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赤焰劍之前也随着他掉進了地下暗河中,再也沒有了蹤迹,就像他的人生再沒有了前路,一切都停在了此地。
楚北檸親自給他端了飯菜和米粥,裴朝隻吃了一點便閉上了眼睛,也不說話。
楚北檸見過太多像裴朝這樣絕望的病人,即便是一個普通人遭遇此種變故怕是也不能釋懷。
他一生酷愛武學劍道,此時讓他變成了一個廢物,還不如死了的好。
楚北檸曉得他不願意見人,隻想安靜的獨處,她也成全他,命人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萬一想不開自裁該如何是好。
她還欠着他一條命呢!
此時楚北檸也不願意留在他面前,因爲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和裴朝走到了如今這種地步,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而且她還有些事情要忙,之前她想過要逃避來着,可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後,她覺得該是她的責任,她根本逃避不了。
楚北檸從裴朝的帳篷裏走了出來,陳忠忙迎了上來低聲道:“撞見裴翰駿那老畜生了!”
“不過好像……”
“怎麽了?”楚北檸眸色一閃,滲出了幾分冷冽,她已經極大地克制自己不殺他了,他若是還鬧出什麽來,一定把他碎屍萬段。
陳忠歎了口氣低聲道:“瘋了!瘋的厲害!我們撞見的時候,正趴在裴家護衛的殘屍上啃,滿嘴的血,還傻笑,簡直不成個人樣兒了。”
楚北檸下意識看向了裴朝的方向,定了定神道:
“不必理會!把他丢出地宮,這是我蕭家的地宮,沒得讓蕭家的列祖列宗感到惡心。”
“是!”陳忠心頭暗自感歎,好得也是甯遠候,曾經的大将軍,不想竟是瘋了?那樣活着還不如死了得好。
他也不敢再在裴家的事情上糾纏,忙躬身禀告道:“少主,那些金銀都裝好了船,我們一會兒就出發。”
楚北檸擡頭看向了深不見頂的穹頂,低聲呢喃道:“出發!做我們該做的事情!”
船隊很快出發了,沿着地下暗河一直朝西行去,在這地下暗河裏就走了十幾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