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俏便把這些東西收了進去。
順便問道:你就不怕我以後不還你嗎?
不怕,我相信你。
陸銘特别真誠的來了一句,别說挺打動人心的。
反正林俏被擊中了,茫茫人海中,能被一個人這般信任真的很好。
而茫茫人海中,能相互信任相互保守秘密的更是難得,所以他們會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對吧!
這次的行動很快速,在周升成親的前一天,第一場審判出現。
這次審的是大案,是向家受陷害的案子。
南哥坐在受害者的位置旁聽,看着判事長念罪名,那三大張紙的罪名聽的他眼眶紅了。
再看看坐在犯人位置,等着命運宣判的壞蛋,南哥又笑了。
他心向陽光,他知道正義會遲到,但是一定不會缺席,果然正義來了。
向家的案子很大,當庭宣判死刑的達到十人,還有人判無期。
這個案子牽扯的人面很廣,性質特别惡劣。
同時當庭歸還了向家的财産。
對南哥來說,财産他可以不要,但是氣不能不出。
于是南哥當庭宣布損出大部分财産,隻留下一部分念舊。
他沒有提條件,正是因爲什麽條件都沒提。
所以相關方面會更加照顧他,照顧他這個向家唯一的血脈。
出了法庭,南哥舉目望天,迎着刺眼的陽光流下兩行熱淚。
他不承認自己哭了,是陽光太刺眼,都是陽光的錯。
因爲他的嘴角是揚起的,他是在笑。
林俏看着這樣的南哥,有點同情他,更多的是佩服。
向家的案子會審的這麽快,南哥是出了大力的。
他自打回城域後,不僅創下了南市,還收集了對家很多證據,借着這股東風一舉扳倒了對家。
這是個人才,如果收不服,就交好。林俏道。
我懂,不過收怕是收不了,南哥的背景還是很強大的。
哪怕向家隻剩下他一個,他得舉起向家的旗号前進,讓向家重現輝煌。
覺得我更傾向交好。
陸銘說完自己的觀點,看着林俏開始解釋爲什麽會有這種看法。
這世間不是所有人都能收服,他把林俏當成了孩子教導。
林俏聽的很認真,有道理的,她會聽,會學,也樂意學。
南哥抹掉眼淚,眼神落在林俏兩人身上,明顯的愣了一瞬間。
他想起那晚看到的,這兩位就在抄家的隊伍裏。
而且是這兩人進了房間後不久,彭明與秦隊開始往外搬箱子。
後來他也關注到,這兩人一直在抓捕的隊伍中出現。
要說這兩人是打醬油的,南哥不信。
他揉揉臉頰,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真誠一點,大步走向林俏兩人。
兩個有心交好的人湊到一塊,那是相當投機,南哥雖然身處黑暗,心向光明。
說話風趣,辦事老道。
說起見聞更是侃侃而談,當年的經曆都成了他的談資。
一頓飯吃下來,南哥與林俏兩人成了好友。
第二天周升的婚禮如期舉行,朱鵬,彭亮,陸銘與任勇擔任伴郞,陪着周升去接親。
去的車隊不多,兩輛小車,一輛大卡車,小車接新人,大卡車接嫁妝。
車子到的時候新娘家熱鬧非常,新娘家的親戚有堵門的,也有看熱鬧的。
從進了胡同開始撒糖撒煙,一直撒到新娘家大門口。
大門口站着幾個年輕人攔門,别說孫家挺講究的,讓周升他們賦詩一首。
隻要詩好就能過關,聽的周升直翻白眼,他要是詩好,還能混成街溜子嗎?
不過輸人不輸陣,周升特别硬氣的拍着朱鵬的肩膀說道:哥,你來。
朱鵬:......,真是我親弟。
這一時半會的他去哪兒賦詩一首?于是朱鵬弱弱的問道:背一首行嗎?
這話引得衆人哈哈大笑,背一首還得了,就問現場有一個算一個,誰不會背一首?
攔門的叫着賦詩一首,朱鵬幾個叫着背一首,一時間僵持不下。
陸銘趁着這個機會撒了一把紅包,然後雙手一劃拉,攔門的小夥們撲向紅包,大門打開
賦詩就算了,紅包開道。
周升幾人見機行事,哈哈大笑着沖進了院子。
進了院子不得了,攔門的更多了,七大姑八大姨全上場了。
經過一陣波折與掙紮,終于來到了新娘子的門前。
新娘子叫孫瑤,是孫家這一輩中最小的孩子,寵愛程度可想而知。
任勇看到孫老出現,老實的喊了一聲孫爺爺,撞門什麽的他不敢了,默默的往後縮。
朱鵬與彭亮也嘻嘻哈哈的推着周升上,老爺子在場他們不敢造次。
孫老看看幾個孩子,最後目光落在陸銘身上。
小夥子長的真好看,那氣質隐隐要壓住世家培養出來的少爺。
單這一點就能看出小夥子不是池中物,現在還沒騰飛正是交好時。
回頭讓孫子與小夥子結交結交,微末時交的好友,才是一輩子的好友。
孫老人老心不老,看的可明白了。
與幾人說了兩句,轉身走了,他在這些孩子放不開。
陸銘沒把孫老的出現放在心上,推着周升開始叫門。
在塞了好幾個紅包後,新娘的房門被打開,你以爲這是結束,不,這才是開始。
女孩們的花樣也不少,讓周升表演才藝,讓伴郞唱情歌,讓周升尋親娘的小紅鞋。
一番折騰下來大半個小時過去了,要不是趕吉時,估計還能再折騰大半個小時。
陸銘抹一把額頭汗,贊上一句真會玩。
這折騰的小花樣不比後世少。
周升給新娘子穿上小紅鞋,彎腰要背新娘,被孫士飛推開,他這個兄弟還在場呢,哪輪到周升。
于是又引起一陣大笑。
周升也不惱,樂呵呵的讓位。
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離開了孫家,向着周家而去。
周家賓客迎門,周老與老夥計坐在書房說說笑笑,
林俏坐在客人的隊伍裏聽着老人聊天,發現他們就南域的事讨論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