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意識到了一點：白家這些老烏龜，一個比一個能窩裏橫，互相算計彼此的能力簡直讓人大開眼界。
牛！
“周凡。”
“現在你滿意了嗎？”
白沐辰絲毫不在意這些人的生死。
如果真的能得到赤焰刀，白家沒有了這些高層，同樣可以屹立不倒，甚至更上一層樓。
而且，這裏發生的一切，外界根本不知道，他完全可以編織對一個自己有利的謊言，聲望同樣不會受到影響。
“有這些白家人陪葬，晉北白家的那些人死得不虧。”
他開口說道：“而且，繼續鬧下去，對你我都不利，收手吧。”
“說得不錯。”
周凡點頭，頗爲認同。
見狀，白沐辰心中一松。
好在他布置了後手，最終勝利的天平還是屬于他。
然而……
白一鳴卻眉頭皺起。
他不相信周凡就這麽退讓了。
總感覺周凡的怒火還沒有消退。
果不其然！
“可是……”
“我不想給你赤焰刀。”
周凡手腕一抖，赤焰刀消失不見。
“你……”
白沐辰臉色一沉。
他感覺被耍了。
不過，想到天道契約，他嘴角微挑，絲毫不慌，反問一句：“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不是已經感受到了天道的壓制？”
周凡點了點頭。
此刻的他，的确感覺周身湧入無盡的壓力，仿佛要将他壓爆一般。
這一刻，他終于體會到了天契之約的恐怖。
他毫不懷疑，如果徹底違背天契之約，那麽……他将會受到更大的壓力，而他卻不一定能扛得住。
怎麽辦？
“老老實實地照老朽所說的去做，不好嗎？”
“男人硬氣點沒問題，可那是面對女人的時候，在外……還是要學會讓步，學會軟。”
“可軟可硬，才是真男人。”
白沐辰嘴角微挑，完全是一副教育晚輩的姿态。
“抱歉。”
“我不會軟。”
周凡瞬間出手，一劍斬出：“一劍定蒼生！”
“你……”
白沐辰神色巨變，第一時間做出防禦。
好在他時刻做好了防禦準備，否則……恐怕會被一擊斬殺。
“哼。”
即便如此，他仍舊被那滔天劍浪掀飛出去，受了輕傷。
整個議事大廳都是被瞬間摧毀，恐怖的劍浪甚至波及了其中一位涅槃六重之境，來不及躲閃的白家強者，然後……
“噗。”
此人當場暴斃。
死得很憋屈。
“嗖！”
……
白一鳴等人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
僞仙境層次的戰鬥，太恐怖了，不躲遠點，随随便便都能殺了他們。
死得很憋屈。
“你瘋了嗎？”
白沐辰死死地盯着周凡，難以置信地問道。
對方難道不怕天契之約？
“嗡。”
周凡明顯感覺周身的壓力更重了。
天道，在提醒他，不要違背天契之約。
“瘋？”
“不。”
“我很正常。”
周凡淡淡地說道：“我隻是有些愧疚。”
“明明答應白無心前輩護佑其子孫，結果卻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被殺。”
“如果不能爲其報仇，那麽……”
“我即便遵守了天契之約又如何？”
“道心出現問題，武道将舉步維艱。”
“所以，這天契之約，不遵守也罷。”
“你……”
白沐辰緊盯着對方的雙眼，他知道周凡沒有說謊。
這就是個瘋子！
徹頭徹尾的瘋子！
“嗖！”
毫不猶豫，他轉身而逃。
使出渾身手段。
“嗡！”
周凡運轉《浩然正氣訣》第六層，天界越來越多的能量湧入體内，他的戰力瘋狂飙升：“還想跑？”
“嗖！”
下一瞬，他消失不見，攔在了白沐辰的身前。
白沐辰轉個方向，依舊被攔住了。
接連幾次。
“！”
白沐辰絕望了：“周凡，你……”
“一劍定蒼生！”
周凡頂着天道越來越大的壓力，再次一劍斬出。
“嗡。”
白沐辰全力抵禦，他心想，天道的壓力應該越來越大了，這次隻要我抵擋過去，周凡的戰力必然受到天道的極大掣肘。
到時候，周凡感應到天道的威力，想必會放過他。
他甚至想，周凡此舉應該是爲了吓他，根本不敢真的殺了他。
然後……
他的頭顱高高飛起，而脖子以下的身體則是向着地面墜落而去。
他死了？
“不！”
可惜，這個字他拼盡全力都是發不出。
這一刻，他後悔了。
無比的後悔。
“垃圾。”
周凡罵一句，開始搜屍。
隻是剛一邁步……
“嘭！”
他一個踉跄，差點沒站穩。
天道那沛然的威壓，從天而降，落在他的身上，差點将他壓趴在地。
“你怎麽樣？”
蘇婉兒趕忙問道。
“天道威壓會不會比現在更嚴重？”
周凡問道。
“會。”
蘇婉兒搖頭說道：“不過，天界的天道本就強的有限，你應該能扛得住。”
“呃……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去混沌世界和仙界？”
周凡反問一句。
“你覺得呢？”
蘇婉兒問道。
“……”
周凡沉默。
這，代價确實大。
“嗡！”
天道威壓再次增加，他無法保持飛行，落于地面。
可是，那種仿佛背負大山的沉重感，還是讓他極度不舒服。
“人劍合一！”
無奈，隻能施展防禦劍技。
頓時，壓力減輕三分。
可是随即，天道繼續施壓，好不容易減輕的三分壓力，再次降臨周身。
“呼。”
周凡看向蘇婉兒，問道：“還有沒有其它辦法減輕壓力？”
“赤焰刀可以幫你承擔一部分壓力。”
蘇婉兒說道。
“嗡！”
周凡再次拿出赤焰刀，那恐怖的壓力再次減輕三分。
然而……
天道竟然還在施壓，仿佛沒有止境一般。
“婉兒，這壓力也太大了，我感覺身體快被壓爆了。”
他忍不住吐槽道：“你确定天界的天道沒那麽強？”
全力催動《浩然正氣訣》第六層，施展人劍合一，還有赤焰刀幫助，這防禦力足以硬抗靈仙境強者一擊而不死。
結果此時卻有種扛不住的感覺。
“不強啊。”
“仙尊級強者，随手可滅天界天道。”
蘇婉兒似笑非笑地說道。
周凡：“……”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開玩笑，很皮啊。
“嗡。”
他開始運轉《浩然正氣訣》第七層。
雖然尚未創造完全，可是口訣已經創造過半，勉強能夠運轉一個周天，作用超過了《浩然正氣訣》第六層。
不知不覺間，他對《浩然正氣訣》第七層的口訣有了新的感悟，竟然創造出了下一段口訣。
“嗡。”
與此同時，周身壓力驟減九成！
“《浩然正氣訣》第七層的威力恐怖如斯。”
周凡因禍得福，剛想炫耀。
“嗡。”
天道似乎被激怒了，威壓成倍開始增加。
“！”
周凡面色一變。
見狀，蘇婉兒的俏臉也是微微一變，不再廢話，默念一段咒語，使用黑色權杖爲周凡減輕壓力，然而……
這使得天道更‘怒’了，威壓增幅再次加大。
“哼。”
周凡悶哼一聲，脊背開始彎曲。
蘇婉兒美眸一凝，她倒是還有一些手段能夠幫周凡減輕壓力，可是天界的天道太強了，周凡不一定能扛得住。
即便扛得住，接下來去仙界和混沌世界，一樣扛不住。
那裏的天道更強！
所以……
必須從根上解決問題！
“嗡。”
她随手在空中寫下一行字，然後嬌喝一聲：“降臨！”
“？”
聞言，周凡瞳孔微縮。
婉兒也沒辦法了？
他知道婉兒施展這門秘術，很可能會在将來付出大代價，可是爲了他卻毫不猶豫，心中感動不已。
然後……
“撲通！”
他雙膝跪地。
與此同時，兩簇火苗出現在‘蘇婉兒’那雙幽深妖異的眼睛中，然後她的目光落在了跪在面前的周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