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後世的影響,裴小21切的建軍方針,總是以那支嚴守紀律,威武霸氣的軍隊作爲模闆而訓練。
其實裴小2沒有當過兵,也不清楚這樣訓練有什麽意義,然而有1點他卻是知道,隻要那支軍隊做的,他照着做就是了,其中總會有其深層次的含義。他的最求也很簡單,不求神似,但求形似即可。
按照這個訓練方針所訓練的部隊,其中隊列訓練更是其中重中之重。
等官兵沖到跟前之際,裴小3卻依然将軍陣建立了起來。沖擊而來的官兵更像是1頭撞到了1塊礁石,被撞了個頭破血流。
“這怎麽可能?”1直緊盯戰場,感覺1切盡在掌握的劉漢儒第1次失态。他難以置信的看着戰場,官兵猶如大海上的驚濤,拍擊到海岸上随即又消散于無形。
“大人,快走,官兵不是賊兵對手。”曹師爺大叫。
劉漢儒同樣慌了神,他雖擊敗王國訓守住褒城不假。然而那場大戰緊緊是守城戰,與今日在曠野中,列陣而戰截然不同。
前者有着城牆做後盾,同時也可以調動城内的百姓,充作守城兵力。然再堂堂正正列陣而戰之中情況則截然不同。戰場上厮殺,比的是雙反的韌勁,拼的是雙方視死如歸的勇氣。而緊緊經過劉漢儒短短不到1個月的訓練的民壯,則顯然不具備,這樣的素質。
随着裴小3部1點點向前挪動,迫使着民壯們1步步後撤。隻是,戰場上,不明所以的後撤,往往預示着潰敗的開始。
果然,剛後撤幾步,民壯人群中開始有人大喊:“敗了、敗了,逃命啊!”緊接着,聚集在1起的民壯如同被驚擾的鴉群1般,1哄而散。
“大人,快走。”這下不光是曹師爺,就連1旁的張必大同樣緊張的勸道。
然而,不知怎的,劉漢儒的倔脾氣忽然上來,正色道:“我今昏聩不明,以至于喪師辱國,上對不起天子厚恩,下對不起黎民百姓的殷殷期待,我有何面目逃回褒城?今日就讓我1死殉國罷了。”
說罷,伸手便要去搶奪1旁衛兵手中的兵刃,想要了結自己的姓命。
幸好張必大眼疾手快,1把打掉了劉漢儒手中的兵刃,罵道:“大人,您死了倒也輕松,可是褒城上下近十萬百姓又該如何?難道就讓他們輕易被賊人擄掠爲奴爲婢麽?”
說起百姓,果然将1心求死的劉漢儒給勸了回來。隻見他羞愧道:“若沒有張班頭,我幾自誤也。”說吧,騎上1旁的馬兒,朝着褒城方向狂奔而去。
曹師爺,張必大緊跟其後,向着褒城方向疾馳而去。
這個時候,裴家軍已經将眼前的民壯全都處決,民壯們再無1人敢聚而反抗,漫天遍野滿是逃亡中的官兵民壯。
“高3重,你帶5千人直取褒城,不用管這些潰兵。”裴小3吩咐道。
“是。”高3重抱拳應諾,随後轉向,沖着1隊人馬道:“你們這1對,跟我走。”
高3重走後,裴小3随即對剩下的兵丁吩咐道:“剩下的人留下1千人打掃戰場,其餘的随我前去追擊敵軍。”
“尊令。”衆人齊聲。
冬日的夜裏,靜的出奇,1輪圓月不知何時出現在夜空之中,将這個大地照的異常明亮。
前兩天下的1場大雪,到如今已經開始融合,原本就不算平攤的官道變得更加泥濘不堪。
!
在這樣的道路上,即便是馬兒也不敢快跑,摔了兩跤之後,劉漢儒也隻能從馬上下來,改走路反回褒城。
此時的劉漢儒1場狼狽,他的身上沾滿了泥水,顯得髒亂無比;雙腳上的靴子已經完全濕透了,被寒風1吹,如同身在冰窖之中;就連往日裏梳得1絲不苟的發髻,也早已不知去向,摻雜這白發的頭發散亂的披在身上,上面還有不知在那刮到的樹枝。
如果不看劉漢儒的正臉,根本就不敢确認這個人就是劉漢儒。
曹師爺,張必大緊緊的跟在劉漢儒身後,他們的形象比劉漢儒也好不到哪去,隻是他們更加氣喘籲籲,顯然跑了很遠到道路。
“大人,此地已經到了馬王廟,距離褒城已經不足十裏,想拿賊寇不會再追過來了,咱們也可以稍微休息會了。”曹師爺讀書人出身,身體更加的虛弱,聽到張必大這樣說,更是顧不上斯文,1屁股坐在了地上,身體好像虛脫了1般。
劉漢儒看到曹師爺這幅樣子,也知道他已經到了身體極限,在跑下去,恐怕就撐不下去了,隻能道:“也好,咱們在這休息1會,盡快趕路,咱們今晚必須趕回褒城,隻有這樣才能迅速組織百姓,防守住褒城。”
見到劉漢儒答應休息1會,曹師爺,張必大都松了口氣。張必大從身上取下随身攜帶的水壺,水壺中的水早已喝完,張必大就着月光找到1處還算幹淨的積雪,将積雪1點1點塞進水壺之中,也不敢點火,隻能将水壺放在胸口,用自己的體溫将水壺中的積雪融化。
他們跑了1路,身體1直熱氣騰騰的,1時之間倒是不怕冷。等積雪徹底融化之後,張必大抿了抿幹巴巴的嘴唇,将水壺遞給了劉漢儒,低聲道:“大人,喝點水吧。”
劉漢儒心生感動,動情道:“必大,往日裏我對你...”
“大人,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張必大坦然道,“我也是褒城人,您上任以前褒城是什麽樣,上任以後,褒城是什麽樣,我比您看的清楚。我想倘若換作任何1個褒城人,也都會像我這般報答您的恩情。”
劉漢儒欣慰,有什麽能比自己治下百姓肯定自己的所作所爲還能更加令人高興麽?劉漢儒還想說些什麽,卻沒想到張必大忽然上前,将劉漢儒撲倒在地。
劉漢儒1下子蒙了,剛想喊出來,随即看到張必大對他做了1個噓的手勢,同時指了指官道1側的山坡後的樹林方向,聲音壓得極低,道:“大人,有人。”
聞言,劉漢儒不敢說話,支着耳朵聽山坡後面樹林中的動靜。
此時,3人安靜下來,山坡樹林中的動靜愈發明顯,好似有3個人在交談,其中1人道,“他娘的,這次真是倒了8輩子眉,沒想到好處沒撈到,反而惹了1屁股騷。”
另1人道,“你就不能停1停,咱們走1路,你都抱怨1路了,你沒說膩,老子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你他娘還想管老子?要不是你1心巴結那個劉知縣,咱們何至于淪落到此,現在虎子,老4,2哥都死了,就剩咱們3了,咱們武官已經散了1半了,你說改怎麽辦?”
“對大哥。”另1個陌生的聲音道,“咱們這次敗了,我看這褒城遲早會是那裴家軍的囊中之物,要是他知道咱們的人曾經跟他打過仗,你說他會不會日後下毒手,将我們碎屍萬段?要不咱們逃吧。”
“看你這膽子比耗子大不了多少,跟他裴小2打過的人沒有十萬也有8萬,要真都給他殺,他殺的過來麽?再者說,咱們大不了不讓他知道就是了,實在不行咱們換個地方活,我就不相信,這裴家軍能夠殺上天涯海角去捉咱們?”
說話間,幾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等到張必大終于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早已經晚了。突然出現的3人,與劉漢儒3人撞了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