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紛紛退了出去,斛律衍經過楚北檸的身邊停住了腳步,擡眸冷冷笑看着她道:“楚大小姐,咱們兩個和親的诏書馬上就能送到你們楚家去,嫁衣之類也該準備準備了。”
楚北檸死死盯着斛律衍,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沒問題啊,要不要連殿下的壽衣小女子一并繡了出來,省的到時候殿下被我氣死了後,來不及準備呢?”
“你……”斛律衍臉色瞬間變了。
“喲,”楚北檸雙臂抱肩笑道,“這才哪兒到哪兒,殿下這就被我氣着了?男人嘛,胸懷寬廣一點兒,以後我還得給殿下繡個綠色兒的帽子戴戴。”
“人在江湖飄,頭上哪能不帶點兒綠?”
“楚北檸!”斛律衍咬着牙道:“如今還在大晉的地界兒上,本王且讓你嚣張幾天,等去了柔然我一寸寸扒了你的皮!”
“好啊,我拭目以待,瞧瞧你怎麽扒?”
楚北檸絲毫不懼,仰起頭傲嬌的看着斛律衍。
“斛律衍,别以爲一個和親就能讓我楚北檸怕了你,咱們以後的路長着呢,殿下你可别玩兒太歡脫了。”
楚北檸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道:“别忘了你妹妹是怎麽死的!”
斛律衍眼角狠狠抽了抽,冷哼了一聲,甩袖而去。
楚北檸帶着楚昭月轉身出了韶華殿,四周賓客看向楚北檸的眼神,同情有之,幸災樂禍也有之。
楚北檸走出韶華殿通往外面的穿廊,剛拐過了轉角,突然被人一把拉進了一邊的芭蕉林。
楚北檸忙擡眸看去,對上了玄鶴那雙滿是關切的潋滟鳳眸。
“對不住!”
玄鶴聲音沉重得能擰出水來。
楚北檸一愣,随即笑了笑:“無所謂了,下堂婦而已,家門衰落,誰都能在我身上踩一腳。”
玄鶴眼底的沉痛更深邃了幾分,抿了抿唇低聲道:“你不會離開大晉的,也不會去柔然的,你就留在這裏。”
楚北檸猛然擡眸不可思議的看向了玄鶴:“玄鶴,你是什麽意思?”
玄鶴掃了一眼不遠處來來往往的人群,垂眸看着楚北檸道:“這幾日就呆在楚府,哪裏也不要去,誰也不要見,等我消息!”
玄鶴說罷轉身離去,高大的身姿在穿廊宮燈的映照下,像是令人生寒的地獄使者。
她楚北檸眉頭狠狠蹙了起來,還是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