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頭手裏沒錢,他的錢都在小牛那兒,被陸小牛拿去讨好小寡婦了。
現在陸家是真的窮啊。
他倒是想讓陸銘交醫藥費,可是陸銘根本不往前湊,村民也不願意叫陸銘來。
這麽惡毒的老家夥,還是少打交道的好。
有應付老家夥的功夫,還不如讓陸銘多想點賺錢的法子,帶着他們一起緻富。
陸老頭沒想到自己都這麽慘了,陸銘還不出現,那他要這個孫子有何用。
被擡進陸家老宅後,陸老頭哭着喊着讓村民把大隊長找來,他這麽慘,可不能沒人管他。
他都這麽慘了,沒有人管他會餓死的。
陸老頭表示我還不想死。
對了,還得把陸銘叫來,再怎麽說陸銘也是他的孫子,是大牛的兒子,血脈關系還能真斷了。
再說了,他會與成威兩兄弟起沖突,還不是陸銘害的。
如果不是陸銘讓他取回喪金,他也不會逼着劉二丫離婚,不會得罪成威兩兄。
沒有得罪兩個孩子,他就不會被摔倒,就不會摔成癱子。
這一切的源頭就是陸銘,陸銘不能不管他。
陸老頭說的振振有詞,村民聽的直翻白眼。
不過陸銘怎麽說也是陸老頭的孫子,至于簽了那什麽斷親協議,那玩意怎麽說呢。
村民的心情挺複雜的。
就這樣陸銘與大隊長都被喊來了,同時喊來的還有了三太公他們。
這麽大的事,得村裏的長輩一塊定奪。
爲了公平起見,陸霜與陸成威陸成猛也來了。
陸成威兩兄弟這會特别慫,低着腦袋縮着脖子,看人都是偷偷摸摸的打量。
那模樣一看就是上不得台面。
陸至山的事大家怎麽看?大隊長先發問,眼神掃了一圈,看向陸銘的眼神帶着同情。
按說應該三個兒子一塊養,但是至山家的情況吧。
三太公看一眼躺在炕上的陸老頭,眼神很複雜,三個兒子一死兩坐牢,唉!
三太公的眼神看向陸銘,要說讓陸銘養,又覺得對不起這孩子,畢竟到底是斷了親的。
還是當着他們這些長輩的面斷的,農場那邊都留的底的。
這話三太公說不出口。
于是三太公閉嘴了,不想爲難陸銘,其他人自然看出三太公的意思。
其他人也不想爲難陸銘,于是就把目光落在陸霜身上,二房就剩下這麽一個丫頭。
如果讓陸霜養好像也不合适。
陸霜被看的眼皮子直跳,就在這時錢大花挺着肚子走進來。
先看陸老頭一眼,臉上是壓抑不住的喜色,看到陸老頭倒黴她高興啊。
大隊長,各位叔叔,爺爺們,容我先說一句。
說話間錢大花走到陸霜面前站定,這才繼續說道:當初離婚時三個孩子陸老頭可是一個也沒要,
所以這養老的問題再怎麽算也輪不到陸霜身上,我這話沒錯吧?
大隊長沉默,三太公他們也沉默了,确實輪不到陸霜身上,陸霜還是個孩子,還是一個女孩子。
可是看向陸成威兩兄弟,這兩人更小,而且性子又野又毒,陸老頭好好的都管不住,癱了更難管。
現在我要把陸霜帶走,你們也不能阻攔我對吧。錢大花繼續問。
這話讓陸霜眼皮子一個勁的跳,想到了前幾天錢大花跟她說的話。
錢大花就想讓她嫁給一個老光棍,要說這裏沒點陰私事,陸霜是不信的。
現在錢大花要當着衆人的面把她帶走,那她以後豈不是要聽錢大花的擺布?
萬一!
陸霜眼皮子跳的更快,搶在大隊長開口前說道:
大爺爺,我是陸家的孩子,生是陸家的人,死是陸家的鬼。
我爺爺如今癱在床上,照顧他理所應當,我不會推卸屬于二房的責任,哪怕二房隻有我一個。
這話表明了陸霜的态度,那就是她願意照顧陸老頭,不願意跟着錢大花走。
聽她這麽說,錢大花的臉立刻陰沉扭曲,被雷劈傷的疤痕變的更加猙獰。
她盯着陸霜惡狠狠問道:死丫頭,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早在你與我爹離婚時,早在你弄丢我兩個兄弟時,我們之間就沒了關系。
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丢的,怎麽!賣了我兩個兄弟不夠,還想賣我?
陸霜一指大隊長,喝道:想賣我,你先問問大爺爺答不答應。
陸霜的話落音,人群裏嗡聲一片,紛紛打聽出了什麽事,爲什麽陸霜這麽說?
很快就有消息靈通的人開始八卦,一聽錢大花要把陸霜嫁給一個老光棍,村民也怒了。
錢大花咋那麽惡毒呢?
這麽看來那兩個孩子真有可能是錢大花兩口子賣掉的。
要不然那麽大的孩子,咋可能說丢就丢。
就算他們真的走丢,那麽大了,也記得村子的名字,他們可以找都域員送回來的。
然而他們一直沒有消息。
随着議論聲響起,錢大花的臉色變的很難看,大隊長更是臉黑如鐵。
他沒想到錢大花真的這麽喪心病狂,難道以前疼孩子都是假的嗎?
那可是他身上掉下來的肉。
錢大花,陸霜是陸家的孩子,他的婚事自有他爺爺或者我這個大爺爺做主。
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别忘了,陸霜并沒有跟着你走。
大隊長沉聲喝斥,指着門口的方向喝道:現在,你滾。
滾都出來了,可見大隊長有多怒,有多鬧心。
滾。其他村民也喝道,特别看不起錢大花,太惡毒了。
盡管錢大花一直說孩子是丢了,不是她賣的,但是村民又不傻,咋可能聽信她的話。
錢大花來的快,去的也快,還是灰溜溜的離開。
陸霜盯着錢大花的背影,心思千轉百回,曾經那個疼她的娘再也不會回來了。
唉,陸霜轉頭盯着陸老頭,她現在無依無靠,旁邊還有一個錢大花虎視眈眈,所以她得自保。
怎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