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牆上,官兵守将王家彥的卻沒有絲毫睡意,他激動的在土牆上巡視,不時指揮着麾下士卒結束受傷的士兵的姓命,不管是裴家軍之人,還是官兵,概莫能外。
“派人通知左将軍的人已經派出去了麽?”王家彥說道,“咱們的兵力不足,不能對峽谷内展開進攻,不過咱們也不必進攻,咱們隻需要等,等到左将軍率領大軍前來,峽谷内的賊兵必然無法逃脫,到那時,咱們人人都是大功一件。”
聽到大功,王家彥身邊的副将也難得露出一抹笑意,對王家彥道:“咱們的信使早已經派出去了,相信左大人收到消息,必然會快馬加鞭趕回來。”
“不過,”那副将說着,語氣變得遲疑,“咱們的人又很多都受了傷,拉回到軍營之後,還需要大批人手前去照料,”。
那副将的話沒有說完,不過王家彥已經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那便将他們都殺掉,”王家彥話語中冷漠的讓人恐懼,仿佛他說的不是人,隻是一群待宰雞鴨。
“咱們人手本來就不足,現在又要防守賊兵,防止他們逃脫,這些傷兵既然已經沒用了,如果他們真心忠于朝廷,那麽就該主動了解自己的小命,現在他們不願,那隻好讓我等幫他們做決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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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看着王家彥因即将升官發财而略顯興奮的臉,沒說話,隻是點點頭,随後便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牛二寶現在身邊還有七百人,其中有一些傷兵,不過大多都是輕傷人員,這主要是由于重傷的士兵在兩軍交戰的戰場上,活着回來的可能性無限接近于零,故此在大浪淘沙的條件下,牛二寶現在的戰鬥力還算尚可。
“爾等今晚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咱們繼續進攻,咱們一定要将将軍救出來。”牛二寶從來都不是一個智将,爲大軍尋找出路這件事他着實做不來。
再加上,馮克斌将他從一介草民帶到這樣一個位置,對牛二寶來說,馮克斌就是他的恩人,就是他的救世主,要是沒有馮克斌,他牛二寶現在依舊是哪個認人欺辱,不敢還手的諾如無能之輩,是以他對馮克斌的忠心任何人都比不了,假如有人說隻要牛二寶的姓命,便可将馮克斌救出來,牛二寶便會毫不猶豫的自裁,來換取馮克斌的逃脫。
“将軍,咱們這樣根本就救不了将軍出來。”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
誰料這句話像是捅了馬蜂窩,讓牛二寶瞬間炸毛,“誰說的,給老子站出來。”
牛二寶話音剛落,人群中開始躁動,不一會,一個身影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是你說咱們救不了将軍?”牛二寶二話不說,上前像抓小雞一樣,擒住那人的脖頸,将他拎起來,随後重重摔在人群中央的空地上。
“将軍饒命,小人不是說不救将軍,卑職說的是不這樣冒冒失失沖上去救将軍。”那人被摔得七葷八素,但是他知道現在兇險,來不及站起來,連忙出言爲自己開解。
“你個小兔崽子,”牛二寶上前,又抓住那人的脖領,将那人又從地面上拉了起來,貼在自己的面前,“說,你爲什麽這樣說?”
咳咳,那人咳嗽着,對牛二寶說道:“咱們白天跟峽谷内馮将軍裏應外合尚且不能打破官兵的封堵,更何況這個時候,我軍士氣低落,不是士兵已經是一天一夜沒有進食,餓的連兵器都拿不起來了,又怎麽能救馮将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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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話像一根針一樣,将牛二寶的信心刺破,隻見牛二然若破了氣的皮球,手下一軟,松開了那人,随後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如同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士兵:“那你說咱們該怎麽辦?”
那士兵心中一喜,迅速掩飾過去,揉了揉被摔的生疼的胸口,從地上站起身來,“小人的意思是,僅憑咱們這些人恐怕就連自保都無法做到,更别說要解救身陷重圍的馮将軍了。”
“有話就說,别繞圈子。”
“是,将軍,卑職的意思是,咱們這段時間一直獨來獨往,可能大多數人都忘記了,咱們還有一個身份,那便是裴家軍,咱們都是裴家軍的兵,現在馮将軍陷入重圍,但我們卻在這包圍圈之外,所以咱們完全可以向西,找到我裴家軍的主力,我相信,咱們大将軍宅心仁厚,必會率兵解救我們馮将軍。”
“對啊,我怎麽就忘了咱們可是裴家軍的兵。”牛二寶的雙眼重新燃起希望,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士兵的身上,道:“咱們這就起兵西進,向大将軍求援。”
說着,牛二寶竟一刻也等不了了,吩咐士兵回去收拾收拾,他準備連夜出發。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屬于大洪山的餘脈,靠近均州的距離足有四百餘裏,往日裏,大軍行軍每日最多行軍三十裏計算,要走完這段路程需要足足十三四天,可牛二寶救人心切,怎能忍受這麽慢的行軍速度,在他的威逼下,所有士兵日夜不停。
白天天不亮他們就已經在路上,餓了就在路上吃,渴了就喝點沿途碰到的河水,沒有吃的就餓着,一直走到了深夜,依舊不得停歇,兵法上所說的什麽安營紮寨,保存體力什麽的一概不提,他的内心隻有一個信念,那便是趕路。
在他們不眠不休,日夜不停趕路的情況下,四百裏路程硬是讓他們三天三夜走完。等第三天的深夜人靜之時,一群衣着褴褛,風塵仆仆的大軍趕到均州的時候,直接轟動了整個均州。
裴小二此時正在熟睡之中,聽到消息,臉上的倦意一掃而空,吩咐人打來一盆涼水洗了把臉之後,命人将這些人的首領叫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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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牛二走了過來,寶腳步虛浮,嘴唇發白一看就是經曆長期高強度運動,卻又沒有休息好造成的結果,“真是壯士也。”見到他這幅模樣,裴小二也是由衷攢了一句。
牛二寶看到裴小二,神情激動萬分,三步并作兩步跑了過來,來到裴小二身前,哇的一聲跪倒在地,抱着裴小二的雙腿,一個鐵骨铮铮的漢子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莫哭莫哭,究竟發生什麽事了,馮克斌哪裏去了。”
“大将軍,”牛二寶邊哭便道:“馮将軍慘遭敵軍埋伏,現在被困在一處谷底,還請大将軍盡早發兵,否則馮将軍必定會被官兵所擒。”
裴小二大吃一驚,他已經料到馮克斌此時的境遇不會太好,然而他怎麽也沒想到竟然困頓于斯,忍住震驚,對牛二寶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我在均州收到消息,說馮克斌在大洪山一帶,憑借有利地形,與官兵打得有來有往,怎麽會突然被重兵包圍?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跟我一一道來。”
牛二寶止住哭泣,開始将馮克斌與大軍分别之後所有遭遇都說了一遍,他的語言表達能力不好,隻能一五一十,事無巨細都說了一遍,也沒有個重點。裴小二努力從牛二寶的語言中仔細甄别其中的重點,好不容易才捋出一條脈絡,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後果。
“這麽說左良玉,湯九州,李宗昌等人都被你們騙到了大洪山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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