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十8,裴小2派人向劍州城内送去最後通牒,勒令劍州城内的秦氏叔侄必須在3日内交出裴老爹,無條件投降,否則大軍入城之後,白杆兵上下雞犬不留。
秦民屏得到消息,第1次主動派人出劍州,求見裴小2,懇求裴小2在寬限2十日,等到他清理城内白杆兵中不服之輩之後,必定會那城投降。
裴小2拒而不見,命人傳出換來,3日是最後期限,如果3日後仍不投降,就不要怪裴家軍不顧上天有好生之德,揮師攻城。使者苦等半天,依舊不得入内,無奈悻悻而去。
劍州城内,秦民屏好似早就知道這般後果,也不灰心,連夜又派使者出城,此次将懇求寬限期限降到了十日。此次,使者卻是連裴家軍大營都沒走進去,就被轟了出來。
安頓好使者,秦民屏再次換人出使,同時又大4準備守城器械,更是将這段時日,臨時拼湊的十架投石車搬到城頭上,防守城池。
不僅如此,秦民屏還大4搜刮全城,将城内百姓家的存糧、火油,柴草等全都帶回軍營,統1管理。城中數萬男女也都不放過,全都被彙之于軍營之中。年老之輩充作夥夫,壯丁則直接充作新兵,輔兵,就連城中女子也都被聚集起來,爲大軍洗衣,縫補铠甲。
秦民屏殘酷的手段引得城中民怨沸騰,貧苦百姓、豪門大戶第1次放下成見,聚集起來,聯手反抗秦民屏殘暴的統治,各處反抗、刺殺、逃亡層出不窮。然而,這些人畢竟隻是普通百姓,憑借1身血勇根本就不是秦民屏的對手,在秦民屏血腥的鎮壓下,漸漸平息下來。
3天的時間1晃而過,城中的動靜漸漸平靜下來,所有膽敢防抗秦民屏的人,都已經被秦民屏送去見閻王爺了,劍州城頭上,不管是自願,亦或是被破,1個個或裝備精良,或衣着闌珊的士兵将劍州城門塞得滿滿當當。
裴小2親自率領裴家軍出了大營,在劍州城外列陣備戰。望着城頭上白旗烈烈,人人戴孝,裴小2沉聲道:“派人去最後通知秦民屏,隻要他能保證我父平安無事,我可準許他帶着他的白杆兵平安回到石柱。”
事到臨頭,裴小2還是決定妥協。這倒不是他怕了秦民屏,也不是他真要鐵了心招降這股白杆兵,事實上,到了現在,裴小2也知道這群白杆兵已經不可能投降與他,他真正在乎的乃是他的父親裴老爹。
雖然劉邦當初爲了天下,對要将他父親推入大鍋中的項羽說,請分我1杯羹。但這個棄父抛子的名聲,卻再也跑不掉了。裴小2自诩沒有劉邦那般胸懷,不想讓這個罵名跟随自己1聲。
小校聽到裴小2的命令,快速向城下跑去。不1會,劍州城頭上,傳來1高亢的聲音,“要打便打,何須多言。”
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能說的都已經說了,裴小2已經仁至義盡了,如果萬1裴老爹真的身遭不測,也能度的上世人悠悠衆口。
“進攻!”
随着裴小21聲令下,率先開始進攻的依舊是裴家軍的炮兵任明道。與剛入4川相比,占據4川,尤其是得到成都城内大批物資補充的炮兵,簡直如同吃了十全大補丸,不僅紅衣大炮得到了極大補充,就連炮彈,火藥之類更是應有盡有。
各式各樣不同大小,不同材質的炮彈伴随着火舌,從炮口中飛馳而出,狠狠砸在不願的城牆上。青色的牆磚,在如此猛烈的進攻下,磚石橫飛,砂石飛濺。
城頭上,秦民屏臨時強征的新兵何曾見過如此場面,1個個吓得面色慘白,雙腿逗似篩糠。更有甚者,被濺起的磚石碎片劃到,兩腿之間頓時1熱,整個人軟綿綿的躺了下去。
秦民屏見此情況,頓覺不妙,這些民夫畢竟沒經曆訓練,在這麽打下去,恐怕等不到賊軍進攻,自己就先行潰散。
想了想,秦民屏随即拉過身旁1将,在其耳邊低語幾句。随即那将點頭離開。不多時,那将帶了1隊精兵,在民夫背後巡視,并高聲道:“将軍有令,膽敢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有了督戰隊在後窺視,民夫們心中雖然怕的要死,卻不敢貿然逃命,隻能勉強站在城頭上,接受裴家軍炮彈的洗禮。
大炮斷斷續續1直持續了半個時辰,城牆上,女牆被打出了大大小小無數缺口,大的可容1人通行,小的也有碗口大。城牆前面的馬面牆上,更是坑坑窪窪,有些地方牆磚已經被打掉,露出裏面的夯土層。整個城牆有數道大大的裂縫。
“大将軍,大炮太熱了,再打下去,大炮非要打廢不可。”任明道派人彙報炮兵現狀。
“那就讓大炮停下來,修整1下。”裴小2看到炮兵陣地上,不少人将浸濕的抹布包裹住炮身,給大炮降溫,蒸騰的水氣籠罩着大炮陣地。裴小2知道大炮暫時打不了了,不過也沒關系,大炮威力雖大,然要想徹底打垮敵軍,非要出動大批步兵不可。
“胡中龍,你率本部,進攻!”
胡中龍乃是裴豬兒的部将,也算是軍中悍将,聽到裴小2的命令,當下拍馬而出,向劍州方向狂奔而去。身後3千精兵緊緊跟随,推着巢車,木幔、轒轀車、撞車、臨沖等等攻城器械,朝着劍州便沖了過去。
圍成兩個月,裴家軍自然不會1事不做,這麽多攻城器械,自然都是裴家軍在劍州城外停頓兩個多月的傑作。也正是有這兩個月的辛勤勞作,這才導緻裴家軍第1次準備如此充分,去進攻1座城池。
果然,有了如此之多攻城器械的加持,半個時辰不到,裴家軍便已經有人攻上了城頭,在城牆山開辟了34處據地,并站穩了腳跟。秦民屏臉黑似鐵,萬萬沒想到,他苦心經營這麽久的防禦,竟然在短短半個時辰内,便有土崩瓦解之勢。
心有不甘的秦民屏怒吼1聲,随即沖上前,率領白杆兵妄圖将剛剛上城牆的裴家軍趕下城去。
就在裴家軍與白杆兵厮殺之事,有1隊人馬悄悄來到城牆之下,這些人并沒有向城頭上攻,反而向着城頭上喊話,他們的目标正是被秦民屏裹挾的劍州百姓。
“劍州的百姓們,大将軍知道你們是被破的,大将軍願意給你們1條生路,隻要你們倒戈相向,進攻身邊的賊人,到時候大将軍不吝厚賞;就算你們不敢反抗賊人,隻要你們放下兵器,跪地投降,大将軍依舊願意讓你們回家,過平凡日子。”
“劍州百姓們.......”
1遍又1遍的攻心戰,讓城頭上秦民屏臨時征召的民壯心神恍惚,猶猶豫豫,更有甚者,看向1旁白杆兵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1樣。
督戰民壯的白杆兵本能感覺到威脅,看向這些民壯也變得更加警惕。忽然有幾個人放下兵器,細微的動靜,瞬間引得督戰隊強烈反應,不少人突然向民夫發動進攻。
民夫們猝不及防,被當場斬殺不少。不過很快便反映了過來,開始與督戰隊拼殺起來。原本裴家軍大軍僅突破34處缺口,站穩了腳跟。這樣1來,反倒是給剩下的裴家軍将士提供了機會。
胡中龍更是身先士卒,抓住這個機會,帶着士兵向城頭上攻去。