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一滞。
随即，他意識到了什麽，趕忙拿出了留影石。
九叔給他這玩意幹什麽？
當時的他沒時間細想，現在想來，這裏面不會是關于水曉柔的魂魄被煉制成魂丹的畫面吧？
“嗡！”
周凡沒有遲疑，心念一動。
留影石内能量流轉，一幀幀畫面被投放在衆人眼前：
水曉柔被一股溫和的魂力包裹着，從黑色圓珠飄飛出來，然後她瘋狂掙紮，凄厲地吼道：“前輩，求求你放過我。”
“這種用别人魂魄煉制丹藥的行爲與邪族何異？您心有正義，豈能助纣爲虐？”
沒有人回應。
“前輩。”
水曉柔看着越來越近的丹爐，神色驚恐無比，直接跪在地上，同時周身的魂力出現波動，那些由魂力凝聚而成的衣物一件件脫落，露出那雪白滑膩的肌膚和傲人的身段。
周凡：“……”
這麽直接？
這麽誘惑一個老者，真的好嗎？
“又是這一套。”
畢天一冷笑一聲，說道：“這個老妖婆，除了會色誘，還會什麽？”
“一招鮮吃遍天。”
周凡淡淡地說道：“老妖婆最擅長的就是這個，也的确擁有傲人的資本，在死亡面前，她下意識地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去乞求活命，這很正常。”
就在此時，畫面裏，一直沒有反應的三長老，漠然看着水曉柔的身體，開口說道：“靈魂和肉身，終究還是有差别的。”
“尤其是那種事的差别很大。”
“此外……”
“你的靈魂很肮髒，被人拿來煉制魂丹也算是罪有應得。”
說着，他随手一擺，水曉柔的靈魂便是被投入丹鼎之中。
“不！”
“啊！”
下一刻，水曉柔的渾身上下都是散發着黑色的煙霧，她的臉上露出極其痛苦的神色，看起來仿佛被十個大漢蹂躏一般。
“痛！”
“好痛啊！”
“求求你放過我！前輩，求求你……”
“周凡！畢天一！我恨你們！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水曉柔瘋狂求饒，三長老卻沒有再搭理她，她隻能大聲謾罵，試圖發洩。
可惜，那煉化靈魂的痛楚，很快讓她昏厥過去。
“啊！”
然後，她再次被痛醒。
如此往複。
她終于忍受不住，想要逃離丹鼎。
“嗡！”
一股神秘的魂力威壓，将她虛弱的靈魂再次壓回丹鼎。
“duang！”
“duang！”
水曉柔開始撞擊丹鼎，甚至施展魂技，可惜……丹鼎堅不可摧，根本不是她能夠摧毀的。
逃無可逃！
煉丹師又是個能夠看透人心、油鹽不進的老前輩！
她絕望了！
“啊！”
就這樣，一天又一天。
在周凡的控制下，留影石播放的畫面開始加速。
“啊！啊！啊……”
水曉柔的叫聲明顯加快。
一個時辰後。
水曉柔已經經曆了四十八天的煉魂，終于忍受不住，凄厲的慘叫一聲：“周凡！畢天一！蘇婉兒！我水曉柔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啊！”
下一瞬，她靈魂徹底潰散，化作澎湃的魂力，被丹鼎内的煉丹藥材吸收。
緊接着，這些藥材也紛紛被煉化，最終在第四十九天的時候，丹香四溢。
一顆魂丹靜靜地躺在丹鼎之中。
“結束了。”
留影石的畫面随之消失，周凡開口說道：“好爽！”
“凡少爺！”
“少夫人！”
“這留影石，能留給我嗎？”
畢天一開口說道。
“沒問題。”
聞言，周凡将留影石交給畢天一，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老畢，看開一點。”
“就像你說的，如果沒有水曉柔，你說不定還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也遇不到趙前輩。”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世間諸事，難說好與壞。仇恨既然已經了結，最好還是盡快放下，開啓新的生活，你說呢？”
“凡少爺放心。”
畢天一點了點頭，說道：“我要留影石，主要是收藏用。”
“收藏？”
周凡眉頭一挑。
這是什麽意思？
“你知道的，我從老妖婆那裏什麽都沒有得到，隻能收藏留影石。”
畢天一說的話，讓人摸不着頭腦。
不過……
周凡是誰？
他可是龍神大陸車神，當即秒懂。
“你有收藏癖？”
趙自在好奇地看向畢天一，開口問道：“噬蠱認你當主人所帶來的副作用，不會是讓你的收藏癖更嚴重了吧？”
“呃……”
“沒錯。”
畢天一嘴角一挑，開口說道：“我也想從你身上，收藏一件東西。”
“哼。”
趙自在傲嬌地說道：“那你可要好好挑挑了，我身上的好東西可太多了。”
周凡：“……”
你身上的好東西再多，老畢隻要亵褲。
“走吧。”
“去一趟天星城，那裏天星道觀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将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到腦後，然後開口說道。
現如今，他們這支四人隊伍的戰力，可是極爲恐怖的，區區天星道觀，即便沒有損失慘重，也絕不是他們的對手。
甚至在整個蒼木域……他們這支隊伍完全可以肆意橫行！
“不。”
突然，蘇婉兒擺了擺手，開口說道：“天星道長絕對不會返回天星道觀。”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他很可能投靠武盟盟主了。”
“嗯。”
周凡略作思索，便是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是，咱們去武盟總部？”
“！！！”
聞言，趙自在瞳孔微縮。
這……
這麽快嗎？
“不。”
“咱們的實力去武盟總部，沒什麽怕的，可是……想要殺武盟盟主，也不太可能。”
蘇婉兒搖了搖頭，說道：“童濤此人，實力強大，背景強橫，心機深沉，不可小觑。”
“而且，我不想再讓敵人跑了。”
“一旦動手，必須徹底滅殺！”
“否則，水曉柔就是最好的例子！”
“嗯。”
周凡和畢天一很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聽你的吩咐。”
周凡開口說道。
“當初參與大周皇都那一戰的勢力，要一一清算。”
蘇婉兒平靜地說道：“崔家、雲浮山和狂刀門這些勢力，一個不能放過！”
“你的意思是……”
周凡雙眼眯起。
“事不宜遲。”
蘇婉兒開口說道：“趁着這些勢力還不知道崔家大長老和謝副門主等人被殺的消息，立刻出手将這些勢力連根拔起。”
她的聲音透着漠然。
殺戮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卻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果的。
她很喜歡。
“趙前輩，你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周凡看向趙自在。
“渾水？”
趙自在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經趟了，想要抽身而退，晚了。”
“而且……”
“畢天一欠我三個人情。”
“他要是死了，我豈不是虧大發了？我要看着他！盯着他！”
說完，她的俏臉有些紅，看向畢天一的眼神中充滿了羞澀。
周凡：“……”
老畢牛啊！
這就勾搭上了趙自在？
雖然趙自在竭力在找理由，但是周凡一眼就看出來她真正的意思是：不離開畢天一！
畢天一顯然也聽出來了潛在的意思，眉眼彎彎，笑得那叫一個開心，還沖着周凡挑了挑眉。
周凡：“……”
爲什麽老畢的女人緣這麽好？
這一點，他以前是不服氣的。
可是，自從他得知，老畢去怡紅院從來沒花過錢，甚至那些小姐姐們還偷偷塞給老畢零花錢的時候，他就徹底服氣了。
現在……
他有些佩服老畢！
“老畢。”
“你如果隻是想玩玩，作爲兄弟，我勸你不要招惹趙自在。”
“這女人不簡單。”
周凡提醒道。
“放心。”
畢天一投過去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傳音道：“我從來沒有失過手，這次也不會例外。”
“你自己把握好尺度。”
周凡沒有多勸。
畢竟，這種事是私事，他不便摻和。
很多做兄弟的都拎不清這一點，亂摻和，最後……要麽給兄弟來了一頂原諒帽，要麽給兄弟來了一拳。
最終的結果都是兄弟反目成仇。
當然，也有給兄弟來一發的，這也不是周凡想要的結果。
“嗖！”
……
随即，四人離開魔女蘇童的墳墓，乘坐飛舟離去。
一天後。
崔家被滅！
唯有崔家家主在武盟總部，沒有被殺。
兩天後。
雲浮山被滅！
唯有雲浮山山主在武盟總部，幸免于難。
三天後。
狂刀門被滅！
唯有狂刀門門主有事提前離開，撿了一條命。
……
……
接下來的幾天，足足六個勢力被滅！
一時間，武盟境内人心惶惶。
各大勢力都沒有安全感，生怕屠刀會落在他們的頭上。
武盟總部。
“哼！”
“周凡！豎子怎敢如此猖狂！”
狂刀門門主緊緊地握着刀柄，又驚又怒：“盟主，此事必須要嚴懲不貸！否則，以後我們武盟的威信何在？”
“沒錯！”
崔家家主想到祖輩辛苦打下來的家業就這麽毀在了自己的手裏，心都在滴血，惡狠狠地說道：“還請盟主出手，誅殺此獠！”
“還請盟主出手，誅殺此獠！”
……
随即，天星道長和雲浮山山主等人齊聲喝道。
“此子，必殺之。”
“不過，本盟主倒是有一計，既可以讓我等不承擔任何風險，又可以滅殺此子。”
童濤淡淡說道。
聞言，所有人都是望了過來，好奇不已。
“驅虎吞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