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問道：“我有個問題。”
“爲什麽這些黑靈鴉的靈魂沒有被抽離？沒有被控制？”
“它們會繼續向你的肉身發起進攻。”
莫無言開口解釋：“這也是煉魂陣的奇妙之處。我可以從身魂兩方面向你進攻！”
“明白了。”
周凡點了點頭，露出恍然之色。
“既然明白了，那你可以去死了！”
宋瑩然眼中閃爍着病态的光芒，她死死地盯着周凡，恨不得周凡立刻暴斃。
“桀桀！”
就在此時，無數少女的靈魂撲到了周凡的面前，發起亡命沖擊。
她們要用自己的靈魂沖擊周凡的靈魂！
這可是極其危險的舉動，稍有不慎，魂飛魄散，然而……
她們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嗖！”
周凡一躍而起，甩開這些靈魂，直撲莫無言！
擒賊先擒王！
殺了莫無言這個布陣者，此陣不攻自破。
“你很聰明。”
見狀，莫無言淡淡一笑，說道：“可惜，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嗡！”
下一瞬，他手印一變。
整座煉魂陣的陣紋震蕩不休，周凡身體一個踉跄，直接跌倒在地。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在遭受浪潮般的攻擊。
差一點就魂飛魄散。
“嗯？”
見狀，莫無言眉頭緊皺，意外不已：“沒想到你的靈魂如此強大，竟然能夠擋得住煉魂陣的這一波攻勢。”
“就這？”
周凡再次站起身，又一次發起沖鋒。
“噗！”
沿途試圖阻攔的那些黑靈鴉，無一例外，全都被他屠戮殆盡。
“一群廢物。”
莫無言看着這些毫無作用的黑靈鴉和少女魂魄，目光生寒，低喝一聲：“煉魂掌！”
“啾啾！”
頓時，滿城的黑靈鴉全都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緊接着，它們紛紛掉落在地，頭頂出現淡淡的靈魂波動，然後這些靈魂波動彙聚在一起，和那些少女魂魄融合，湧入莫無言的右掌之中。
頓時，莫無言的右掌被大量的黑氣缭繞。
“莫無言，你敢害我族人！”
金鴉看到這一幕，憤怒無比。
“啾啾！”
其餘巨鴉也紛紛嘶吼出聲，瘋狂撲閃着翅膀。
“周凡。”
莫無言卻懶得搭理它，死死地盯着繼續靠近的周凡，說道：“這一掌，連武王境強者的靈魂都可斬滅！”
這是他目前的極限！
“你怎麽擋？”
武王境，禦空境之上的境界，也是龍神大陸最頂尖的戰力層次。
“人族之中竟然有如此狠毒的陣法。”
周凡手中的長劍瘋狂震顫，顯然是憤怒到了極緻：“你們連邪族都不如！”
“一群畜生不如的家夥！”
“去死！”
“嗖！”
他繼續狂奔，手中出現大量的四品神爆符箓。
既然那些少女的靈魂被殺，那他就再無顧忌！
“死吧！”
莫無言一掌拍出。
“吼！”
“桀桀！”
“救我！”
靈魂巨掌隔空飛出，速度極快，其中蘊含的靈魂瘋狂掙紮，巨掌之上有着大量的面孔浮現，露出痛苦、憤怒和怨毒等各種神色。
詭異非常。
“嗖！”
然而，在靈魂巨掌即将擊中周凡的那一刻，周凡消失了。
“嗯？”
莫無言和宋瑩然紛紛面色一變。
什麽情況？
憑空消失？
不是防禦很強嗎？
兩人互望一眼，都是意識到事情恐怕不妙！
“轟！”
緊接着，狂暴的能量籠罩開來，肆意湮滅着周圍的一切。
周凡消失前，引爆了無數張四品神爆符箓！
“卧槽！”
感受到如此規模的爆炸，莫無言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這是釋放了多少張四品神爆符箓？
離這麽遠，竟然還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嗖！”
“嗖！”
他和宋瑩然毫不猶豫地施展防禦手段，掉頭就跑。
“噗！”
“噗！”
下一刻，兩人紛紛吐血。
好在……
四品神爆符箓的威力終究有限，他們也是各有底牌，所以隻是受了一些傷并無大礙。
“周凡死了沒？”
宋瑩然開口問道。
“應該沒有。”
莫無言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情況，皺眉說道：“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難道他修煉了我都感知不到的隐匿手段？”
“亦或是他有什麽手段，可以瞬間移動？”
然而，什麽手段可以瞬間移動？
除非是傳送陣！
可是哪有什麽傳送陣？
“怎麽辦？”
宋瑩然再次問道：“難道就這麽讓周凡跑了？”
莫無言沉默。
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立刻離開才是最佳選擇。
然而……
他付出了這麽多，豈能無功而返？
“嗖！”
就在此時，周凡現身。
“你真的沒死！”
宋瑩然難以置信。
莫無言開口問道：“周凡，你是怎麽做到的？”
“想知道？”
周凡臉色陰沉無比：“老子偏不告訴你！”
“我要讓你們這群勾結邪族的畜生，死不瞑目！”
“嗖！”
他再次發起沖擊。
“吼！”
就在此時，一道虎嘯聲響徹而開。
“嗯？”
“老虎？”
莫無言眉頭一皺。
“這個時候了，你還在乎老虎不老虎的？”
宋瑩然不耐煩地說道：“趕緊想辦法殺周凡！”
周凡面色一變。
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
是小白虎？
“老牛！”
“小白虎！”
“千萬别進城！”
他毫不猶豫地大喊出聲，同時施展靈力傳音，确保牛大力和小白虎能夠聽見。
“凡少爺！”
“是你？”
剛準備進城的牛大力，頓時很聽話的腳步一頓，大吼道：“這座城裏好多的黑靈鴉，你也是來殺它們的嗎？”
他還不知道城内發生了什麽。
“别進來！”
“快走！”
周凡哪有功夫和對方解釋，隻能命令。
“是周凡的朋友！”
“宋瑩然！”
“抓他們！”
莫無言眼前一亮，瞬間心生一計：“用他們的性命威脅周凡！”
“明白。”
宋瑩然果斷離去。
“該死！”
周凡面色一變，剛想出手攔住宋瑩然。
“周凡，你的對手是我！”
莫無言又是一掌拍出。
雖然這一掌遠不如之前的威力，但也不可小觑，周凡哪敢大意？
“嗖！”
另一邊，宋瑩然已然化作一道殘影，直撲牛大力和小白虎。
“走！”
牛大力一向對周凡的話深信不疑，所以此刻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
“想跑？”
“當我不存在嗎？”
宋瑩然憋了一肚子氣，此時正愁無處發洩：“抓住你們，一樣能夠折磨周凡！”
周凡如同一條泥鳅，滑不溜秋的，根本抓不住。
她必須從其它方面找到突破口！
“嗖！”
很快，雙方的距離拉近。
宋瑩然不愧是禦空境強者，又有四品神行符箓和身法的幫助，追上牛大力這個不擅長速度的壯漢，簡直不要太簡單。
“跑啊！”
她攔在一人一虎面前，獰笑一聲。
“不跑了。”
“俺跑不過你。”
牛大力擺了擺手，說道：“俺要捶死你。”
“哼！”
看到牛大力那憨頭憨腦的樣子，宋瑩然冷哼一聲，當即一掌拍出：“捶死我？你也配？”
牛大力一拳轟出。
“轟！”
拳掌相撞。
“蹭蹭蹭！”
牛大力連退十數步方才穩住身形。
而宋瑩然的隔空一掌也是當場潰散！
“嗯？”
“你竟然能夠擋住我這一掌？”
宋瑩然意外不已，俏臉罕見的凝重起來，不再留手。
“你也沒有多強嘛！”
牛大力甩了甩發脹的拳頭，然後大吼一聲，一拳轟出。
“吼！”
一旁的小白虎也是從一側撲咬而來。
“轟！”
宋瑩然同時對付一人一虎，隻能勉強占據上風，想要活捉牛大力和小白虎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
她秀眉緊蹙：“莫無言那邊撐不了太久，金鴉那邊更危險！”
“嗡！”
下一瞬，她猛地将一顆丹藥塞入口中，氣息驟然暴漲一截。
禦空境中期！
“結束了！”
服用這顆丹藥的副作用，宋瑩然根本顧不得了。
她眼裏隻有進攻！
“嘭！”
“吼！”
小白虎被拍飛出去，身軀重重砸落在地，抽搐着，動彈不得。
顯然，受了重創！
“輪到你了！”
“大個子！”
宋瑩然看向牛大力。
“吼！”
牛大力憤怒大吼，聲音宛如野獸一般，雙目通紅，使得他看起來更像野獸了。
宋瑩然吓了一跳。
“裝神弄鬼！”
她全力出手。
“嗖！”
牛大力的速度陡然間暴漲，一拳轟出。
“轟！”
兩人再次交手。
又是牛大力略遜一籌！
“怎麽可能！”
宋瑩然臉色難看不已。
剛剛那顆丹藥的藥效一旦退去，自己可就危險了，她必須速戰速決！
“嘭！”
“嘭！”
……
兩人瘋狂交手。
片刻後。
宋瑩然體内的丹藥藥效退去，一股空虛無力感襲遍全身。
而反觀牛大力，雖然嘴角溢血，渾身傷痕累累，但是仍舊生龍活虎。
“這……”
宋瑩然露出絕望之色。
“嗖！”
眼睜睜地看着牛大力發起反擊，她面色一變，下意識地雙臂環胸，全力防禦。
“轟！”
“咔嚓！”
然後，她感覺被一座大山撞了一下，雙臂臂骨瞬間碎裂，身體仿佛斷了線的風筝一般，倒飛而出，最後擦着地面翻滾了數十圈方才停下。
“噗！”
宋瑩然又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你也沒多強啊，凡少爺爲啥讓俺跑？”
牛大力撓了撓頭，憨厚地嘀咕一聲。
宋瑩然：“……”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廢物。
“嘭！”
牛大力一腳踹毀了她的靈海。
宋瑩然嬌軀一顫，她……真成廢物了。
城内。
周凡爲了防止莫無言支援宋瑩然，全力和其周旋。
莫無言并沒有用盡全力，他在等宋瑩然那邊的好消息！畢竟，他這邊全力施展煉魂陣，需要付出太大的代價。
結果……
“嘭！”
“啊！”
城外，牛大力拎着宋瑩然的腳踝，将其當做武器，狠狠擲出，砸死城牆上的其中一名靈雲宗弟子，問道：“凡少爺，需要俺幫忙嗎？”
宋瑩然感受到了極大的屈辱！
周凡：“……”
老牛這麽強？？？
莫無言面色一沉，罵道：“宋瑩然，你就是個廢物！”
“永遠也别想報仇！”
“嗖！”
他掉頭就跑。
毫不遲疑！
連背後的那些靈雲宗弟子都是不管不顧！
戰鬥打成這樣，完全稀巴爛！
還留下幹什麽？
找死嗎？
“想跑？”
“問過我了嗎？”
周凡果斷之上，同時大喊出聲：“老牛，殺光那群靈雲宗的弟子！”
然而，莫無言保命能力一流，竟然在城主府内建立了一座小型傳送陣，在周凡趕來之前，他和其中一部分靈雲宗弟子果斷啓動陣法逃離，留下一句話：“周凡，這個仇我莫無言一定會報！”
“咱們走着瞧！”
“嗡！”
下一瞬，他消失不見。
“這也太小心謹慎了，竟然還有逃命的後手。”
周凡皺眉說道：“這群妖孽天才真是一個比一個難殺！”
他将目光投向高空戰場。
“噗！”
“噗！”
蘇婉兒剛巧斬落金鴉頭顱，徹底奠定勝局。
“還是這些畜生比較容易殺死一點。”
周凡感慨一句，然後轉身殺向那些四處逃竄的靈雲宗弟子。
一個時辰後。
靈雲宗弟子并肩跪下。
他們面前，是一座座墳墓，裏面埋着的是那些少女屍體。
“我已屠盡黑靈鴉。”
周凡漠然拔出長劍，看着面前的575座墓穴，說道：“接下來，我讓這些畜生不如的東西，下去爲你們賠罪！”
“噗！”
周凡一劍捅殺其中一個靈雲宗弟子。
“噗！”
第二個！
“噗！”
第三個！
……
“不！别殺我！”
“我錯了！都是莫無言指使的！”
“周凡，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
聽着這些慘叫聲，周凡沒有絲毫的感情，宛如殺戮機器一般，一劍劍刺出，一具具屍體倒下。
宋瑩然跪在最末端，每當一具屍體重重倒下，她的身體都會顫抖一下，臉上的恐懼也會濃郁一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柄長劍抵在了她的心口。
“哇！”
宋瑩然崩潰大哭：“我不想死，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