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林子鳴車後座坐着的人時,臉黑了。
黃麗坐在子鳴的自行車後座,兩條腿一晃一晃的,嘴裏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林子鳴像個老黃牛似的賣力騎車,汗水順着他的臉頰流到脖子上,胸膛上,打濕了衣服。
他的眼神與陸銘的眼神對上,閃過心虛的神色。
當看到從自行車後座下來的少女時,林子鳴不止心虛,他還心慌。
不是吧,妹妹怎麽在這兒?
銘子,俏兒,你們這是去哪?他趕緊停車搭話。
黃麗也從後座跳了下來,看到林俏兩人後眼底有慌亂閃過,她總覺得林俏與陸銘不簡單。
雖然沒有證據,直覺告訴黃麗林俏兩人知道的可能比林子鳴這個唯一的兒子還多。
無論心裏怎麽想,黃麗面上都不顯露,也笑着與林俏兩人打掃呼,可惜林俏不理她。
有事,正好遇到了,你陪我們一塊去吧。林俏盯着林子鳴說道。
那語氣不是商量,是命令。
好,好。林子鳴連應兩個好,趕緊調轉車頭,準備同行。
至于黃麗,林子鳴看看天色,沖黃麗說道:這裏離村子不遠了,你自己走回去吧。
黃麗:......,渣男!
林俏與陸銘眯眯眼睛沒說話,林俏覺得林子鳴說話時聲音很溫柔。
這小子是沒把自己的叮囑放在心上嗎?
早就跟他說過要到了二十四歲才能成親,怎麽滴,想反抗啊。
那好吧,你路上可以小心點,天黑路不好走,你。
黃麗想來個溫柔十八送,好好的叮囑幾句,被林俏無情打斷。
走。林俏說完上了自行車,陸銘腳下一蹬,自行車從兩人身邊蹿出去。
我走了。林子鳴說完趕緊蹬上自行車追去,不知爲何他臉上的汗更多了。
目送兩輛自行車消失,黃麗這才露出厭惡的神色。
呸,什麽玩意,真當她能看上那個窮小子呢,要不是!
哼了一聲,黃麗轉身就往五福村走去,心裏想着最好摔死他們。
三人安靜的走了一段路,走的林子鳴心如打鼓,忍不住開口說道:俏俏,我跟她沒什麽關系。
沒關系你會載着她回村?林俏反問。
俏俏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别的心思,我跟她是在半路遇到的,都是一個村子住着,我。
林子鳴擡手抹了一把汗,在林俏冷冷的眼神注視下,趕緊把事情經過講出來。
原來林子鳴下班後就急匆匆往回趕,沒想到過了農場,就看到黃麗一個人慢悠悠的往回走。
想到妹子的叮囑,林子鳴是想當不認識快速經過的,奈何運氣不好,黃麗回頭看到他了。
面對一個女子熱切的肯求,林子鳴到底沒有厚着臉皮拒絕,這才有了林俏看到的那一幕。
我問你,那她之前故意等在村口等你,你看出來了嗎?林俏又問。
啊?林子鳴緊張的咽下口水,這個好像看出來了,但是他不好意思拒絕啊。
迎上林俏看透一切的眸子,林子鳴發現他的解釋很蒼白無力。
陸銘看着林子鳴的反應噗的一聲樂了。
子鳴哥,你不會真的喜歡上她了吧?
也對,你還年輕,沒經曆過風雲,被一個女孩子上趕子追确實容易心動。
那老而深沉的發言讓林子鳴皮緊,他趕緊解釋:
我不是,我沒有,哎,不對,說的好像你經曆過風雲似的。
喲,學會打岔了。陸銘哈哈大笑,男人最了解男人,你的那點小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陸銘的話讓林子鳴大急,
不是啊老弟,什麽叫你一眼就能看出來,他與黃麗可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就連小手都沒碰過,怎麽就!
相比林子鳴的焦急,陸銘開始分析林子鳴的心路曆程。
初時受到妹妹的叮囑,不能與黃麗多接觸,更不能談情說愛,講真的有點小叛逆。
當然這個心裏過程林子鳴自己可能都沒發現。
林子鳴:......,那你說個屁啊。
後來面對黃麗的主動出擊,心裏升起優越感,同時男人對女人的那點花花心思也勾了起來。
林子鳴:.......,這狗東西好像經驗真的很豐富,這都能猜出來。
就連坐在後面的林俏也多看了陸銘幾眼,是這樣的嗎?
爲什麽女人的追求能讓男人産生優越感,優越感不應該源自自身的強大與優秀嗎?
不懂的林俏繼續聽陸銘分析。
其實總結起來就兩句:一是男人容易犯賤,不管有沒有興趣都會先吃了再說。
二是女追男隔層紗,好上手,本着不吃虧的原則,吃了再說。
陸銘把自己的分析講完,盯着林子鳴問道:說的是不是你?
林子鳴:......,你是真狗!
他能承認那說的是自己嗎?當然不能了。
林子鳴否認三連,不是我,我不是,你胡說。
回的太快引得陸銘哈哈大笑,腳下的自行車都蹬快了幾圈。
不過笑歸笑,有些話還是要挑明了說。
林俏盯着林子鳴淡淡說道:
黃麗是密鑰,接近你是爲了母親手裏所謂的藏寶圖,這樣你還心動嗎?
啥?林子鳴驚的車把失靈,一頭紮進了草叢裏。
陸銘停下自行車,沒有看向在草叢掙紮的林子鳴,歪頭問道:怎麽跟他說這個?
不說不行了,看他那表情好像是心動了。林俏聳肩,她真的沒想到林子鳴這麽弱。
不過是個美人計,他還真就上勾了。
陸銘看看一頭一臉草葉子的林子鳴,突然說道:
子鳴你頭上綠了,啊,呸,不是,是你頭上長草了。
這話說的,林子鳴當場黑臉,總覺得這話很不好,不是綠就是長草,這是咒他呢。
什麽仇什麽恨啊,至于嗎?林子鳴憤憤然。
他推着自行車返回公路,擡手拍拍身上與頭上的草葉,還真有一片綠葉落下。
林俏曲指一算,臉也跟着黑了,她說:
你要是繼續與黃麗糾纏不清,你何止綠,你會頭頂種成大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