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
畢天一仔細思索了一番，有些不确定地說道。
“？”
聞言，周凡眉頭微皺，對這個答案有些不滿意。
“畢天一，你怎麽回事？”
一旁的趙自在直接開口說道：“李曦月身旁有沒有人都看不出來？”
“你幹什麽吃的？”
“呃……”
“我……我真不記得了。”
畢天一眉頭越皺越緊，可是腦海中的那道身影卻越來越模糊。
“這是一種隐匿之術。”
蘇婉兒從竹林的另一個方向走出來，看起來一切如常，隻是手腕有些痛，她開口說道：“很高超。”
“人就在那裏，你會下意識地忽略他，即便注意到他，也會很快将其遺忘，一點都記不得。”
“這是一種可以幹擾到你記憶的隐匿之術。”
“整個仙雲宗，能夠将這種隐匿之術修煉至這種地步的，唯有三長老——李罡。”
“這個牛！”
周凡豎起了大拇指，開口說道：“如果能弄到，咱們行走在異國他鄉，就不會因爲臉和身材被注意了。”
“不行。”
蘇婉兒搖頭說道：“這種隐匿之術我也有，不過……你我修煉沒什麽用。”
“畢天一修煉應該會有點用。”
“爲什麽？”
周凡奇怪地問道：“我的悟性不比老畢差吧？”
“不是悟性的問題！”
蘇婉兒再次搖頭，說道：“是你我的容貌和身材，即便施展這種隐匿之術，仍舊會被人記住。”
“所以，咱們兩個不适合修煉這種隐匿之術。”
周凡：“……”
婉兒，你還挺幽默。
可是你有沒有顧及老畢的感受？
畢天一：“……”
趙自在：“……”
“畢天一還是很有氣質的。”
“很獨特。”
“我喜歡。”
趙自在‘哼’了一聲，說道。
“嗯。”
周凡點了點頭，緩解老畢的尴尬：“最起碼，老畢是個好人。”
“咳咳。”
畢天一不想當‘好人’，他幹咳一聲，索性将話題轉移：“凡少爺，要不要見一見李曦月他們？”
“見。”
周凡淡淡一笑，說道：“他們畢竟代表仙雲宗。”
“嗖！”
聞言，畢天一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
“嗖！”
“嗖！”
兩道破空聲響起。
李曦月、畢天一和那位白胡子老者出現在竹林外。
“這種隐匿之術，行走無風？”
周凡觀察着白胡子老者，忍不住開口問道。
“嗯。”
蘇婉兒點了點頭，說道：“這是這種隐匿手段最基本的特點。”
“凡少爺，人帶到了。”
畢天一的聲音響起，随即他轉身消失不見。
“暗蠱的能力果然厲害。”
白胡子老者目光一閃。
如果他不施展某種特殊的秘術，根本察覺不到畢天一去了哪裏。
“周凡，在嗎？”
“我是李曦月！”
“仙雲宗高層經過讨論，終于同意保護你、蘇婉兒和你們背後的家族。”
李曦月主動開口說道：“你出來一趟，咱們見面詳談。”
她眼底深處有着壓抑的喜色和期待之色。
顯然……
這些日子不見周凡，她甚是想念。
“李仙師！”
周凡很熱情地走上前，開口說道：“好久不見。”
“也沒多久。”
看到那張熟悉的英俊面孔，李曦月俏臉微紅。
一旁的李罡，嘴角始終挂着笑，打量着周凡，一言不發。
“請！”
周凡側身邀請道：“我已經備了上好的風青竹，乃是茶中極品，還請李仙師品鑒品鑒。”
“好。”
李曦月點頭，剛想跟着周凡進入竹林，突然想到了什麽，介紹道：“這是我爺爺——李罡。”
“哦？”
“你身邊還有人？”
“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
周凡一臉驚奇。
李罡：“……”
他嘴角的笑容淡了。
“我爺爺從小就是扔在人堆裏都沒人會注意到的。”
李曦月開口說道：“你沒注意到也很正常。”
李罡：“……”
他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你可真是我的好孫女！
“你爺爺好眼熟啊。”
周凡仔細打量着李罡，開口說道：“怎麽這麽像當初被我打爆的那具分身。”
李罡臉色陰沉下來。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就是他。”
李曦月開口說道：“你記性真好。”
李罡：“……”
我的乖孫女，你莫非昏了頭？
怎麽胳膊肘往外拐？
很快。
三人抵達竹林中的一座閣樓當中。
一邊品茶，一邊看竹景。
好不惬意。
“蘇婉兒呢？”
李曦月問道。
“她說對你們仙雲宗很失望，就不出面了。”
周凡開口說道。
李曦月：“？？？”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李罡，徹底忍不住了，冷冷地說道：“小子，仙雲宗已經答應護佑你的家人，你還失望？”
“李前輩。”
周凡抱了抱拳，禮數周到，說道：“我們最需要仙雲宗的時候你們不在，現在我們殺出了一片天地，你們又來了。”
“而我們，不需要你們了。”
“這……”
李曦月頓時一急，剛想說什麽。
李罡擺了擺手，将其打斷，開口說道：“周凡，你們的實力的确很強，潛力無限，可是……即便你們成就真元，踏入涅槃境又如何？”
“你們總要離開家鄉，總要離開的。”
“隻要你們離開，家鄉父老又太弱，總會被人威脅性命的。”
“嗯？”
聞言，周凡雙眼眯起，殺機四起。
“呼！”
微風吹過，竹林搖晃。
李曦月莫名地心頭一寒，緊張地攥住玉拳。
她顯然沒想到，一直态度溫和的周凡，會突然間言辭鋒銳。
不過仔細想想……
倒也可以理解。
仙雲宗明明可以更快表明态度的，高層非要讨論，而且一讨論就是幾天，說不是故意的都沒有人信。
“怎麽？”
“想跟老夫動手？”
李罡冷哼一聲，說道：“老夫正好要見識一下你的‘天地寂滅’，到底有多強！”
“不能打。”
“容易波及李仙師。”
周凡擺了擺手，竹林風止：“你是李仙師親爺爺嗎？一點不在乎自己孫女的生死？”
“你……”
李罡一滞。
眼前這個小家夥說話一點沒有邏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根本讓人捕捉不到他的想法，很難在和他的談話中掌握主動權。
“周凡。”
他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開口繼續說道：“仙雲宗爲表誠意，已經派遣真元境強者趕赴龍神大陸。”
“此外……”
“真武大陸至少有18個勢力派遣強者前往了龍神大陸，仙雲宗已經幫你們攔下了16個勢力！”
“你真以爲仙雲宗這些日子什麽都沒做嗎？”
“做得不錯。”
周凡點了點頭，突然雙眼眯起，眼眸中劍芒閃爍，死死地盯着李罡，說道：“李前輩，你們仙雲宗到底怎麽想的，我不關心。”
“我相信你們仙雲宗真正關心的也不是我，而是我掌握的天階戰技和超越天階的戰技。”
“沒錯吧？”
“你……”
李罡眉頭皺起。
他不喜歡說話這麽露。
就像不喜歡女人穿着那麽露一樣。
“談談你們仙雲宗開的價碼吧。”
周凡收回目光，品了一口茶，‘啧啧’兩聲，說道：“咱們的時間都很寶貴，就别耽擱彼此時間了。”
“百年守護，一門天階戰技。”
李罡停頓了一下，也不廢話。
“呵。”
周凡突地一笑。
“你又笑個幾……笑什麽？”
看到周凡的模樣，李罡差點爆了粗口，最終忍了下來，問道。
“照李前輩這麽說，你們仙雲宗守護大周皇朝十年，我是不是隻需要付出一門地階戰技即可。”
周凡覺得李罡想要罵自己，雖然他沒有證據。
“你……”
李罡眼皮狂跳：“你覺得我仙雲宗會在乎區區一門地階戰技？”
“說實話，我隻需要你們幫我守護大周皇朝十年。”
周凡淡淡地說道。
十年，足夠了！
萬倍區，那可是十萬年的時間，他的實力早就跨越武皇境、武帝境、真元境，踏入涅槃九境，甚至可能成爲一代僞仙！
到時候，追随者大有人在，随便找人就能保護大周皇朝，誰還能傷害大周皇朝？
甚至他掌握的靈器、聖器、傀儡等等各種手段，都足以護佑大周皇朝！
“你太年輕了。”
李罡再次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修煉無歲月，十年眨眼即逝，根本不足以支撐你成長起來。”
“現如今，聯手仙雲宗是你最好的選擇。”
“而且……”
“看在我孫女的份上，老夫可以勉強收你爲徒。”
“你可不要不識好歹。”
“？？？”
周凡一愣。
“周凡，快答應！”
“我爺爺一生隻收了兩個徒弟，你是第三個！”
李曦月趕忙提醒道，露出急切之色。
聞言，李罡對孫女的反應很滿意，撫摸着自己的白胡子，笑眯眯的。
“不。”
周凡搖頭說道：“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識好歹。”
李曦月：“……”
“你……你……”
李罡差點當場氣死，他指着周凡的鼻子罵道：“敢拒絕老夫，你是第一個！”
“你小子别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