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單單說了這麽幾句話,已經頭暈眼花虛弱到了極點,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他揚起頭閉了閉眼,好半天才緩過來,聲音又低了一重。
“敢問姑娘幫我用的什麽藥?”
胡三娘瞧着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便曉得又支撐不住了,忙俯身将耳朵湊到了他的薄唇邊。
好半天才聽清楚他說的話,随即道:“哪裏有什麽藥能給你用,隻用了幾包獸藥,也是之前隔壁李嬸家的騾子用剩下的。”
慕澤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吸了口氣,想要擡起身子看看自己腹部的傷口,可根本起不來。
他喘了口氣:“姑娘……我這腹部的傷口……之前都被劍斬出來腸子,你怎麽……怎麽處置……”
胡三娘眉頭蹙了起來,怎麽感覺這人說話這般啰嗦,不過想起來他悲慘的身世。
大家都是窮苦人,自然也能多一些理解。
她不禁冷笑道:“這兵荒馬亂的,到哪兒去給你請醫官來,況且昨天那個情形,誰敢往街頭跑,跑出去就是個死。”
“我便是用自己縫衣服的針燒紅了,勉強幫你縫住傷口,随便抹了一點藥,怎樣?手法尚可吧?”
慕澤一顆心瞬間沉到了底,他行醫這麽多年,從未想過有一天居然自己的身體會被人像是縫衣服一樣縫起來。
他頓時一口氣沒上來,緩緩暈了過去。
“喂!你怎麽了?喂?”胡三娘不曉得也就是簡簡單單說了幾句話,他竟是又暈了過去。
她隻瞧着這個人嘴巴張了張,像是在和她說什麽,她甚至都連他的名字都沒有來得及問出來。
“喂!醒醒啊!啊?你說什麽?”
胡三娘湊到了慕澤的面前,卻隻聽得到慕澤喑啞着聲音道:“我……可真謝謝你啊……”
胡三娘眉頭微皺,感謝就感謝吧,怎麽感覺倒像是罵人一樣。
她瞧着慕澤又暈了過去,隻擔心他會死在自己的屋子裏。
姑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