校門口的朱鵬攔住去路。
“俏俏,你可回來了,麻煩您救個人。”朱鵬擋在車前,一臉着急。
“哦,救誰啊?”
林俏單腳支地,眼神在朱鵬臉上掃過,這家夥紅光滿面,不像出事的樣子。
“我們車上說可以嗎?”朱鵬指指旁邊停的車子,那車子已經開始啓動。
“行。”林俏下了摩托,很快有一男子上前接過摩托,快速往校内推。
等到林俏兩人坐到車上,朱鵬這才告訴林俏要救的人是誰。
那位是朱老的老兄弟,生死之交,姓呂,70高壽了。
戰争結束後呂老就悄悄的返回老家,過起了隐姓埋名的日子。
雖然一身功勞,卻連退休津貼都沒領過。
朱老一直惦記着這個老兄弟,這些年從未放棄過打聽。
也幸好他沒放棄,這才找到了病重的呂老。
提到呂老清貧的生活,朱鵬紅了眼眶,露出慚愧之色。
他覺得自己太不是東西,居然好意思躺在祖輩們的功勞簿上享受。
那些長輩們都沒享受,他哪來的臉享受這一切的美好生活。
“俏俏,這次真的麻煩您了,算我朱鵬欠你一個大人情。”他認真的說道。
“這有什麽麻煩的,我是醫生救人是應當應份的,至于人情,這話你以後莫要提了。
呂老不止是你的長輩,也是燕國兒女的長輩,身爲燕國人,能爲他治病是榮幸。”
看着林俏認真的表情,朱鵬知道林俏說的是真話,不是客氣。
這也讓朱鵬更感動了,同時也覺得自己太不是東西,以後定要改正缺點,認真工作。
林俏不想聽朱鵬的感謝,于是打聽呂老的病情。
怎麽說了,年紀大其一,當年留下的暗疾才是重中之重,時刻折磨着呂老。
而且因爲年紀大了,醫生們也不敢動手術,隻能采取保守治病。
保守治療的方案林俏能理解,不是每個人都能從手術台上走下來。
越是年紀大了,對手術的要求越高。
車子開的很快,趕到朱家時華燈初上,路面被照的一片昏黃。
華燈下站着一個中年人,正是朱鵬的父親,朱父看到車子過來明顯松了一口氣。
看到林俏趕緊迎上來,态度奇好,比朱鵬的态度還要恭敬。
這是對能人的恭敬。
朱鵬在旁邊看的嘴角直抽抽,他的父親對他都沒這麽恭敬過。
朱父:......你怕不是想找抽。
呂老與朱老正在房間聊天,明明瘦的皮包骨,精神頭也不大好,呂老的坐姿卻讓人無可挑剔。
那筆直堅挺的脊梁像是一柄巨劍,有着甯折不彎的氣勢。
林俏隻一眼就能看出呂老是個有骨氣的。
“朱爺爺,我來了。”林俏人未進屋,聲音先傳進來。
聽到聲音朱老笑了,當看到林俏手裏提着一壇酒時,笑的更加開心。
“看到沒,我之前請你喝的酒就是這丫頭的。”
朱老起身指着門口的方向大聲介紹,“俏俏啊,這是你呂爺爺,有沒有給呂爺爺準備見面禮啊。”
“有啊,這酒就是送呂爺爺的。”林俏快步進屋,擡起手裏的酒壇晃兩下。
這俏皮的樣子逗的呂老哈哈大笑,是個妙人兒。
朱老則苦着一張臉,可憐兮兮的問道:“我的呢?”
“您老的酒得下次再說,這可是初見的見面禮,咱們都見過數次了。”
林俏說着來到了呂老面前見禮,被呂老伸手攔住,連誇丫頭真懂事,是個好孩子。
朱鵬把酒接過來放到呂老旁邊,态度恭敬如孫子。
幾人見禮後落坐,林俏就坐在呂老的旁邊,時不時側頭看一眼呂老,臉上挂着淺淺的笑容。
看着不像是高人,更像是精緻可愛的小仙子。
等到朱老把呂老的情況說完,林俏這才笑道:“容我先診脈。”
“請。”朱老道。
“說的好像是給你診脈似的。”呂老不滿的嘟囔一句,還是伸出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