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檸手裏攥着一把銀票,茫然的看着裴朝離去的方向,心頭有些不得勁兒。
銀票的面額很大,這麽厚一沓,攥在手中有些沉甸甸的。
她得想法子把這錢再托人送回到裴家去,真的是麻煩!
楚北檸轉身卻有些心緒不定,折身朝着林間小道行去,這些日子她經常獨自一人漫步,這個習慣裳霓和李嬷嬷都曉得的。
她二人也不敢打攪她,遠遠帶着人候在了林蔭道的路口。
這條林間小道是楚北檸最喜歡的,左右兩邊是一大片的蘆葦草,開着白色的絨花,晚風吹過像是浪花層層蔓延,等夜晚降臨,月色映照在小道兒上,顯出了前所未有的安甯。
楚北檸仰起頭閉着眼睛,任憑晚風吹拂在臉上,那一刻心境安穩了不少。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略有些沉重的腳步聲,楚北檸眉頭一蹙。
聽着不像是女人的腳步,可那些莊丁從來不貿然打擾她的生活,難道是裴朝那個腦子抽住了的家夥又回來了?
楚北檸忙轉過身,随即整個人定在了那裏,動彈不得。
玄鶴停住了腳步,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此時穿着一件尋常玄色錦袍,隻有在袖口處繡了象征皇族标志的螭紋圖案,許是騎着馬不停歇的趕路,頭發都有些亂了。
面色俊冷,卻顯出了幾分難得的憔悴之色,本來很好看的一雙鳳眸,眼睑處暈一點點的青色,像是連着幾天幾夜沒睡好的樣子,讓他顯出了些許頹廢之氣。
兩個人相對無言,定定站在那裏,氣氛有些冷凝。
許久玄鶴才沙啞着聲音道:“你還好嗎?身體難受嗎?那毒……壓制了沒有?”
楚北檸吸了口氣,好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回王爺的話,一切都好,千機毒已經被壓制住了,現在吃得好睡得好。”
“王爺……這是從宗人府出來了?”楚北檸淡淡笑道,唯獨緊緊攥着的拳,暴露了她内心緊張到了極點。
玄鶴松了口氣道:“你若不難受就好,我今天早上被父皇從宗人府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