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淳的話,令在場中人,紛紛低頭沉思。
見到這一幕,喬淳也不再賣關子,上前兩步,來到花廳正中,朗聲道:“故而,卑職以爲,我軍不應向西,而應改道向南。”
“向南?怎麽說?”
“回大将軍。我們向南,自然不是要去湖廣,過荊州,順着長江入川,而是效仿當年漢高祖劉邦的滅秦之路,南下南下南陽,之後有攻下武關,由武關進入陝西。”
“說說你的理由。”裴小二坐在上首,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問道。
“是大将軍,屬下理由有三。
其一,陝西的官兵主力大多集中在陝北,以及山陝交界之處,陝南則較爲平靜,并無多少官兵駐紮。我軍若可若經過商州古道,進入藍田,則可完全出乎官兵意料。等官兵掉進大軍,圍剿我軍的時候,我軍怕是早已由陝西入漢中了。
其二,正如前面所說,陝南兵力空虛,義軍甚少,商州通道必然防守松懈。此時我軍突襲商南,必可一舉而下。
其三,便是河南問題。去年,河南大水,淹沒莊田無數,又經過一個冬天的時間,官府不僅沒有赈濟災民,反而盤剝日緊。此時,整個河南早已是烽煙遍地,義軍四出。在爲數衆多的義軍的掩護下,再加上河南本地的官兵怯與作戰,剿匪不利,這正是我軍,安全通過河南的必要保證。
由此三點,故而卑職以爲,我軍應全力向南,經武關而入陝西。”
“好,好啊!”裴小二拍手贊道,“喬淳分析的有理有據,不亞于當初諸葛孔明的隆中對,有喬先生輔佐,何愁大事不成?”
喬淳嘴角微翹,但仍謙虛道:“不敢不敢,大将軍謬贊。”
“唉。喬先生不必如此謙虛,你的才華,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裴小二站起身來,來到喬淳身邊,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扶起來,向其他人道,“諸位,還有什麽異議嗎?如果沒有的話,那麽我們就按喬先生的話,南下。”
堂下諸将紛紛起身,一起向裴小二抱拳道。“是。”
“好了,你們先都回去吧,回去準備準備,等跟我從山西過來的将士,休息幾天,三日吧,三日後,我們立即出發南下。”
裴小二親自将諸文武送出門口,等看不到衆人的身影之後,這才回到了後院兒。
後院裏,裴老爹、趙欣蘭、裴小三、徐氏姐妹等,都在等着了。
裴老爹這這段日子隻顧練新兵,他也知道,随着裴家軍規模越來越大,新兵的人數也越來越多,裴老爹的見識才華,已經漸漸跟不上裴家軍的發展。
要不是裴小二,現在還沒有其他可信任之人替代裴老爹,裴老爹早想着将新兵營交出去,自己好落個清淨。是以,裴老爹越來越少的出現在裴家軍的軍義中,其自身的影響力越來越少。
見裴小二進來,裴老爹笑着,讓裴小二進來坐在自己身邊,看的裴小三一陣嫉妒,笑道:“爹,我剛剛來的時候,你可沒有這麽熱情啊!你這是偏袒。”
“滾滾滾。”裴老爹笑道,“你能跟你哥比?你哥好不容易死裏逃生拖住官兵,讓大家夥先逃了出來,能有你現在這麽安穩?我想起來了,當初撤離現的時候,就你小子跑的最快”
哈哈哈,裴小二爽朗地笑了起來。
趙欣蘭低頭,對旁邊的徐清婉吩咐道:“去叫廚房上菜吧!郎君一路風塵,到現在還沒吃上一口飯,怕是要餓壞了。”
“是。”徐清婉盈盈一拜,漫着碎步離開。
“怎麽樣,你們在前面商量的怎麽樣了,咱們接下來,該往哪邊走?”很快,一道道菜肴肴端了上來,裴老爹夾了一口菜,嚼了嚼,随口問道。
裴小二一家起身低微,自然沒有那些高門大戶的那種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
“恩,定下來了,接下來咱們向南。”
“向南?”裴老爹微微一愣,随即便無所謂的搖搖頭,“你們說去哪,我就跟着去哪吧。沒想到我一輩子在地裏刨食兒,臨了,臨了,還能混一個将軍當當,這一輩子也算值了。”
“爹,你說哪裏話?這才到哪?你就滿足了?回頭二哥萬一打下的天下,當上那皇帝老兒的時候,可是要追封祖上七代,到那時,你弄不好還能混一個皇帝當當,豈不妙哉?”裴小三調笑道。
“可不敢這麽想。”裴老爹連忙打斷裴小三,“皇上,那是什麽人?那是老天爺的兒子,咱們這一輩子地裏刨食的,怎麽可能當上皇帝?”
裴老爹對自己現在的狀況,還是比較滿意的。雖然大兒子沒了,但架不住二兒子出息,手下現在管着幾十萬人,又娶了一個婆娘。
小三兒現在也長大了,過一段時間也給他取一房婆娘,回頭兩個兒子給自己生一大堆孫子,自己這一輩子也就圓滿了,怎麽還能奢求更多?
說完裴老爹,還有些不放心的問了一下裴小二,“小二,應...應該不會當了皇帝吧?”
裴小二淡然一笑,沒有給裴老爹肯定答複,隻是模棱兩可道:“事在人爲,未來的事,現在哪裏知道?”
一場飯菜,吃的裴老爹患得患失,以前他隻想着大兒子有朝一日能高中科舉,當一個官老爺,這一輩子,老裴家也就算徹底翻身了。沒想到二兒子竟如此出息,連皇帝都敢想了,那可是皇帝啊!老天爺的兒子。
飯後,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由下人收拾碗筷,裴老爹留下一句“早點休息”之後,便離開了。
将裴小三打發走,裴小二便帶着趙欣蘭與徐世姐妹,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後院。
俗話說,當兵過三年,母豬賽貂蟬。裴小二雖然在軍中沒有呆那麽長時間,但也有幾個月了。飽暖思**,現在裴小二渾身上下都燃燒着一團火,特别是看到自己的妻妾之後,更是心如火焚,拉着趙欣蘭就往後面走。
趙新蘭有些好笑,她第一次看到裴小二竟如此猴急火燎的,隻是,她自己剛好身體不适,不能同房,于是委婉道:“郎君。妾身這幾日身體不适,讓二位妹妹陪你吧,”
“身體不适?”裴小二一愣,忙問道,“是不是生病了?用不用請大夫看一看?”
裴小二的話,讓趙新蘭紅臉,羞怒道,“沒事,你問那麽多幹嘛?”
跟在身後的徐氏二姐妹捂嘴偷笑,随後,徐清婉與徐素華快走兩步,一左一右摻着裴小二的胳膊道,“爺,姐姐隻是這兩日身體不舒服,過兩天就好了,不用太過挂懷。”
裴小二這才反應過來所謂的不适指的是什麽,一拍額頭,對趙欣蘭道:“夫人,那你多喝點熱水。”
趙欣蘭滿頭黑線,有些不耐煩的擺手道:“去吧,去吧,我沒事”。在趙欣蘭的"驅趕"下,三人慢慢離去了。
望着三人離去的背影,趙欣蘭幽幽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