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母是認識黃醫生的,于是又趕緊向黃醫生道謝。
隻有大病一場後,才知道認識一個醫術高明的醫生有多重要。
爲了家人,海母願意低下高昂的腦袋。
黃醫生,謝謝您,真的太謝謝您了,您辛苦了。
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黃醫生淡淡的回了一句,扭頭看一眼病人,讓海家的人先閃開,要送病人回病房。
黃醫生忙着與海家人的打交道,林俏卻不用,她就是一個小助手,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當然這隻是林俏想當然的,至少海曉風就注意到了她。
你也覺得那個狗東西不對勁是吧?
海曉風湊到林俏身邊小聲詢問,狐狸眼半眯着,像是打量他的獵物似的。
收你那眼神,否則我讓你變成瞎子。
林俏語氣平淡的送上威脅,聽的海曉風直樂,第一次遇到女孩子這般與她說話。
行行,你厲害,我收起來。他立刻瞪大狐狸眼,繼續問道:
你是不是也覺得那個狗東西不像好人?
其實你也不像是好人。林俏淡淡的怼上一句。
海曉風:......,都說我毒舌,怎麽感覺眼前的小護士比我還毒。
林俏上上下下打量海曉風,突然問道:你怎麽看出他不像好人的?
不是看出來的,是直覺,我的直覺特别準。
海曉風說到自己的直覺,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定,靠着這直覺他避開好幾次危險。
但是吧,這次他瞪大眼睛看,眯着眼睛觀察,愣是沒看出狗東西哪不對勁,就好氣哦。
你的直覺确實挺準的,如果你相信我,就把這血托關系送到不同的醫院檢查,或許會有驚喜。
林俏把自己悄悄收藏起來的幾瓶血塞到海曉風手裏。
這小子特别機靈的收進口袋,像是沒事人似的看了一圈,見沒人注意到,這才問道:誰的血?
你果然長的不大聰明。林俏送上同情的眼神,瞬間讓海曉風覺得自己像白癡。
站在手術室門口問誰的血,還能是誰啊,肯定是他爺爺的呗。
海曉風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絕對不能墜了自己的名聲,他要找回毒舌的自己。
與眼前的小護士大過三百招。
你爺爺身體裏的碎片會移動那麽快,是有人動了手腳。
你最好早點查出來,省的下次不明不白奔波幾百裏卻求了一個寂寞。
嗯?海曉風的狐狸眼瞪的溜圓,所以他的直覺是真的很準,真的有人起壞心。
你知道什麽?海曉風問。
我知道什麽爲什麽要告訴你?你給我錢了?林俏再次送上同情的眼神。
這孩子真的不大聰明,打聽消息不用付費的啊。
海曉風:......,我居然無言以對。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用同情的眼神問海曉風要好處,這讓海曉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那張大的嘴巴顯示他此時内心的震驚。
這小護士真敢想啊!
黃醫生辛苦了,你可真厲害,這麽快就完成了手術。
随行醫生不知何時擠到了黃醫生身旁,邊打量病人的臉色,邊道:
這種手術怎麽着也得十來個小時,你這麽快完成沒偷工減料吧?
他的聲音不大,卻能讓跟在旁邊的海母與海父聽到,兩人的神色立刻大變。
先是看看老人,再看看黃醫生,海父張嘴想說什麽,被海母拉了一下,到嘴邊的話又咽下。
那要看什麽人做這台手術,如果是你,八十個小時也完成不了。
黃醫生不冷不淡的怼回去,眼神帶着鄙夷。
醫術不行,醫德也不行,簡直是天使行業裏的敗類。
就這種人居然混在醫術好的醫生隊伍裏,誰這麽眼瞎選出他來,啧,這是沒醫生了!
你。随行醫生氣結,感覺受到了深深的冒犯,好想擡手抽爛那張嘴。
林俏注意到随行醫生的行爲,立刻推開海曉風快步跟上,她的師傅她保護,敢欺負她師傅,揍他!
師傅。林俏擠開随行醫生,擡手挽住黃醫生的胳膊,關切的問道:師傅累嗎?
還好。黃醫生變臉如翻書,對着林俏立刻送上春風般的笑容。
你。随行醫生指着林俏破口要罵,被黃醫生打斷。
隻見黃醫生阻止林俏扭頭,聲音不高不低的送上一句。
别往那邊看,髒!
髒!林俏笑了,師傅也會罵人啊。
髒髒的随行醫生氣的肝疼,張嘴要罵,沒想到又被打斷了。
海曉風一拍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朱醫生話很多啊,如果你的醫術水平與你的話一樣多,嗯!
一樣啥?你嗯啥?
随行醫生氣的臉色發紫,總覺得這小子話裏沒好話,這是罵他呢。
朱醫生話那麽多,不如解釋一下爲什麽老爺子身體裏的碎片會轉移那麽快?
随行醫生的臉色更加難看,仔細觀察眼底還有心虛閃過,這讓海曉風的眸子眯成了一條線。
狗東西這是真的做了手腳啊,他不過是随便一詐,他就心虛了。
可是怎麽才能做到讓碎片快速轉移呢?
海母看看一心撲在老父親身上的丈夫,再看看前面并肩而行的師徒,最後目光落在小兒子身上。
這裏有事?還是大事!
但是現在她不能聲張,她得先了解情況後再做出應對。
師傅,那個醫生與你有仇?林俏小聲問。
一個小心眼,被我的醫術壓的沒有出頭機會的白癡。
黃醫生提到自己的醫術相當自信,下巴擡的高高的,一副鼻孔示人的架勢。
就沖這态度,林俏覺得師傅的人緣也好不到哪兒去。
再想到劉峰說過師傅下鄉是被逼的,那是不是說明師傅的敵人還沒罷手?
看來以後要注意城域來的人,可不能再讓師傅被人陷害了。
陸銘說這種環境還得持續三四年,她可不能讓師傅倒在黎明前。
想到這兒林俏回頭看一眼髒髒的随行醫生,發現那位的臉色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