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軍。要不要屬下直接将那下人帶下去,嚴刑拷問一番,想必一定能問出什麽有用的事情,到時候也就不用再此勞神思量了。”胡世安建議道。
“不。”裴小二擡起來右手,制止住了胡世安,“暫時不要動他,不要打草驚蛇。按你說的,這個人肯定是有問題。隻是,能被派來,潛伏進大将軍府的,想來就是死士了,
像這種人,一旦被抓,極有可能自殺,以防洩露背後之人,到時候咱們什麽都得不到,不僅如此,他背後之人極有可能會繼續派細作潛伏進來,到那時,我們會更加被動。
反而是現在對我們來說是最有利的,一個身份暴露的細作,已經基本喪失了它能最大的優勢,隐蔽性,我們隻需要看住此人,先探明他背後之人以及他的目的,再做打算。另外,派人查一下,他跟那個惠娘之間有什麽關系,我有種預感,他們二人之間絕對不是普通兄妹關系,好好摸一摸他們之間的關系。”
“是,屬下這就派人去辦,還是大将軍考慮的周到。”胡世安由衷的贊了一句。
“參謀人心本來也不是你的特長,你不必如此自責,好好去把事情辦好就行。”裴小二道,
就在裴小二與胡世安商讨對策之時,張濤已經避開大将軍府内下人家丁的視線,行蹤詭秘的潛進了惠娘所在的小院兒。
盡管裴小二并沒有正式将惠娘納進門,但畢竟已經強占了她的身子,按照這個時代對于貞操的看重,正常情況下,惠娘已經不可能再嫁與他人。
趙欣蘭今日一早,在裴小二離開之後,就命人将惠娘找了過來。見惠娘步履蹒跚,行動之間仿佛要忍住巨大的痛苦,趙欣蘭本來滿腹的怨氣都化作長歎。自家男人管不住褲腰帶,她能有什麽辦法,認命罷了。
讓惠娘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之後,趙欣蘭好言安慰了幾句。見惠娘仍是神色厭厭,精神不振的樣子,趙欣蘭也無可奈何,看來隻能等着時間來抹平一切了,于是親自在大将軍府内尋找了一個安靜的院落,安頓惠娘住下,稍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此時惠娘趴在小院中的桌邊,下巴枕着雙臂,雙目無神地盯着眼前的杯子,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見張濤大白天的大搖大擺的進來,惠娘一驚,連忙站起身來,不顧身上某處的疼痛,向張濤的身後張望,見無人注意之後,連忙走到門口,關上了院門,轉過身來,還未等她開口,便聽到張濤的怒喝。
“你什麽時候跟他有一腿?你這蕩婦**,我怎麽瞎了眼,看上了你?”張濤咬牙切齒的咒罵着。
“我不…”惠娘張口便想解釋,卻被張濤立刻打斷,“你不什麽?你沒有?你跟那裴小二在前廳做的醜事,我是親耳聽到的,你還想否認?你這毫無禮儀廉恥的蕩婦,你怎麽不去死?”張濤聲嘶力竭的謾罵着,發洩着心中的不滿。
但,張濤隻是破口大罵仍嫌不夠,抄起一旁的椅子,照着惠娘的額頭就要砸過去,這一下子下去,惠娘就算不死,也絕對好不到哪去。
惠娘如同吓傻了一般,眼睜睜的看着張濤拿起一旁的凳子,朝自己砸來,卻仍然一動不動,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
不過萬幸的是,裴小二給惠娘安排的那個小丫鬟,此時端着一碗藥湯,敲響了小院的院門,“姑娘,我特意找随軍大夫,開了一點活血化瘀的藥,用來調理你的身體,再好不過了。”
小丫鬟的到來,讓張濤愕然,或許是一時失誤,又或許是張濤良心未泯,砸向惠娘的凳子一片砸到了旁邊的地上。
巨大的動靜,讓門口的小丫鬟吓了一跳,趕忙道:“姑娘,你怎麽啦?”說着,小丫鬟就推門要進入。
張濤見有人要進來,瞬間緊張起,想到自己大仇未報,那裴小二仍逍遙法外,心中大叫,“我不能死,我還爲父報酬,我不能死,我要留得有用之身。”想到這兒,張濤惡狠狠的瞪了惠娘一眼,随即沖向一旁的院牆,翻牆而出。
惠娘此刻卻像被掏空了精氣神一樣,無力的癱軟在了地上。剛剛跑進來的小丫鬟,正好看到這一幕,驚叫一聲,将手中的湯藥扔到一旁,連忙跑了過來将惠娘扶起。
“姑娘,姑娘,你怎麽了?姑娘,你不要吓我,要不要喊大夫?大夫,大夫。”那小丫鬟急切喊叫着。
此時的惠娘已經心如死灰,無神的雙目泛着絕望,晶瑩的淚珠,順着鵝蛋般的臉頰留了下來。
她從未看過她的“濤哥”竟然還有如此兇惡的一面,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最敬愛的濤哥竟然會想要殺自己,她知道從現在起,她與張濤就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在這個世界上,她再也沒有親人,便看大千世界,她已然孑然一身,無助,孤獨,恐懼一起湧上心頭,讓脆弱的惠娘再也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等惠娘再次睜開眼睛,已經躺到了床上,耳邊傳來了裴小二與一個陌生的聲音。
“大将軍莫要着急,這位姑娘隻是體弱氣虛,心氣郁結,這才會暈倒,待老朽開幾服藥,好好休養一下,想來就沒有什麽大礙。”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姑娘醒過來了。”忽然小丫鬟驚喜的聲音響起,
裴小二一聽,轉過頭來,見床上的惠娘已經睜開了眼睛,随後緊走兩步,來到了床邊,親切地抓住惠娘的手問道:“你怎麽樣了?有沒有覺得哪裏有些不舒服,大夫還在這兒,讓大夫看一看。”
惠娘卻充耳不聞,眼睛無神的盯着床上下懸挂的青紗帳。裴小二見她這副失神落魄模樣,張口欲再次詢問。
一旁的趙欣蘭倒看出了異樣,對裴小二細語道:“郎君,妹妹可能是有心事,我們這麽多人在這兒,她也不好袒露心扉,你就在這兒好好陪陪她,讓她把心中的話說出來,她這病就好了。”
“如此也好,”裴小二點點頭,将趙欣蘭等人送了出去,之後又重新回到了床邊,坐在床頭,伸手輕輕地握住惠娘的纖纖玉手,柔聲道。
“你有心事,如果可以的話,就說出來,我裴小二保證,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竭盡全力...”
盡管裴小二再三勸說,惠娘卻仍是一動不動,宛如一個失去了生機的木頭。
裴小二眉頭一皺,此時,那小丫鬟重新端着一碗藥湯,緩慢地走了進來,正要給惠娘喂藥。
裴小二接了湯藥,對小丫鬟吩咐道:“你先出去吧,這裏有我就行了。”
【作者題外話】:不好意思,前兩天參加公司培訓,整個晚上都不讓睡覺,給搞得半死,今天回來了,恢複更新,謝謝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