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的,她這人就是嘴巴強勢不饒人。
這劫怕是不好躲。
但是想想躺在醫院的那個路人,大姐覺得爲了生命着想不好躲也得躲。
于是暗下決心改變自己,以後要笑臉迎人。
隻是她自己都沒想到,正是因爲這次的改變,讓她後來做生意做的很成功。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林俏也不知道會給那大姐帶來那麽大的改變。
而她隻不過是日行一善而已。
林俏出了供銷社,來到郵局給陸銘打電話,沒想到陸銘接到電話就是一通報怨。
陸銘說他現在一身的海魚味,也不知小白從哪弄來的那麽多海魚,一直忙到現在還沒做完。
看小白的架勢,空間裏還有好多待處理的。
“俏俏,你跟小白商量一下,咱們可以分批做嗎?”陸銘問。
“可以,回頭我跟小白說。”
林俏擡手抹去額頭黑線,她沒想到小白不偷渡的後果就是抓了一堆海魚。
這真是沒誰了。
“對了,胡縣長調走了。”陸銘突然說道。
“這麽快嗎?”林俏驚訝了一下下。
“是的,聽劉局說接任者空降下來的,還是經濟系的高材生。”
陸銘壓着聲音小聲講,他猜測新來的應該是渡金來的,身後背景不一般。
林俏對新來的沒啥感覺,隻要不影響她的生活就行。
兩人說了一會話,林俏挂斷電話,看到付襲人雙眼亮晶晶看着自己,林俏想扶額。
這姑娘怎麽說呢,什麽都寫在臉上,那真是的就差在臉上寫字:我想種藥材。
“種藥的事情已經在公社傳開了,你們村如果真的想種,現在就可以到公社争一争。”
林俏小聲道,聽的付襲人眸子更亮,連連點頭,這個可以有,必須有。
付襲人再三道謝,目送林俏走遠,立刻轉身找領導請假,她要回村說說這事。
這麽好的事情必須要争到手。
公社真的沒什麽好玩的,林俏騎着自行車晃了一圈就覺得無聊了。
路過公社外的小樹林還特意看了一眼,樹林裏空空如也,一個黑市的人都沒有
倒是在離樹林兩百多米外看到了隐藏的紅袖章。
我去,至于查的這麽嚴嗎?
怪不得白天去黑市的人少,就這沒遮沒擋的,誰要是進了黑市,紅袖章的人一眼就能看到。
在這麽小小的地方,不說全認識,認個八九不離十不難。
所以真的一不小心就被紅袖章盯上,那肯定沒好果子吃。
林俏騎着自行車沒有停,直接越過了小樹林,又來到了昨天經過的那條大河。
讓林俏沒想到的是,嚴東來居然帶着幾個家夥在河裏紮魚。
說是紮魚,其實連魚鱗都沒挨到。
這可把嚴東來郁悶壞了。
都是紮魚,爲什麽他次次落空呢。
聽到車鈴聲,嚴東來擡頭一看,立刻丢下樹枝往橋上路。
“俏俏,你啥時候去的公社?怎麽沒喊我啊。”嚴東來特别自來熟的問了一句。
“你不用看書嗎?”
林俏沒有回答他,反而好奇的詢問,這貨不是叫着考大學嗎?
“要啊,這不是想在上大學之前賺點生活費。”
嚴東來湊到近前小聲說道:“我想逮些魚賣到黑市去。”
“你不怕被抓嗎?”
林俏挑眉,這小子膽子挺大啊,怪不得那麽熟悉黑市的情況,原來也是道上人啊。
“怕有什麽用,總得先活下來吧。”嚴東來說完還挑眉,特别得意的說道:
“我告訴你,要不是我咱們嚴莊至少得餓死三分之一的人。”
“别說你是從黑市賺錢養活他們的。”林俏道。
沒想到嚴東來真的點頭承認,确實是在黑市倒來倒去賺來的吃食。
不過嚴東來賺到的不是精細糧,都是摻了陳年的舊糧,甚至是發了芽的帶回村裏供大家夥填肚子。
雖然不好吃,好歹沒餓死人。
至于說發了芽有毒什麽的,嚴東來表示有口吃的就不錯了,還想中毒,想什麽呢?
一人就分到小半碗稀的,想中毒也得量夠。
雖然不能吃飽,卻能吊上一口氣,就這麽着撐過了最難熬的兩年。
這次嚴東來想賺錢不爲别人,隻爲自己的生活費與學雜費。
他不是沒想過讓家裏人出錢,問題是一大家子也得有錢。
再者就算有三瓜兩棗又如何,真要全給了他,兩個嫂子能鬧翻天。
這就是沒分家的壞處。
嚴東來不想父母一把年紀還爲自己的事操心,所以他自己能解決的,就自己解決。
“讀大學不要學費,每個月還有生活補助,你隻要準備好車費就行。”
林俏盯着嚴東來提醒道:“有時間還是多讀書吧,别到時候錢有了,卻沒考上。”
這話很紮心,也很現實,嚴東來聽的眸子亮晶晶。
“上大學真的不要錢嗎?”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抖,天哪,還有這種好事。
不要學費還有生活補助,那他還費什麽功夫賺錢啊,有那時間不如多啃兩道題。
嚴東來想通後立刻有了決定,沖着下面的人擺擺手,他要回家了,這活他不摻與了。
河下還等着抓魚換錢的幾個年青人那叫一個無語。
不過嚴東來離開也好,少一個人他們就能多分一份錢,也算是好事。
就這樣嚴東來跟着林俏一塊離開,嚴東來打聽林俏的成績。
末了問道:“俏俏,你有把握考上嗎?”
“我第一,你随意。”林俏自信滿滿的來了一句。
這話那叫一個紮心啊,紮的嚴東來直翻白眼,真的太霸氣與紮心了,他也想說。
“那俏俏你想讀什麽系?”嚴東來又問。
“我要讀哲學系。”林俏道。
嚴東來:......
第一去讀哲學系,那個系很吃香嗎?那他要不要也去讀一讀?
不不,他喜歡小錢錢,他還是讀經濟系吧。
嚴東來再次确定目标,對着林俏送上大拇指,接下來就是請教學習上的問題。
遇到第一不請教,那向誰請教問題?
兩人還沒到村,遇到兩個姑娘,兩人是一路同行一路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