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花找到大隊長,要求開離婚證明,這證明大隊長自然不願意開的。
陸二牛雖然人在大牢,還有出來的一天。
不經陸二牛同意就離婚,沒這個道理。
想離婚可以,先去大牢經過陸二牛的同意,否則他不開。
大隊長不開錢大花就哭鬧,說是這日子沒法過了。
不開證明她就吊死在大隊長家門口,把大隊長氣的不行。
大隊長沒辦法隻好讓人把陸老頭找過來,詢問一下情況。
沒想到陸老頭一聽這話,一拍大腿罵道:
想離婚可以,把你的兒女都帶走,别想留在陸家占便宜。
此言一出震驚四鄰,還有這種說法?
明子一路小跑帶着這個驚人的消息來到了林俏家,添油加醋把事情一說,林俏幾人驚呆了。
很想問上一句:陸老頭你是想當孤家寡人嗎?
很快一群人浩浩蕩蕩去了五福場,嗯,他們不是去找事,他們就是去看看熱鬧。
這事鬧的挺大,連地裏下工的人聽到消息都跑回來了。
五福場那兒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村民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說什麽的都有。
有罵陸老頭心狠的,也有說錢大花瘋了的,一把年紀還要離婚,想什麽呢。
陸老頭估計是真的被氣着了,一口咬定要離婚就得把三個孩子帶走,他一個都不養。
錢大花一聽不幹了,全帶走她怎麽養?
再說了,兒女姓陸,都是陸家的種,憑什麽讓她這個外姓人養?
如果把三個孩子都帶走,那個男人也不同意啊。
大隊長被鬧的沒了辦法,隻好打電話給監獄,這事怎麽着也得問問陸二牛這個當事人。
如果真要離婚,錢大花得帶着協議去找陸二牛簽字,否則這證明他開不了。
林俏一行趕到時大隊長正在通話。
電話那端的陸二牛一聽老婆要離婚,當場爆怒,氣的直錘桌子。
結果還沒錘兩下呢,獄警眼睛一瞪這貨老實下來,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輕了許多。
二牛,錢大花鬧死鬧活一定要離婚。
你爹說如果你們離婚,孩子得讓錢大花全部帶走,他一個都不養,你怎麽看?
陸二牛:......他能怎麽看?
他身處大牢,他就算想看也看不了。
讓陸二牛沒想到的是父親那麽心狠,居然不願意幫他養孩子,就很過份。
當然了,陸二牛更不想離婚,離了婚他出獄後怎麽活?
我想跟錢大花通話。陸二牛道。
行,那就讓錢大花與你通話。大隊長按下免提,讓錢大花開口。
二牛家的,有什麽話對着電話大聲說吧,二牛聽着呢。
聽就聽,怕他聽啊,他在監獄有吃有喝,誰管我們娘幾個死活。
錢大花叉腰,心虛氣卻壯,把一切過錯都推給了别人,話裏話外都是她很弱小很可憐。
幾句話說的陸二牛滿心愧疚,當初要不是他賭博敗家,輸了太多錢,也不會想到賣女兒侄子還債。
更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想到自己坐牢不算,還連累的老母親也在監獄受罪,陸二牛更愧疚了。
卻不知錢大花抓住機會逼他離婚。
被愧疚占滿心髒的陸二牛一步退步步退,最後點頭同意離婚,但是孩子得帶走。
陸二牛想的很明白,他太了解老父親的德性了,那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
父親不願意養孩子,就指定不會養,就算是強行留在陸家,呵呵,那後果可以參照以前的陸銘。
陸二牛想通了,想明白了,就死死咬住這一條。
反正孩子不管是誰養大,都是他的孩子,隻要他出了監獄,孩子們就得給他養老送終。
說不定到時候他還能站在道德高地指責錢大花,把孩子們徹底拉攏,嘿嘿,那是穩賺啊。
陸家人沒幾個傻子,隻可惜用到正地的不多,陸二牛自認爲很聰明,算盤打的可精了。
錢大花想離婚,想離開陸家開始新生活,她不想帶着孩子,但是她能怎麽辦呢?
林俏站在人群裏,聽着辦公室的對話,歪頭看着陸銘問道:你覺得他們能離婚嗎?
能。陸銘摸着下巴,眼神掃到站在角落的陸霜,發現陸霜的眼神一片陰沉,也不知在想什麽。
那表情如果放在晚上看,絕對能吓尿一片。
林俏順着陸銘的眼神看過去,嘴角抽了一下,怎麽忘記了,這位也是個心狠的。
兩人很快轉移了話題,辦公室的電話也挂了。
等到錢大花從辦公室出來,手裏多了一張協議。
想要開證明,這張協議上得有錢大花與陸二牛的簽字才行。
這是大隊長的條件。
錢大花一路擠出人群,也沒回陸家,徑直走向村尾。
陸銘看着錢大花的背影,大腦飛快轉動,突然眼睛一瞪想到了一種可能。
不會吧?
他的表情一陣鬼抽,像是見了鬼似的。
你那是什麽表情?林俏好奇詢問。
我猜到與錢大花偷情的人了。陸銘壓低聲音,表情還沒緩過來。
誰啊?林俏問,就連林玉都湊過來一個小腦袋,顯然她也很八卦。
陸銘正要說出答案,三人面前一暗,就看到程書琴一臉糾結的盯着他們。
你們怎麽在這兒?
程書琴不想他們看到亂糟糟的一面,小孩子還是多看些美好的事務吧,心裏想着怎麽把人支走。
我們來看熱鬧。
林俏很實誠的回答,這讓程書琴更糾結了。
不是啥好事,你們還是别看了。
程書琴不好意思深講,總覺得真相不幹淨,會污染孩子的思想。
陸銘看着程書琴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裏怎麽想的,這是把他們當孩子哄呢。
也罷,哪個母親願意孩子看到世間不好的一面,他還是配合吧。
嬸,我們在說機器的事。陸銘揉揉鼻子,
機器裝好了,就是還沒下地實驗,商量着要不要電話通知劉廠長。
這事啊?程書琴的臉上閃過尴尬,原來是她想多了,孩子還是很乖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