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神識中出現一隻小松鼠。
或許不用守夜了。林俏一臉驚喜的說道,腳步也停了下來。
陸銘也在天眼裏看到了小松鼠,同樣喜的不行,不用過夜更好,他也不想守啊。
小松鼠很聰明,出現之後并沒有第一時間沖向紙條。
而是先跳到樹上居高臨下四下打量,那模樣引得林俏兩人直挑眉。
這松鼠是成精了嗎?
林俏看到這兒靈光一閃,立刻打了一道神識在小松鼠身上,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嘿嘿,有神識跟着,倒要看看小松鼠還怎麽逃出她的監視。
看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小松鼠這才跳到石頭邊,用小爪子一陣掏,終于把小紙條掏了出來。
它張嘴咬住紙條,又扭頭四下看看,這才逃一般離開。
林俏與陸銘遠遠的跟着,突然陸銘的額頭劃過黑線,他扭頭問道:
你有看清是哪一隻嗎?
看着十幾隻一模一樣的小松鼠在林間嘻戲,你追我逃上蹿下跳。
講真的,要不是有神識鎖定,林俏也分不清是哪一隻。
有。林俏給出肯定答案。
呼,陸銘松了一口氣,對林俏伸出大拇指,他相當坦然的承認自己眼花了。
媽呀,還好林俏跟着,要不然這次就丢人丢大發了。
那個隐做事是不是太小心了。
玩了好一會,小松鼠這才脫離隊伍,在林間奔了一陣,扭頭向着村子奔去。
隐在村裏!陸銘與林俏異口同聲說出四字,他們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驚喜與意外。
他果然在村裏,我們沒有推測錯。
陸銘握拳,拉着林俏快步跟上,可不能毀在最後關頭。
小松鼠鬼鬼祟祟出現在靠近村邊的一房人家的後院。
後院沒有後門,院牆也挺高,一般人看不到院内的情況。
不過院牆邊有一顆不算太高的小樹,小松鼠跳到樹上,借力跳到院牆上,然後一跳消失了。
兩人憑着各自的本事看到了後院内的情況。
是她!居然是劉奶奶!陸銘驚呆了,看着與小松鼠接頭的人,滿眼的不敢置信。
他想過很多人,卻沒想到居然是走路顫巍巍的劉奶奶。
這怎麽可能?
對啊,怎麽可能呢?林俏也傻眼,她從沒懷疑過劉奶奶。
那可是一位特别和善的老人,從沒聽說她打罵過兒孫,也沒聽說她搓磨過兒媳婦。
而且劉奶奶還在困難年月接濟過很多人,可以說村裏有一半的人家受過她的恩惠。
咦!林俏一拍腦門暗罵一聲笨。
大家都在一個環境中生活,你困難我也困難,劉奶奶家怎麽就比别人家強那麽多?
接濟一家兩家還能說過去,要是大半人家都受過接濟,這就不正常了。
她之前隻想到劉奶奶一家都很善良,是良善人家,卻沒想過他家哪來的東西接濟别人。
除非他們有非法渠道。
林俏想到的事情陸銘也想到了,兩人對視後無奈笑了,還真是燈下黑啊。
敵方就高調的站在他們面前,他們卻一無所知。
想到之前還向劉奶奶讨要虎子的貼身衣服,林俏就眯起了鳳眸,不得不承認老東西很會隐藏啊。
你說當初那些人是真的要綁虎子嗎?
不好說,不過豆子他們應該是真的被綁。陸銘摸着下巴,做出沉思的表情。
或許劉奶奶是想借這個機會送虎子離開。
你說虎子他們家真的是劉奶奶的親生兒女嗎?林俏腦洞大開,提出新的問題。
這個?陸銘不好說,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再說了,如果真不是親娘劉叔會發現不了嗎?
後院内不知道自己爆露的劉奶奶從小松鼠嘴裏接過紙條。
打開一看氣的直翻白眼,暗罵王富貴上不得台面,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早知道這麽不經事,她應該換個人的。
王富貴自己解決不了房子的問題,就讓隐幫着解決,反正他想離婚,他一刻也忍受不了。
那個林俏就是個瘋子,早也打,晚也打,再打下去會被打死的。
如果一刀抹了脖子,王富貴還能硬氣的喊上一聲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子。
可是!
劉奶奶不理解王富貴的苦,對他有事沒事就聯系自己相當不滿意。
她提筆寫了幾個字,讓小松鼠帶走。
帶來的紙條也被劉奶奶一根火柴燒沒了。
看到這裏林俏與陸銘都懂了,就沖這手段,一般人真的發現不了劉奶奶的異常。
辦完事,劉奶奶拿起拐杖,顫巍巍的走向前院,全程沒有一絲異常。
确定了目标,林俏與陸銘都松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是抓賊拿贓了。
得等劉峰出來後,與劉峰商量商量再做決定。
可不能影響了劉峰那邊的事。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到了嚴宗聖過來認親的日子。
林俏一大早就帶着程書琴去了域城,出村時,林俏看到坐在門口的劉奶奶一直盯着她們。
看着劉奶奶眼底的那抹深思,林俏勾勾嘴角,看那樣子又懷疑上了。
呵呵,懷疑吧,懷疑也沒用。
一路無話,林俏他們趕到招待所時,嚴宗聖與海老已經等在了大廳。
當程書琴與林俏出現的那一瞬間,嚴宗聖的眼睛就看直了。
對目光很敏感的林俏第一時間鎖定了他,老人頭發花白,身形幹瘦,手上有的青筋突起老高。
他的一隻眼睛瞎了,眼窩深陷,看着很吓人。
站起身時一腳高一腳底,林俏的目光落在老人的腿上,發現他的半截小腿畸形。
那畸形不是天生的,而是戰火荼毒後的殘留傷。
淑勤。
嚴宗聖激動的往前走,那一瞬間他忘記了自己殘疾的左腿,一步邁出太大,差點撲倒。
還好曉鳳眼急手快上前攙住他,這才避免了摔傷。
程書琴看着激動的老人,不知爲何眼眶濕了,一股很陌生的感情湧上心頭,酸脹的厲害。
淑勤,我是大哥,我是大哥啊。
老人聲淚俱下,發出撕心裂肺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