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消息幾乎傳遍了整座京城,街頭小巷做買賣的人在天都還沒有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就将門死死關了上來。
“聽說了嗎?”
“街頭上散了好多的紙,乖乖喲!”
“那個楚家大小姐居然是前朝蕭侯爺和公主的後代,如今那九五之尊居然是個假的……”
“噓!噤聲!不要命啦?”
“這種事情關咱們屁事兒!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回家吧!”
“我也聽說了,四九城的街道都被封了,過兵,各路的軍爺都進城了!”
“啊呀呀呀!等着瞧吧,今兒指不定要死多少人呐!”
“管他娘!愛死誰死誰,關老子什麽事兒,我隻愁得慌,我家婆姨一睜眼就要銀錢買米賣面養活一家老小!”
“走吧走吧!”
“這世道……哎……亂啊!”
啪的一聲!胡記豬肉鋪攤子前的垛肉台子上,一把寬厚油膩的菜刀瞬間斬進了肉案上,刀尖入木幾分。
一個穿着藍底白花粗布裙衫的彪悍女子冷冷掃了一眼門口站着的幾個拉家常的閑漢,她其實生的很俏麗,隻是性子粗糙了一些,和大老爺們兒似的。
說話做事幹脆利落,讓那些男人們都懼怕她幾分。
她一張圓臉,肌膚因爲常年抛頭露面有些曬黑了,杏眼柳眉,唇形微薄,此時幾乎抿成了一條線。
正是在城南開豬肉鋪子的胡三娘,幾年前這個女人帶着四個年幼的弟弟來京城讨生活,人人都以爲這個女人在這局面複雜人心叵測的京城,估計會死得連渣兒都不剩,結果硬生生活下來了。
甚至還将幾個弟弟養大,弟弟們都做了學徒,一個學廚子,一個做了瓦匠,還有兩個專門給大戶人家種花種草,竟是也能過活了。
唯獨胡三娘這些年爲了弟弟,嫁的遲了,後來一聽她是個屠夫,更是沒有人敢上門說親,于這親事方面蹉跎了。
“到底買不買肉?不買滾,堵着我鋪子門讓我怎麽做生意?”
胡三娘一刀剁在了木案上,眼睛冷冷掃了那些人一眼。
那些人也曉得胡三娘的脾氣差,剛開始在這裏擺攤兒賣肉,不曉得動刀子和多少人打過架了。
“走吧走吧,這母夜叉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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