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家裏人攔的快,這會孫家就得辦喪事。
孫大河發威,也吓壞了孫小河,讓孫小河明白不是坐過牢的人都能欺負。
但是就這麽認慫孫小河也不願意,于是事情鬧開了,孫小河要上報,要把孫大河再送進去。
這話吓住了韓芳,卻沒吓孫大河,聽到還要坐牢,孫大河又去抄家夥。
揚言如果他做牢,早晚把孫小河一家子做掉,反正隻要他沒犯掉腦袋的事,早晚都得出來。
别說這狠話真的吓住了孫小河。
林俏與王婆子一塊趕到時,兩兄弟已經被人拉開,村民各自勸說兩人,讓他們消消氣,别打了。
還能真的打去吃牢飯啊。
再說了,村裏接二連三出坐牢的人,不嫌丢人嗎?
孫家不怕丢人,他們還怕丢人呢。
還有村民提出趕走孫家,一家子禍害都趕走,省的給村裏丢臉。
這話就更狠了,吓的孫小河氣勢銳減。
看看,看看那慫樣,又慫又壞。王婆子指着孫小河小聲說道。
嗯。林俏附和點頭,可不就是慫,也就是對自家兄弟下手狠點,出了門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跟你說孫小河可不是東西了。
王婆子神秘兮兮湊到林俏耳邊小聲嘀咕。
原來孫大河一家子抓走後,孫小河就趁機把家裏值錢的東西都送去場市變現。
就連孫大河家的被子也沒放過。
講真的,那手段挺有孫家人的風格。
家裏的糧油米面這些就不說了,存款也讓孫小河卷走了,孫大河回來屁都沒摸到。
說到存款王婆子伸出五根手指比畫,聽說有五百石币呢。
是嗎?他家哪來的那麽多錢?林俏露出恰當好處的驚訝。
還能哪來的,從林東升那裏刮出來的呗。
王婆子好像知道不少八卦,講起來那是有鼻子有眼,說的林俏都信了。
大隊長來了,大家快讓開。
人群外傳來喊聲,緊接着人群閃開一條通道,大隊長背着手,一臉沉痛的走進來。
話着裝的還挺像,任誰也看不出這位就是地下工作者的神——幽靈先生。
鬧什麽呢?
大隊長的眼神在孫大河與孫小河臉上掃過,看到孫小河手臂上血迹,他的眉頭微微一挑。
真的打出血了!
孫大河紅着眼睛低下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擡手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
單看表情大部分人都會認爲孫大河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看到大哥這樣,孫小河眼珠子一轉也跟着跪下,叫屈,甚至還流下了兩行熱淚。
論演技,孫小河不輸于人。
大隊長看着兩兄弟的樣子發出冷笑,第一件事情就是讓村民把人扶起來。
堂堂男子漢,跪天跪地跪父母,動不動就下跪像話嗎?
隻有沒骨頭的男人才會動不動就下跪。
好吧,這話說的有點狠,說的孫大河兩兄弟臉上發燙。
林俏看着大隊長發威,輕輕扯下王婆子的,小聲問道:那人誰啊?
誰?
王婆子随着林俏的手指看去,就看到韓芳的身邊站着一個小腳老太太,兩人正小聲說話。
那是韓芳的母親,她可不是簡單人物。
王婆子一眼認出對方,忍不住又誇了幾句。
韓芳的母親朱氏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在韓家屯就沒有不認識她的。
聽說當年還提刀砍過暗鬼呢。
至于這消息是否真實,王婆子也不敢肯定,反正消息是這麽傳的。
林俏哦了一聲,不由的多看了幾眼朱氏,朱氏長的瘦瘦小小,小鼻子小眼睛,
那對不大的黑眼珠特别的靈活,一直轉個不停。
看人時經常會斜着眼睛偷看。
單看她的做派周身透着小家子氣,怎麽看也不像是提刀砍暗鬼的。
要說她是一個精明市儈的老太太,林俏是信的。
這會朱氏正給韓芳出主意,讓她想辦法跟孫大河離婚。
好女不愁嫁,隻要離婚分分鍾給她找個好人家。
這話聽的林俏一頭黑線,有點懷疑朱氏沒安好心,有這麽教閨女的嗎?
韓芳的眉頭一直緊緊鎖,顯然對母親的勸說很排斥,孫家的名聲是不好,可是她也不年輕啊。
一把年紀了,兒子都到了娶親的年紀,她離婚後還能嫁給誰?
就算有人娶她,會真心對她好嗎?
再者她一把年紀也不能生了,老了以後誰給她養老?
離婚後還指望兒子養老,這個韓芳真不敢指望。
兒子不掐死她都算是孝順了。
不知道嶽母挖自己牆根的孫大河還在努力掙财産,要分家也得分産。
孫家多年存款都在孫小河手裏,這個得拿出來分,否則他咽不下這口氣
孫小河一聽要分産就是一陣冷笑,想分産做夢去吧,知道家裏有多少财産嗎?
不知道對吧?
不知道就閉嘴。
大隊長沒有理會這兩人,而是看向他們的老娘孫劉氏,問道:
劉妹子,你對家産有什麽想說的嗎?
說什麽?孫劉氏縮着身體坐在門檻上,她真沒什麽好說的。
那分家後你想跟着誰?大隊長又問。
孫劉氏還是沒說話,隻有眼淚滾滾落下,她想跟着誰,她誰都不想跟。
這兩個兒子都養歪了,就沒一個好東西。
她跟着誰都别想好過。
劉妹子,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你有什麽想法得說出來,你說出來咱們才能給你做主。
大隊長擡手扶額,有點頭疼。
劉姓的人在旁邊看的一陣着急,紛紛出言勸說,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出來。
這裏不是孫家的一言堂,你好歹姓劉,劉家的人都在呢,你怕什麽?
勸了一陣,孫劉氏這才拿定主意,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
我誰都不想跟,我想單過,他們隻要每年把口糧交給我就行。
什麽?孫大河看向老娘,臉上盡是受傷的表情,都是一塊坐過牢的,爲什麽對他這麽狠。
孫小河更是撲到孫劉氏腳邊哭訴,以此表達他是孝子,差點沒把劉俏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